第 64 章
沈糯笑道:“母亲难不成是忘记我是作甚的?”

沈母怔了怔, 犹豫问,“阿糯难不成还能用玄门那些本事防住贼人?”

“可以设个阵。”沈糯道:“这样入了夜, 就算有贼人想偷瓜也闯不进去的。”

沈家人震惊, 当真有这样的阵吗?

沈焕问,“那白日里,母亲若是想去瓜地, 岂不是也被拦在外面?”

沈糯笑道:“自然不会, 这阵叫做桃花八卦阵,用以桃树做阵眼, 辅以八卦阵法, 可以让人无法进到阵法内, 但也只是夜里起效, 白日里视线好, 只要不是运势太低的人, 基本不会迷住。”

其实这阵法也不是很玄乎,就是夜里视线不好,辅以阵法的环形路线, 想进瓜地的人也会下意识按照这条线路过, 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朝着瓜地里而去, 但实际上, 走的是个环形线路, 利用视线上的错觉,根本就一直在原地打转。

“真有这么神奇的阵法吗?”沈母惊叹。

沈糯简单把理由讲给一家人听。

旁边趴着沈小狐和小老虎, 两只都还在吃瓜。

小老虎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 沈糯打算把它送回弥山了。

小老虎和沈小狐到底不同, 小老虎现在已经差不多半岁大,块头已经比沈小狐大多了, 四肢结实,脑袋也毛茸茸的很壮实,每次来沈家寻沈糯看诊的病人和看事儿的客人瞧见小老虎都有些怕了。

要是再养上几个月,小老虎都要把沈家当做家人,到时候块头更大,村民也会惧怕起来的。

所以沈糯打算趁着这两天空闲上弥山挖药时,把小老虎送回去。

等沈母跟沈家人说好明日就去买些桃树回,便能开始布阵。

沈家人这才睡下。

到了夜里子时,沈糯听见院外传来些动静,还有小老虎的哼唧声,她猜应该是雌虎来了,起身出去一瞧,还真是那只雌虎来了,还带了猎物来,隔着院门,她都闻见血腥味了。

沈家院门上的那个特意给沈小狐开的小门,以前的小老虎还能自由进入,现在它块头壮实不少,就没法从这出去。

这会儿只能趴在地上,从院门地下的缝隙去嗅。

还冲着雌虎哼唧唧的。

沈糯忙开了院门,果真瞧见那只威风凛凛的雌虎正蹲坐在沈家门口,旁边还有一头死的透透的野猪。

沈糯惊了下,平日它给小老虎和沈家送来的猎物都是狍子或者其他猎物居多。

这是第一次送野猪,要知野猪在山林也算一霸。

一般的山林猛兽除非实在猎不到猎物,否则是真的不想去狩猎一只野猪。

雌虎看了看地上的猎物,再看看小老虎,最后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眼看向沈糯。

沈糯竟从它那双眼看出它的意思了,它是打算带小老虎离开,毕竟小老虎的腿伤已经彻底痊愈,能跑能跳的,腿上的夹板都拆掉了。

沈糯揉了揉小老虎毛茸茸的脑袋,“快些跟你母亲回弥山吧。”

小老虎竟也听懂了沈糯的话语,一双兽瞳眨也不眨的望着沈糯,兽瞳里湿润润的,似看着要哭的模样。

小老虎开始用毛茸茸的脑袋亲昵的去蹭沈糯,还一边哼唧唧的,语气充满眷恋。

沈糯跟小老虎腻歪好久,直到雌虎发出一声虎啸。

小老虎才抬头,最后看了眼雌虎,又开始跟沈糯腻歪。

沈糯哭笑不得,雌虎似乎也很无奈。

就这样,小老虎跟沈糯腻歪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直把旁边的沈小狐都给看腻了,冲着小老虎叫了两声。

