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大梅闻言,也觉得有些饿了,肚子也咕咕咕叫了起来。
郁成全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郁成安,“要不咱们在城门口吃碗面再回去吧!”

“行!”

一碗面几文钱,郁成安还是舍得的。

驴车停在城门口外一家面馆处,郁成安点了四碗鸡蛋肉丝面,又要了几个包子,一碟子酱菜。

见不少人在城门口告示牌前聚集,他也生了好奇心,起身过去看看。

“听说了么,有人要修宅子,需要不少木匠、石匠,只要手艺好,能吃苦,工钱五百文一天呢!”

“五百文一天,我滴乖乖,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席秀才知道么,就是他要在村子里修个宅子,还要在年前修好,这才需要不少木匠、石匠,据说还包吃住呢!”

“我也想去,可惜”

木匠、石匠都不是。

除了一身力气,啥也不会。

郁成安站在人群间,听他们议论。

他倒是想着,到时候可以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他能接手。真要搬到镇上,一根葱都要花钱,没有赚钱的门道可不成。

等他回到面馆,面已经煮好。

鸡蛋肉丝面,汤用的好,煮出来是真的很香。

吃面的时候,刘氏小心的去看郁成全、郁成安,两厢比较后,决定选郁成安进行勾引计划。

一来他是自己的主子,能花钱买下她,手里肯定有点钱,她是不想再去过那种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打、随意凌辱的日子。

更相信以自己的手段,等身体养好,不怕勾不到郁成安。

祥云楼

席忠难得过来,翻开这两日的私活,也是顺便把手里的事情都交代下去,很快会有新的忠字堂堂主,顶替忠壹这个名字,听候阁主差遣。

当他翻看到今日接的活,掳郁家村女子,名南风,年十五,卖到远方勾栏院时,心都颤了一下,抓了宣纸,沉声喝问,“这桩买卖是谁接手的?”

“回堂主,是属下!”中年男人站出声。

席忠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眉间紧蹙,“林叔,这是你接的买卖?”

“是属下,这桩买卖酬金并不高,但掳了女子卖到别处勾栏院,还能得些银子,若是这女子长得好,送到咱们的楼里悉心培养,往后也可利用,是以我才接了这买卖,堂主,可有什么不妥?”林叔忍不住问道。

绞尽脑汁,他也没寻思出来。

席忠呼出一口气。

阁主的心思,他们这些做属下的猜不透,也不敢去猜。

毕竟除了是腾云阁阁主,他还是皇室皇子,当今亲封昭王。

但如今他把一个姑娘带身边,百般示好,先修宅院,又要给办女户,还要带着人去神医谷,种种迹象表明,这南姑娘,于阁主来说,肯定有几分重要。

不要说利用,他家阁主手里人、钱财多的十辈子都用不完,无数人愿意为他前赴后继去做事,哪里需要去利用一个毫无根基的姑娘,

“那你可知道,郁家村有几个南风?你要掳的这个南风是谁?”席忠问道。

林叔摇头,“我这边还未派人去查,芜娘那边还未接手!”

“这桩买卖,压下不能做了!”席忠道。

“为何?”林叔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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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不解。

虽然银子比较少,但他们祥云阁并不缺银子。

“这个南风姑娘,现在在阁主身边,阁主已经带着她到镇上来了,你觉得你能从阁主身边把人带走?你敢?”

连着两问,林叔惊愕不已,“堂主,您,您说什么?”

就是走到门口的芜娘也诧异极了。

阁主,从不允许女子靠近的阁主,竟允许她人近身了吗?

“我如今已被阁主赐名为席忠,已经不是忠字堂堂主了!”席忠沉声,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林叔意外之余,也有了几分羡慕,连忙说了句,“恭喜堂主!”

芜娘有瞬间的恍惚,眸光中闪过一抹亮光,迈步进了屋子,“恭喜堂主!”

“嗯!”席忠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你们也要恪守本分,好好为阁主办事!”

“是!”林叔、芜娘齐齐应声。

从暗到明,至此就可以娶妻生子,再不用听腾云阁命令,身体里的剧毒也可以得到解药。

虽然还是听候阁主差遣,但不用提心吊胆,害怕毒发,能活的像个人,总归是不同的。

席忠临走时带走那张写了买卖的宣纸,这事情必须跟主子禀报。

林叔立即让人去查,今日来谈这笔买卖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让祥云阁去掳人?他神色凝重的派出去了二十人,务必要将此人祖上三代,最近几年接触了些什么人?姻亲关系都要查个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的南风正坐在马车上,手里抱着席西洲的暖炉子,听席西洲教她和黑狗儿背三字经。

马车不算大,坐了三个人显得有些拥挤,她对三字经并不感兴趣,听的昏昏欲睡,尤其是香炉里点了松竹香,虽没有添加能令人沉睡的迷香,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睡觉。

先是靠在马车壁上,被磕了一下,疼的她瞬间清醒过来,忍不住问了句,“荀宝,刮风下雪了吗?”

“没有呢!”

驾驶马车的荀宝应了一声。

南风闻言眨了眨眼睛。

没有吗?

没有刮风下雪,那她就是可以出这村子了!

打了一个哈欠,想睡觉,又怕头磕在马车壁上,可怜巴巴的看向席西洲。

“席大哥!”

席西洲看着她,温柔应了一声,“嗯?”

“我可不可以靠着你的背睡一会?”南风小声问。

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席西洲瞧着她可怜的样子,心疼的紧,侧着身子靠在马车壁上,腿往座位上搭着,拉了披风一端垫在腿上,“靠这儿睡吧!”

南风犹豫片刻,决定豁出去了。

蜷缩着身子,头靠在席西洲腿上,还拉了他的披风盖住自己,抱着暖炉子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席西洲垂眸,眸中溢满了温和缱绻笑意,伸手轻轻的给她掖了掖披风,盖的严实些,免得冻着她染了风寒。

再抬眸,眸中温和依旧。

对黑狗儿说道,“今日就先到这里,你先看看这书上的字,也不必认识,先熟悉熟悉!”

黑狗儿连忙点头。

拿了书也不管自己认识不认识,看的格外认真,压根没想过席西洲一点不想教他读书认字,他只是被顺带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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