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爷还真是受欢迎呢!”听着楼下的一声声赞美,巧儿笑着说道。
一旁的廖嬷嬷闻言,笑着附和道:“咱们姑爷是抗蛮的英雄,百姓们这是真心祝贺姑爷呢!”

说着,她忍不住走到窗边,往外望着,又道:“老奴痴长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这样的场景。”

一人成亲,整个城的百姓几乎都在欢喜。

这场景看的她一个老婆子,都忍不住心情激荡。

“啊呀!姑爷下马进客栈门了。”廖嬷嬷突然惊呼一声说道。

巧儿一听这话,也待不住了,她快步走到窗边。

只见外面带着大红花的骏马上,已经没有人影了。

她顿时激动了,“水儿,快去人看看,姑爷现在到哪了?”

这话落,一个小丫鬟,就跑出去了门。

一会儿之后,小丫鬟水儿喘着气回来了,“小姐,巧儿姐姐,姑爷已经快要上楼了。”

水儿的话一出,屋中的众人顿时都慌乱起来。

巧儿见状,顿时竖起眉头,她拿出大丫鬟的架势道:“不许慌!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

今日能进来伺候符锦枝的丫鬟仆妇,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一听巧儿这话,顿时都去了慌乱,打起了精神。

说别人不许慌,其实巧儿自己刚才也有一瞬间的慌乱。

这时巧儿暗暗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回自家小姐身边。

“巧儿,你帮我拿一些可克化的糕点备着。”

巧儿万没想到,刚走回自家小姐身边,就听到这样的话。

她不敢置信的看过去,只见自家小姐此时非常淡定。

符锦枝接收到自家贴身大丫鬟的目光,挑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道:“不能准备糕点吗?”

“能准备糕点,就是奴婢觉得小姐您太镇定了。”巧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姐,您平日镇定就算了,今日可是您大喜之日,你这也太”

太半天,巧儿也没想出形容词。

这时候,她真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差了,自家小姐对金家二少爷,其实根本就没有好感。

巧儿的怀疑,符锦枝不知道,也不想理会。

她只听见巧儿说能准备,立刻就道:“我要廖嬷嬷亲手做的。”

已经走过来的廖嬷嬷,脸色顿时变了。

她今日可没想到准备糕点。

瞥见廖嬷嬷脸上神色的符锦枝,遗憾的叹一口气,“嬷嬷没准备就算了。”

“小姐啊,今日可不兴叹气。”巧儿一见自家小姐叹气,顿时着急道。

走过来的廖嬷嬷更是自责道:“都怪老奴心粗,居然忘了给小姐准备糕点。”

为了自家小姐,没少打听婚礼流程的巧儿,此时想起了,这新娘一出门,可是直到晚上才能和夫君一起用饭。

顿时,她眼中露出了急色,想了想道:“小姐,廖嬷嬷昨日做的糕点还有,不然我们先带这个?”

“巧儿姑娘先别急。”廖嬷嬷又出声了,“老奴虽没准备糕点。但准备了更好克化的燕窝粥。”

自家小姐想来喜食,廖嬷嬷又怎么会毫无准备。

可现在想想,只准备了一样,她还是做的不到位。

廖嬷嬷自我检讨的时候,

巧儿已经欢喜道:“小姐,燕窝粥好。糕点干硬,不如燕窝粥软糯好食。”

有了燕窝粥,自是比糕点好。

符锦枝想着经过廖嬷嬷手,味美鲜香的燕窝粥,笑着看向廖嬷嬷,“不知这燕窝粥,嬷嬷打算如何带上?”

之所以说糕点,就是因为糕点携带方便。

廖嬷嬷见自家小姐露出了笑容,麻利的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新来的奴仆中,有一人善木工。老奴知晓后,让他在箱笼中加了一隔层。炖好的燕窝粥,套上厚厚一层,捆绑严实后,放进隔层下面,上面再放些轻便之物,若不仔细检查,他人根本不会察觉。”

微顿一下,廖嬷嬷继续道:“只是若时间长了,燕窝粥还是会凉,不过老奴想过了,婚房院中定然有炉子,到时放在上面一热即可。”

廖嬷嬷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为知晓自家小姐强势。

若是遇上那死守规矩,唯恐行知差错的大家闺秀,这事就不行了。

不过真是那样的大家闺秀,也不会主动开口要糕点了。

这么想着,廖嬷嬷神态间满是骄傲。

而符锦枝听了这一番话后,对廖嬷嬷很是满意。

不但贴心给自己准备好食物,更会知人善用,很好。

迎着主子满意的目光,廖嬷嬷又添了一句,“小姐,您喜欢的糕点,老奴明日一早就给您做。您早饭后,能稍用两块。”