小老虎这才依依不舍离开沈家,跟随雌虎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弥山而去。

小老虎边走边回头,雌虎也只能朝前走段路程,就蹲坐在地上等着小老虎。

就短短一段路程,一大一小两只老虎,也走了快有一刻钟,直到两只老虎的身影消失在弥山的山脚叫,沈糯才微微叹口气,又把那头野猪拖进院里,这野猪在弥山应该过的有滋有味的,足足三百来斤,一身的腱子肉。

沈糯把野猪拖到院内,打算等明天起来后再收拾。

次日一早,沈母先醒的,她要去瓜地摘寒瓜,等吃过早食后,她还要把寒瓜送去镇子上给那些预定了寒瓜的客人们。

瞧见院中的野猪,沈母吓着一跳,“怎么院里这么大头野猪?”

沈糯也正好锻炼完,从房间出来,说道:“娘别慌,这是昨儿半夜那只雌虎送来的,它也把小虎给带走了。”

沈家人都习惯跟着沈莺喊小老虎叫做沈小虎了。

沈母惊叹,“这野猪也太大了些。”

沈糯道:“一会儿吃过早食,我去请村中的屠户来帮忙把这头野猪处理好。”

吃过早食,沈母带着小玉和小峰去地里帮她摘寒瓜。

沈糯去请了村里的屠户帮忙处理野猪。

沈家前几日还买了一头牛,请沈三叔做了辆板车,以后需要牛车的时候,套上牛车就能出门。

沈母摘了满满一车的寒瓜运去盘临镇。

她的小菘菜基本都是盘临镇卖的,不少人都是老客户,知晓她竟种出来寒瓜,都说等熟了,让她先送两个尝尝看。

这些客户吃沈母种的小菘菜吃惯了,哪怕这时节,到处都有小菘菜,但他们还是只吃沈家的。

但寒瓜这东西,种不好,味道就不对,没什么甜味的,所以只是先买两个尝尝,要是不甜,肯定也不会继续买了。

沈母给镇上这些人家送了寒瓜后就托人打听哪有卖桃树的。

还真给打听了出去,附近有个村子的村民种了两亩桃林,今年想改种别的果子,就想把桃树挖出来卖掉。

沈母晌午回去时,屠户已经帮着把野猪给杀好了,这个季节的肉类不好存放,想做成熏肉也没腊月时做的美味,所以趁着猪肉新鲜,给大伯和三叔家各送了二十斤,有些村民想买,沈糯也按照猪肉的价格卖了些出去,剩余的肉都用盐巴腌上晒干,方便储存。

听闻沈母带回来的消息,沈糯下午就同沈母一起走了趟。

那村子距离水云村不算远,也都听闻过沈糯的名声。

很痛快的卖给了沈家六十四颗桃树。

这些桃树花了沈家大概十五两银子左右。

桃树在这边不算稀罕物,所以价格比较便宜。

沈糯还请人帮忙把桃树送回沈家。

六十四颗桃树布阵,按照的是九宫八卦阵来布的迷魂阵,八卦而变六十四爻,自此周而复始。

也幸好沈家种寒瓜的三亩田地是挨着的,沈糯次日在三亩瓜地里画好桃树要种的具体位置,请了几个村民帮忙种树,每人给上两百文钱的工钱,连杨氏都来了。

杨氏虽是女子,干活却很卖力。

用了一天时间,这些桃树就种在了瓜地里。

种桃树时,还有村民们好奇忍不住问,“阿糯,这怎么还给瓜地里面种上几颗桃树?”

沈糯也就实话实说,笑眯眯告诉村民,“这不我娘种的寒瓜开始熟了,这也算是个精贵物,到底怕有贼人惦记着,所以布了个小小的阵法,就算贼人惦记也毫无办法的。”

村民们听得稀奇的很,但根本不相信沈糯说话的。

就种些桃花就能防贼?这怎么可能嘛,就算桃树种好,瓜地不还是敞开在这里,走进去不就能把瓜偷了吗?

