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忽地笑了出声,“公子能如此有魄力,倒是让平安刮目相看了,走,咱们这就去见见这人,早些把布料盘下来!”
平安话语微微一顿,“公子既然要与昆记打对台,咱们就得想一个完美的法子,让昆记年底赚不到银子才是!”

黑狗儿嗯了一声。

穿了衣裳,跟着平安出了家门。

走在寒冷又寂静的街道上,黑狗儿手心火热,背脊心都是汗。

直到平安敲开了一个院门,一个汉子笑着请他们进去,在昏暗的油灯下,摸到了滑腻的布料,黑狗儿才回过神。

“这些都是?”黑狗儿问。

“都是,郁公子既然来了,咱们也不兜圈子,这些布料真要卖出去,少说值二三千两银子。这东西来的不那么清白,郁公子若是要,五百两银子全部拿去!”男人说着,看了一眼平安。

平安扭开头,摸了摸鼻子。

黑狗儿没有说话,继续去摸那些布料,好一会后才说道,“五百两倒是可以,不过得让我把布料拉回去,让姚掌柜看过之后,我再给银子!”

他对布料不懂。

但姚掌柜管理布庄多年,一匹布料到底好还是不好,他看一眼就知道。

男子哈哈笑了出声,“成,第一次跟郁公子合作,就听郁公子的,那依郁公子的意思,什么时候来拉布料呢?”

“”黑狗儿仔细想了想,“明日!”

“好!”

离开回去的路上,黑狗儿走路都觉得在打飘,回到家里,他站在院子久久回不了神。

良久后推开了主屋的门,看着里面的摆设,一股子兰花香气,他去点了油灯,又往香炉里加了香料,抖着手点燃,瘫坐在地上。

“呵呵!”笑了两声。

眼泪滚滚落下。

抬手抹了一把脸,看向外面,天已经亮了。

黑狗儿站起身,整理着衣裳,又去厨房打水洗脸,带着平安出门。

在街口吃了一碗面条,直接去了牙行。

牙婆从未见过这么早来买下人的主家,还是个磕碜的孩子。

“”

她以为这是一笔大买卖,结果她想太多了,就卖出去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四十多岁的婆子,和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和七八岁的小子。都是便宜货,加起来才二十两银子。

看着那小子带着人离开,牙婆还有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唉,虽然赚的少,好在卖出去了,留着还要给饭吃!”

牙婆这么安慰着自己。

黑狗儿带着四人去了新宅,让他们先把各个院子仔细打扫擦拭,屋顶什么的都要清理到,绝对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对于家具物件摆设,黑狗儿也是一窍不通,平安知道一些,也是一知半解。

便去问南婶。

南婶寻思后才说道,“姑娘那屋子倒是不用选太多了,都妥当的!”

“公子的屋子可以稍微添置一些,下人的屋子更简单,能住人就成,又不是主子,没必要置办太多东西!”

“最重要的便是大厅、小厅、暖房这几处需要接待客人的地方,需要稍微置办些好家居!”

“还有就是客房,如今那宅子够大,公子该置办几间客房,若是来了客人也可以住!”

南婶一一跟黑狗儿说,掰碎了根他解释。

相处两日,她发现这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心眼也不坏。

姑娘临走时把这个家托付给了她,她自该好好为姑娘打理好一切。

顺便也教导公子一些人情世故。

“好,那就按南婶你说的来,可是买家具物件我不懂,还得南婶亲自去挑选,到时候直接拉到风盛布庄那边去!”

“那公子可要选个日子搬家?”南婶问。

黑狗儿寻思片刻,“不了,随便那日,天气好太阳大,咱们就搬家!”

“那这个宅子呢?可要卖掉?”

黑狗儿看着这小小的宅子。

摇摇头头,“不卖,这是我和阿姐的第一个家,虽然阿姐只住了一晚!”

可是意义不一样。

他舍不得卖!

南婶点了点头,“好!”

一个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不管好人还是坏人,首先心里得有情。

对最亲最敬的人,留有一方天地,纯洁干净无私。

若是全部都丢弃,只剩下恶毒、狠辣,那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了。

黑狗儿不懂的问南婶、平安、十五叔,都能得到很好的指点,听得多,见得多,自己去做,进步还是很神速。

茶寮里,南风打着哈欠起来,洗脸漱口,穿好衣裳出屋子,见席西洲已经起来,笑着打了招呼,“席大哥,早!”

席西洲颔首,“昨晚睡的好吗?”

“好的,沾床既睡。席大哥睡的好么?”南风笑嘻嘻的问。

因为睡的好,整个人精神抖擞。

“挺好!”席西洲应了一句,带着南风去吃早饭。

巧秀上前去伺候。

韩嬷嬷收拾东西,整理好放到马车上。

芜娘站在门口,犹豫片刻后,去帮着韩嬷嬷收拾东西。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韩嬷嬷问了句。

“嗯,都收拾好了!”芜娘淡淡迎了句。

她又不是主子,东西带的少,从马车里拿出来的也少,随便收拾几下就好。

哪里能像南风,昨晚还洗了澡,就是衣服巧秀都给烘干。

“那就好!”韩嬷嬷回了声,快速收拾着东西,一一打包好。

尤其是南风抹手、擦脸的药膏,洗脸、漱口的东西,更是仔细放到木箱子里,就怕把瓷罐给弄破了。

“”芜娘看着那药罐子,抿了抿唇,眸色沉了沉。

只是她没有想到,韩嬷嬷竟拿了钥匙,把那箱子给锁上了。

“”芜娘看了韩嬷嬷一眼。

“走吧,咱们出去吃饭吧,一会让他们搬到马车上就成!”韩嬷嬷喊了芜娘,朝外面走去。

芜娘又朝正屋那边看了一眼,屋子里传出南风的笑声。

她很不明白,她家主子,为什么就对这么个毫无规矩,又无美貌的人这么好。

好的让人瞧着羡慕嫉妒。

恨不得取而代之。

早饭是鱼汤粥,里面的鱼肉是咸鱼,香的很,又有农家自制的豆腐皮,南风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口味的粥。

她吃了一碗后,肚子已经饱了,可她还想再吃,决定带上一份,路上当点心。

席西洲无奈失笑,“巧秀,你去一趟,问问怎么煮的这粥,再问店家买一些咸鱼、豆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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