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年对于二哥在巨岩城的经历还是挺有兴趣,但这乃是二哥的私事他还是不多过问为好。
“三弟,你到京城这些时日可还好?”

殷牧从肖伯口中得知自己三弟在京城中的遭遇后,让他很是揪心,现在虽然三弟在他面前表现的风轻云淡,他心中觉得三弟在这个年纪不该承受不属于他年纪的算计。

“二哥不用担心,虽经历了些不快之事,这些有助于我更了解这座京城!”

殷年笑着向二哥说道,二哥肯定从肖伯口中得知在京城中发生的事情。

“三弟,如果坚持不住了便回鄢城,那里没有京城的尔虞我诈!”

殷牧知道对于原本干净无比的三弟来到这腐烂不堪的京城中,会各种不适应,他也不想自己的三弟活的辛苦。

“二哥,我终归要长大的,终归要面对这些事情的,早些对我自己也好不是吗?”

“虽说三弟说的有道理,但总要留有条退路的!为兄虽然没有经历这些,但我能感受到你想着长大的急切想法!”

殷牧一直在军中不曾接触官场,但从云将军的遭遇来看,这官场太过混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这些都没事,二哥应该相信我!我把命看的很重要的!”

“嗯,该用晚餐了!”

殷牧没有在说其他,既然三弟如此说了,他定然知道此中利害关系。

“好久没有同二哥一起吃饭了!”

殷年想起当初他们在巨岩关中的日子,虽每日粗茶淡饭,但脸上的笑容是最真实。

赵勉也在用膳,面前就六个菜,小时候他每一餐享用至少二十四道菜的,自从他长大便将这种铺张浪费的习惯改变了。

“少监最近京城中可有异常之处?”

赵勉放下碗筷,接过成少监递过的丝绸擦拭嘴角。

“陛下京城一切如常!”

“可朕觉得不该如此平静,毕竟朕将封越边关的军队调离至青州!定让许多人不满吧!”

让军队北上是他一个人做的决定,其中肯定有些朝臣会心生异议,可最近朝堂之上过于平静,让他心生怀疑。

“陛下,此乃为是为了大封未来做打算!那些大人应该明白!”

成少监不敢多言,自从上次陛下出宫后,在政令之上便很少假手于人,这就意味着陛下开始收回权利,只要是有眼力见的官员都不会将质疑表现出来。

“对了,明日让殷年进宫一趟!”

赵勉觉得是该让殷年进宫一趟了,那些官员们猜测他让殷年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就像那些爱卿们表达明白。

“喏!”

成少监明白陛下就是在像朝臣们表面态度,这殷年就是陛下的人!

夏国皇帝寝宫灯火通明,耶律元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太子。

“太子殿下,近来可安好?”

“多谢皇弟的关心,本太子好得很!不知三皇弟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不过为兄猜你应该很忙吧!”

两兄弟都带着笑容相互关切着,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

“太子殿下可真是猜到了,孤的确是有些忙!”

今日不知父皇怎么了,突然诏他入宫,入宫之后还看到太子已在。

“孤劝皇弟还是少想其他的事情,毕竟头上脑袋呆不了几日了!”

耶律元部笑着指着他耶律元启的脑袋说道。

“孤这脑袋暂时不用太子殿下关心!”

“孤有时在想,三弟为何如此执着,如果你不与本太争多好,毕竟活着不是很好吗?”

“太子殿下,活着的确很好,但那样活着不太好,孤不想每日为这颗脑袋的去留而活着!”

虽然太子步步紧逼,但耶律元启没有任何动作,毕竟他早就有了准备,也许他这位大哥到最后还得为他的脑袋担心。

“本太子不得不佩服三弟你,明知结果只有一个,但还是往之!”

“恭迎陛下!”

黄门的声音传来,随之耶律洪拖消瘦的身体进来。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见到父皇便跪到地上请安。

“都起来吧!”

耶律洪一抬手让自己的两个儿子站起来。

两人起身上前将耶律洪扶到座位之上。

“不知父皇诏儿臣过来所谓何事?”

耶律元部率先开口问道父皇,他实在没弄明白父皇为何诏他与自己这三皇弟同时入宫,入宫单独召见他们任何一个倒不意外。

“朕本想将你们所有兄弟都召进宫中,可惜你们其他兄弟都未曾在皇都!”

耶律元部见父皇如此讲,难道是父皇要立遗诏了吗?

“既然只有你们两人在京城,那朕就问你们——朕这皇位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呆若木鸡,他们何曾想过父皇会如此直截了当的问他们!

“父皇,儿臣觉得皇位是象征权利的位置,就如父皇一般统御大夏!”

耶律元部向父皇道出他对皇位的理解。

耶律洪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转过头看着耶律元启。

“父皇,儿臣不敢言其!”

耶律元启明白他是没有资格得谈论皇位的人,面对父皇他不可说错一字一句。

“不错,但今日你可放心大胆的说,朕不追究!”

耶律洪知道自己这三子向来就是个稳重之人,虽性格不如他一般,但如果不是他的儿子,定会一个治国有方的好臣子。

“父皇,就如太子殿下所言,皇位便世间最高权利的象征,同样皇位拥有不止是权柄,还有就是责任!还有就是荣耀,这就是我们先祖的荣耀!”

耶律元启讲出的并非他的心里话,皇位并非孩子手中的玩物。

“咳咳!”

耶律洪没有表情的咳嗽着,在他心中对于自己这个不似夏国皇族般强壮的儿子的有了些认同。

“此次召你们二人前来便是再看看你们,一起用膳吧!”

耶律洪没有评价两人,便让侍者将饭食端上来。

耶律元部眼中带有愤怒,他何尝想过父皇竟然三弟谈论这皇位的事情,看来父皇对自己有了不满意,但现在他在父皇面前不可发作。

用膳的父子三人相处融洽,可乃貌合神离。

耶律元启猜测父皇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他这两个儿子,他虽然今日父皇让他参与所谓的皇位讨论,但他也不会从父皇手中接过皇位。

“朕这些时日想起朕的那些兄弟,已经有许多年没见了!”

耶律元部与耶律元启两人听到这话便放下碗筷。

“朕有时在想,如果皇兄能活着其实还挺好的,当年还一起骑马驰骋于草原之上!”

耶律洪看着宫外的那柱小树,想当初他与皇兄说好,以后他帮皇兄守护大夏边关,可为何最后为了一个皇位刀剑相向拼地你死我活。

现在他预见他这两位皇儿就如同当年的他与自己那些兄弟一般终将会刀剑相向,但现在想想终归是晚了,他知晓这一次便是他父子三人最后一次坐在一起用膳。

“你们下去吧!朕乏了!”

耶律元启好奇今日的父亲如此伤感,如此假惺惺的样子还是真的让人可笑。

两人便告辞父皇走出寝宫。

“三弟,有时得看着你孤觉得还挺亲切的!可惜了!”

耶律元部说完便转身向太子东宫走去。

“巧了,太子殿下孤也是如此想的!”

耶律元启浅笑的看着太子的背影说完便向宫外走去。

寝宫里耶律洪看着这一桌子饭食,闭上眼睛想起那个面目已经模糊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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