村民们根本不信种上几颗桃树就成什么阵法,就能防贼了,这多不靠谱啊。

村民们不信,沈糯也不多言,其实连沈母心里都惴惴不安的。

今儿忙着种桃树,沈母就没摘瓜去镇上卖。

等到晚上回家时,还给帮着种桃树的村民们一人送了一个寒瓜。

今天帮忙种树的村民就十人左右,都是比较靠谱,性子敦厚的人。

沈家自己也摘了两个回去吃。

没曾想刚回到家门口,就见外面停着三辆马车。

原来都是昨儿尝过沈家种的寒瓜的那些客人们。

能吃得起沈家种的小菘菜和寒瓜的客人,家里都还算比较富裕的,以往从南边运送过来的寒瓜,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吃得起,每年酷暑时都会买上不少给家人们吃,但昨儿吃过沈家种的寒瓜,这些人都惊了,因为比从南方运过来的那些寒瓜还要甜,汁水还要丰厚。

吃过沈家的寒瓜,这些人也放了心,打算以后继续从沈家买寒瓜。

第二日,大家都还等着沈母来镇上卖瓜,结果等了整日,都未等来。

有几户人家实在馋沈家的寒瓜,就派下人来买了。

沈母听闻是老顾客买寒瓜的,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还道:“瓜都还在地里,要不各位随我去地里摘?”

大家自然是愿意的,跟着沈母来到瓜地,每人足足买了四五个,要不是沈母劝着说,瓜地里面的瓜还有不少,等吃完再来买也是一样,他们都想把马车装满。

每人都付了银钱,赶着马车离开。

周围却已经有不少村民都见到沈母收银钱。

得知这寒瓜一斤五十文钱,都惊得不行,这随便一个瓜不都得半两银子?

也就是这短短一会儿时间,沈母就赚了好几两银子?

自然是有人眼红的,沈母心里清楚,但这寒瓜本就是稀罕物,接下来两个月她都会卖,寒瓜的价格是瞒不住的,自家能赚银钱的事儿也是瞒不住。

所以沈母也没打算瞒,就是有点担心村里有些游手好闲的人知晓寒瓜价格贵,会半夜来偷瓜。

晚上吃完饭时,沈母还忍不住跟家里人唠叨,“哎,这寒瓜的确是赚钱的,可我这心里老是放心不下,就担心夜里有人惦记咱们的瓜,阿糯,你那阵法,今儿才种下桃树,阵法能成吗?需不需要等上几日,。”

沈糯笑道:“娘别担心,最后一颗桃树种下时,那阵法就已经成了。”

而且其实随便用什么树都可以布阵,但桃木也被称为仙木,用来布这个阵的效果会更好。

沈母还是担忧着,就怕明儿起来,瓜地里面被人祸害了。

……

而村里也的确有个二流子想去沈家瓜地偷瓜。

这二流子叫孔烈,已经二十来岁,是个孤儿,父母早亡,就给了他留了个破屋子。

因为小时候父母就没了,所以也没人管他,性子很混账,他也没个正经营生,有时候没银钱用了就偷鸡摸狗的。

二十来岁的人了,都还未成亲。

这日他也瞧见沈家卖寒瓜赚了好几两银子。

这要是能偷上一车寒瓜去卖,那不随便就能卖个二三十两银子。

至于沈糯下午说的什么布阵,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几颗桃树要是能拦着他,他都跟那沈家小娘子姓!

还有关于沈糯那些传言的本事,他也不惧,他根本就不信命这一说,他只信自己。

等到晚上入了夜,到了子时,万籁寂静之时,孔烈推着一辆板车来到沈家瓜地。

他家没板车,这板车还是同隔壁村里的一个朋友借来的,过几日就要还回去。

今儿月色好,瓜地里面的寒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就在那些桃树的中间,绿色的皮儿,一个个圆滚滚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银钱。

孔烈把板车停在旁边,而后直直朝着瓜地里走去。

他明明是朝着其中一个寒瓜走过去的,那寒瓜距离他大概也就一两丈远的距离,可他却怎么都走不到寒瓜旁边。

孔烈的脸色变了几下,他不信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寒瓜继续走,可不管怎么走,他距离那寒瓜都越来越远。