“辛苦嬷嬷了。”于是满意的符锦枝,更加满意了。

她想一下道:“柱子那孩子机灵,我回头和右将军说一声,把他放在外院历练历练。”

“谢小姐。”亲儿子前程可望,廖嬷嬷真是高兴坏了。

大喜的日子,主仆几人在讨论吃的,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

直看的房中其他的丫鬟仆妇暗暗咋舌。

都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好食的,但没想到好食到这一地步。

这可给想要讨好主子的下人们,提供了一个好的思路。

符锦枝若无其事的扫过众人,暗想:她以后有口福了。

在符锦枝暗暗期待中,金猛终于来到了门前。

符锦庆打量着眼前一身大红喜服的高大男子说道:“望右将军日后好好待我妹子。”

“请二少爷放心。”金猛毫不迟疑的回道。

符锦庆神色郑重,“请右将军记住今日的话,若有一日,右将军没有做到,我纵力量微小,也定然会寻右将军算账。”

说完这话,符锦庆让开了房门。

这时,房间门毫不避忌真正的展现在金猛的面前,他深吸一口气,粗声道:“给喜钱!”

随着金猛的话,一声声讨喜的恭喜话,响彻在耳边。

等金猛站在符锦枝面前时,在符锦枝房间伺候的人,已然人手一个红色的荷包。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金猛低下头,深深的言道:“夫人,我依承诺而来,接你回家。”

伏在二哥符锦庆背上,符锦枝仍能想起,金猛刚才那深邃的眼神,以及让她动容的话语。

“二妹妹,然后多多保重。”符锦庆将二妹妹背入花轿中,不舍的说道。

红盖头遮面,符锦枝入眼是一片红色,她攥紧手中的苹果,“请二哥放心。”

轿帘落下,符锦枝知道,她将踏入一段新的人生。

花轿一路摇摇晃晃,到了金家的门口。

踢轿门、跨火盆、拜堂,符锦枝恍惚着,被送入了洞房。

带着大红花的喜娘,笑着大声嚷道:“请新郎官掀盖头。”

随着这话,眼前一片大红的符锦枝,终于看见了一张髯须大脸。

瞅着对方掩饰不住的紧张,她唇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一抹动人的笑颜。

“新郎官有福气,新娘子是一个天下难寻的大美人。”被美色晃了眼神的喜娘怔了下,才高声的恭喜道。

随着喜娘的话,其他被美色怔住的人,也纷纷回了神。

尤其是金猛的两位亲兄弟,大哥金耀和三弟金

城,更是有一丝后悔划过心头。

他们曾经都有机会娶到眼前的人。

偏偏还有不识趣的人要捣乱。

那人就是朝廷派来顶替金老将军的薛龙将军长子薛贵。

他轻佻的惊叫了一声,看向了金耀。

“薛贵曾听闻金家原与靖安侯有婚约的,是金大少爷和靖安侯府的嫡长大小姐。”说着,他啧一声道:“这靖安侯府的嫡长大小姐美貌可是天下皆知,如今妹妹都这么美,那大小姐的长相,真是不敢想,不敢想。”

薛贵身为薛龙长子,自然不会称呼金耀为小将军。

然而他这不尊重,听的他人火气大,尤其是一向敬重长兄的金城。

他更是变了脸色,怒道:“薛贵,今日是我二哥成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贵没什么意思。只是薛贵忍不住想,传言若是真的,金大少爷是得有多可惜呀!”薛贵这话说的就是故意,因为身为长子,他是知道金家和靖安侯府婚约真相的。

而他此时,也将自己的知道,展现的明明白白,他意味深长的嬉笑道:“金大少爷,你觉得可惜吗?”

果然薛贵这话一出,金耀的脸色难看极了。

被人抢了未婚妻,这金耀这辈子都抹不住的痛。

这一刻,他完全理解了父亲之前的话,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提,就能过去的。

他紧紧攥住拳头,咬牙道:“薛少爷的话,在下不明白。”

“不明白?”薛贵抬头,不屑道:“就你这孬种,也配曾被人称为小将军!”

金耀深深吸口气,“如我三弟所言,今日是我二弟的喜事,薛少爷若不是诚心来祝贺,就请出去。”

薛贵啧啧两声,“薛贵今日是来参加同僚的婚礼,金大少爷虽为新郎兄长,但你一介白身,和我这么说话,不合适吧?”

