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闻言,脸上的表情立马僵住,盯着那小贼慢慢变得冰冷,虽然心里早已恨得牙痒痒,但嘴上,还是言不由衷的骂道,“住嘴!安大小姐于我,是有救命之恩的,之前与她有些误会,我已经后悔不已,怎么可以再说这样的话!安大小姐没事便罢了,否则别说是栎哥哥,就是我,也不会饶恕!”
转而,又可怜巴巴讨好道,“栎哥哥,别生气了,过两日等我伤好些了,我便亲自上门,去向安大小姐赔罪!”

“呵呵~”栎亲王冷笑了两声,转头,失望的看向诺敏,叹道,“敏敏啊,事到如今,还要做戏吗?从前,我以为只是任性骄纵了些,但至少心地善良,不曾存有害人之心!即便动手伤了人,那也是无心之失,不曾责怪过!可现在呢,表面上装作人畜无害,谦卑友好的样子,私下里,竟然让她去下毒!这份阴险毒辣,倒真是让我打开眼界!”

“栎哥哥,在说什么啊?没有,不是我,栎哥哥,要相信我!”诺敏哀求道。

“唉!”

栎亲王重重的叹了口气,愤怒的瞪着她,质问道,“枉声称自己是草原儿女,事实摆在眼前,还要抵赖吗?!”

见栎亲王如此绝情,诺敏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怒吼道,“对,没错,就是我!可是,王爷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难道,我背井离乡来到京都,就是为了要和她安瑾苏过不去吗?”

“我知道,嫁给我是委屈了,可是,这与苏儿又有什么关系?她没招没惹,反倒救了一命,这般对她,岂不是恩将仇报吗?”

“哼!苏儿~”诺敏苦笑摇头,心中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任由泪水滑落,咬牙切齿的嘲讽道,“王爷叫得如此亲热,如何与她没有关系,若不是她,又怎会在大婚之夜弃我于不顾?若非是她,又怎会对我如此冷淡?她救过我又如何?当日在草原,若不是想早些取她性命,我又何至于会被蛇咬,何至于会被狼群围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叫我,如何能不恨她!!!”

“原来早就存了害她之心?”栎亲王不可置信的怒视着诺敏。

“对!就是我!”

“!”栎亲王气急攻心,上前捏住诺敏胸前的衣衫,恶狠狠的瞪着她,眼里的恨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王爷想如何?是要杀了我吗?呵~死了也好,这残躯败体,活着才是折磨,不如死了爽快!”

栎亲王捏住诺敏的脖子,“以为我不敢吗?”

诺敏毫不畏惧,轻蔑一笑,闭上眼睛,迎接着死亡。

“王爷,王爷,不要,公主如此,也是因为太过在意您的缘故啊!您再如何生气,也不能真的要了公主的命啊!”

“是啊,是啊,王爷,公主此番,是和亲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看在老首领的面子上,绕过公主这一回吧!若公主真有个万一,那您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向整个乌拉木里交代啊?”

忠心护住的婢女自然担心栎亲王会真的要了诺敏的命,皆七嘴八舌的下跪求情。

“哼!”栎亲王松手,将诺敏丢回床上,没有只言片语,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一众婢女见状,自然扑到诺敏身旁照料安慰。

瞧着栎亲王离去的背影,诺敏痛心疾首,当即晕了过去。

“管家!”栎亲王出来便喊道。

管家小跑上前,躬着身子听候差遣。

“多安排几个人,守在院子外面。凡伺候王妃的婢女丫鬟,没有我的允许,一概不许离开这个院子!”栎亲王冷冷的吩咐。

“是!”

“哦,还有,王妃一应吃穿用度照旧,另外,立刻派人去宫里请一位太医过来,日后,照料王妃的事情,就交给安排了!”

管家愣了愣,方才点头应了声“是”。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同情,即便在心里对诺敏的手段和欺瞒恨之入骨,但是也没有办法真的要了她的命。不过诺敏这回,算是真的触碰到他的逆鳞了,要知道,自小生活在后宫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尔虞我诈,欺瞒利用。

待管家离去,栎亲王回头看了看诺敏的院子,喃喃道,“好自为之吧!”随后暗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两日后,栎亲王不辞而别之事,传遍京都上下。众人皆以为他又一次远遁江湖,游山玩水去了。

消息传到瑾苏那里时,恰逢安夏雨回府省亲。

今时不同往日,即便安夏雨只是小小的一个贵人,但毕竟是天子的女人,也算是半个主子,整个相府,连带着安鹤庆都上了心。

回府第一日,安鹤庆便率领众人,亲自在门口迎接。

晋研公主心高气傲,哪里会把区区一个贵人放在眼里,即便是安鹤庆亲自开口,她也以头风发作、身子不适为由给推脱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很好,见不到瑰禾院的人,瑾苏觉得心情都舒畅不少。

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穿街过市,引人注目,最后停在相府门口。

安鹤庆领着众人上前,待安夏雨下马车,当即躬身行礼,恭敬的喊道,“见过惠贵人!”

“父亲,祖母,一家人何须行此大礼,快些起来吧,可别折煞孩儿了!”说着安夏雨上前将安鹤庆和老夫人扶起。

“夏雨啊~”老夫人笑盈盈的喊道,随即意识到口误,转过头,连着“呸呸呸”好几次,而后才继续道,“惠贵人恕罪,老身一时高兴,忘了尊卑”

“祖母,说什么呢?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是父亲的女儿,您的孙女,您左一个贵人,右一个贵人的,倒叫得生分了!”安夏雨亲和道。

“好孩子,听到这么说啊,祖母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老夫人感动道。

安夏雨微笑,抬眸,目光落至瑾苏身上时,莞尔一笑,轻声喊道,“长姐,近来可好吗?”

瑾苏回以浅笑,“一切如旧!”

“好了好了,都别站在这儿说话了,进屋吧,进屋再说!”安鹤庆笑呵呵的说着,便抬手,将安夏雨请进了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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