孔烈在沈家的瓜地里试了足足半个时辰,连寒瓜都没挨着。

他终于信了,那沈家小娘子是有真本事的。

难怪如此大大方方告诉村民们,这些瓜地四周布了阵,他们想偷瓜也偷不着。

孔烈冷汗直冒,打算离开,可让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他根本离不开这里,他推来的板车明明就在眼前,也怎么走也走不到板车旁边,他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直到最后又惊又惧,还累的不成,只能靠着一颗桃树睡下。

次日,还是一声声的议论把孔烈给吵醒了。

孔烈睁开眼,发现远处站在不少村民,全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的,有人还在说话,“那不是孔烈那个二流子?怎么躺在沈家瓜地里面睡觉啊?”

“旁边还有个板车,这孔烈该不会打算来人家瓜地里面偷瓜的吧?”

“肯定是想偷瓜的,不然推着板车到人家瓜地旁边干什么?这都还进到瓜地里面了,就是怎么躺人家瓜地里睡着了,偷了瓜还不走吗?”

“他哪里偷到了?手边一个瓜都没,这是根本没偷着啊。”

“所以昨儿沈小娘子说的都是真的啊?这些桃树真就是用来布阵的?”

“沈小娘子也太厉害了些吧,我昨儿都不信地里面栽几颗桃树就能防贼,这还真有用。”

孔烈听着这些言语,面红耳赤,急忙从地上起身,一头冲了出来。

站在板车旁边,孔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这怎么又出来了?

难不成这阵法就是夜里管用?

但白日里,也没人敢来瓜地里面偷瓜啊。

孔烈在村民们的讨伐声中灰溜溜的推着板车离开了。

沈母没多久也来了瓜地,再听闻村民们说孔烈偷瓜的事儿,沈母知晓阿糯这阵法是真的有用,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之后也有村民或者附近的贼人不信邪,半夜来偷瓜,但下场跟孔烈一模一样。

就再也没人敢把打沈家寒瓜的主意了。

……

这会儿还是六月底,沈母每日忙着卖寒瓜,沈糯想着家里寒瓜熟了,可以给摄政王也送些吃,让他尝尝鲜,边关寒苦,他平日里吃食也没比那些士兵好多少,且他还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家里有些甚吃食,她都惦记着给他送份过去。

前几月,摄政王把盘临镇一间宅子的锁匙留给她,每到月底就派人去宅子一趟。

所以每次月底,沈糯都会做些吃食送到盘临镇的宅子上。

现在天气热,吃食都放不住,沈糯就没做吃食,把瓜地里面的寒瓜捡了一车,用牛车送去镇上的宅子里。

这宅子都是月中请人打扫,平日是没人的,沈糯把一车瓜送到宅子后也离开了。

……

嘉宁关的军营里,主帐内。

宿凌和杨大杨二看着这都到月底了,都有点想提醒他们家殿下,到月底,该派人去盘临镇的宅子里拿东西了。

这两三个月,每个月的月底,殿下都会派他们去盘临镇的宅子,取沈小娘子给殿下的心意。

大多数都是吃食,上个月的那道红烧肉,沈小娘子做了足足一大罐的红烧肉。

回到军营后,把红烧肉热了下,那香味整个军营都给惊动了。

之后他们也沾光吃了不少红烧肉,肥而不腻,满口生香。

现在三人最期待的就是月底时候。

不知道这个月,沈小娘子会送些什么。

宿凌见殿下还在翻阅书信,咳嗽了声道:“殿下,明儿就月底了。”

裴叙北抬头,长眉入鬓,抬头那瞬间,眉宇略有些严肃,但听见宿凌这句话后,他表情松散下些,同旁边站着的杨大说,“这次也是杨大去吧。”