金耀想到薛贵进了军中,别的职位没要,直接向父亲薛龙要了左将军一职。

牙都要咬碎了。

偏偏就想薛龙所言,对方现在是左将军,而他只是一介白身。

这一刻,金耀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他。

然而,金耀身为金家人的傲骨还在。

他没有狼狈离去,而是仍出声道:“耀是一介白身,但我二弟不是。”

说着,金耀的目光,就看向了站在喜床边的人身上。

不过他的神色非常复杂难言。

只因身为金家嫡长子,众人口中的小将军。

金耀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将目光落到一向不如自己的二弟身上。

好在他知道,他和二弟的命运,在往后是天壤之别。

心中并没有那么难受。

随着金耀的目光,薛贵以及房中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落到金猛的身上。

金猛给了自家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回身看向薛贵,“左将军,请吧!”

薛贵一听这话,顿时恼了。

他大声道:“金猛,我今日过来是给你面子。我希望你明白一句话,识时务为俊杰。”

“我是右将军,而你是左将军。”金猛一双炯目怒瞪,“左将军直呼我名字,上下尊卑不分,是想要被处罚吗?”

被用官职相压,薛贵并不怕。

但想到他们父子稳住西北,还要用到金猛

薛贵憋了一口气,甩袖道:“你给我等着!”

随着薛贵离开,不少胆小之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开。

金猛莽夫的称呼,可不是叫着玩的。

对方连薛贵将军的面子都不给,他们算什么。

/>????等不相干的人走光,金城跳出来,他气愤的对金猛道:“二哥,你刚才看着大哥受辱,怎么不早点出声,让薛贵那混蛋滚蛋?”

看着在他喜房闹的金城,金猛脸色绷紧,脸色难看的说:“我以为大哥能愿意自己解决。”

金猛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以往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哥自己都能很好解决。

他知道自己有勇无谋,因此从不胡乱出声,给大哥添乱。

金猛说的真心,金耀却听得难堪。

他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嘴上斥道:“三弟,你不得再开口。”

“大哥,二哥刚才若早早开口,你就不会被薛贵侮辱了。”金城不满的回道。

金耀声音更冷,“我是大哥,理应我照顾你们。”

“大哥”金城还觉得不痛快,但在大哥金耀的目光下,他还是将嘴中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他不满的瞪了眼二哥金猛。

二哥真是莽夫,不知道现在家中,他的官职最大嘛!

对于向来不懂事的弟弟,金猛虽不满,但此时他更想追究另一件事。

金猛看向躲在角落的金安,“这些人是谁放进来的?”

今日若不是自己的大喜日,刚才一见薛贵等人,他就赶人了。

哪里能等到现在?

可他忍来忍去,最后还是闹出了事。

他现在对将薛贵放进他喜房的人,真是恼怒急了。

金安一见自家将军的样子,目光看向了仍面带不满的三少爷金城。

金城顿时觉得一烫,“你这奴才,不回答二哥的话,看我做什么!”

金安收回目光,“禀右将军,将薛贵等人放进喜房来的,就是方姨娘的人。”

“你这奴才胡说!”金城顿时又跳起来,“我姨娘被夺了管家权,好好待在院子里,这事情怎么会是她做的。”

金城急切的看向金猛,“二哥,你别信这狗奴才的话!”

“是不是方姨娘的人,我自有判断。”金猛沉着脸说完这话,看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喜娘,“接下来的程序是什么?”

“结发。”喜娘下意识回答了问题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责任。

她顿一下,才挺直身子,继续下面的程序。

有了喜娘那张巧嘴,再加上其他人的捧场。

喜房中又恢复了热闹欢喜的场景,

等两位新人喝下合卺酒。

喜娘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笑着又说了一连串的喜话,喜娘就欢喜的示意,新郎官可以出去敬酒了。

“劳烦夫人等我。”金猛深深的说了一句,就被拉去了前院。

留在大红房间中的符锦枝,再次扬唇露出了笑容。

其他人善意的笑笑,也都一一的离开了新房。

这时巧儿终于凑近了自家小姐,她拍拍胸口,“小姐,刚才奴婢都要吓死了。”

好好的喜事,怎么就闹出来那么一出。

真是令人膈应。

“巧儿,帮我把头发拆了。”符锦枝现在不在意那个,她只在意自己这重重的头。

巧儿见自己小姐不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也不再提那恼人的事情。

她一边帮自家小姐卸头发,一边问道:“小姐,您现在饿了吗?要不要让廖嬷嬷将燕窝给您端来?”

听见吃的,符锦枝眼神一亮,她毫不迟疑应下了。

------题外话------

不要考据,一切虚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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