沈小娘子每月都会在盘临镇的宅子给他留些东西,基本都是吃食。

他也知是因自己帮着找药材的缘由。

这缘由让裴叙北的神色有几分暗。

杨大领命,正打算离开,听见殿下叫他,“等等。”

杨大回头,却见殿下从桌案下面的屉里面拿出包东西扔给他。

等杨大接过,摸了摸,发现是银子,一包碎银子,应该有十来两,大概是殿下这几个月的军饷。

裴叙北道:“这包银子留在宅里,记得压上一张纸条,告诉沈小娘子,这是给她的银子。”

军帐中的三人恍然大悟,他们说怎么这两三个月同殿下借银钱都借不着了,原来殿下的军饷都存起来,打算给沈小娘子。

裴叙北作为摄政王,俸禄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点银子,作为亲王的俸禄,都是直接发放到京城的王府。

而这十来两银子,不过是作为军营主帅的军饷。

这十来两银子,应该也是殿下存了两三个月的。

看着属下们了然的眼神,裴叙北神色正常道:“若无事,你们下去吧。”

等三人离开,裴叙北的耳尖才蔓延上一丝丝绯红。

杨大很快就带着银子快马加鞭的过去盘临镇,一进宅子,他竟在堂屋发现一堆寒瓜。

杨大还惊了下,又见桌案上留着纸条,过去看了眼,是沈小娘子的字迹,说是自家种的寒瓜,请大家尝尝。

杨大把纸条收好,这纸条还得带回给殿下的。

他把殿下给的那包银子放在桌案上,又将殿下给他的纸条压在银子下方,只等下次沈小娘子进屋就能瞧见。

至于打扫宅子的人,也都是殿下的人。

看着一地寒瓜,杨大还专门找了辆运货的马车来运这些寒瓜。

寒瓜应该都熟透了,这样直接拉回军营肯定不成,还得用稻草垫着,不然路途上随便撞两下,这些瓜就要破掉了。

对于寒瓜,杨大是不陌生的,他是随着殿下一起长大的,在京城,殿下有什么吃食也会赏给他们兄弟二人一份,寒瓜甘甜多汁,很解渴,他也挺喜欢吃的。

杨大没先吃,这些东西是沈小娘子给殿下的。

他们是殿下的人,自然会先把东西给殿下先尝过的。

次日,杨大才把一车的寒瓜拉到嘉宁关。

等送到军营,裴叙北见到一车的寒瓜,也忍不住扬了下唇。

他留下一个寒瓜,剩余的寒瓜全都送到了火头营,让晚上吃过伙食后,把这些寒瓜全都切成极小的块,给军营里面士兵都尝一口,其实分到士兵手上的,也真的就那么一小口而已。

但就是这么一小口,却让所有的士兵都甜到了心坎里。

这是他们镇守边关这些年,吃到的最甜最甜的吃食。

也让所有人都念念不忘,想着总有一日,他们可以平安回归故乡,然后也给家人们买上个这样的寒瓜,炎炎夏日,吃过晚饭后,坐在院里跟家人们一起吃着寒瓜,聊着闲话。

杨大把寒瓜运到军营后,裴叙北留下个寒瓜,不等吃过晚饭,就取了匕首切开这个寒瓜。

同军用将帅们一起吃瓜。

入口一瞬间,裴叙北便知这瓜比京城里面的寒瓜都要好上几分。

宿凌吃了口,忍不住感慨,“这是沈小娘子家中自个种的寒瓜吧,果然,沈小娘子即便是自己种的寒瓜都比旁人种出来的更甜一些,而且这还是边寒之地,沈小娘子竟能种出寒瓜,还在这个时节。”

所以沈小娘子连种地都如此在行吗?

……

沈家的寒瓜越来越出名,每日熟的瓜都供不应求。

但每日能熟的瓜也就那么些,哪怕到了七月底,有南边的寒瓜运过来,镇上的富裕人家还是选择买沈家的寒瓜,价格也一直没降过。

七月底,沈糯又给摄政王送了车寒瓜,也瞧见了留在宅里桌案上的纸条和那包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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