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01年7月31日啊,申奥揭幕的日子,学校里下午没课,都组织一起看电视呢!”
傻大脑袋一脸茫然,奇怪的看着申大鹏:“鹏哥,你被打失忆了?”

“没有……就是有点难以置信。”

申大鹏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早已预料到了什么,但是听到傻大脑袋亲口说出是2001年时,他还是忍不住一阵的激动。

“什么难以置信?鹏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奇怪呢?是不是被孙大炮子给打傻了啊?”

傻大脑袋伸手就向申大鹏的额头摸去,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不对,今天是7月31日?申奥成功的日子?”

申大鹏忽然一个激灵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原本重生的喜悦被一种仓惶和不安取而代之。

“鹏哥,你这真傻了!”

傻大脑袋转身就往病房门外跑去:“医生?医生呢?鹏哥被人给打傻了……”

见傻大脑袋直接冲出门外就开始大呼小叫,申大鹏赶忙制止:“别喊了,这里是医院,别打扰大家休息,我没事。”

不过好在这时候大家都沉浸在申奥成功的喜悦当中,没有人去关注傻大脑袋是不是在大呼小叫。

“鹏哥,你真没事儿?那还记得我真名吗?”

傻大脑袋折返了回来,本想问个比较深奥的问题,但是憋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个。

“李泽宇,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申大鹏想起了这小子那辆并排停靠的宝马335LI,如今人是物非,既然重新回到了2001年,就让自己那辆不正经的318变成兰博基尼布加迪吧!

不过申大鹏还没有来得及畅想和YY,思绪就回到了之前,就是今天,难忘的日子,上辈子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记忆犹新,悔恨终生。

申大鹏看了看电视上面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脑袋,你给我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被人打成重伤住院了!”

“哦……什么?”

李泽宇不可置信的瞪着申大鹏,好像是在看一件天大的惊吓:“鹏哥你真没毛病吧?你让我给叔叔打电话?”

也难怪李泽宇会吃惊,学生时代最害怕的就是学校的事情捅到家里面去,尤其是这种为了女生被打进医院的不光彩事件!

但是申大鹏有他的想法:“让你打你就打,我没毛病,出了事儿也是我兜着,快去!晚了来不及了!”

“好吧,鹏哥,那你等我啊,医院楼下就有公用电话,我这就去给叔叔打电话!”

李泽宇没办法,见申大鹏态度坚决这才翻出IC电话卡跑下楼去。

望着李泽宇离开,申大鹏握紧了拳头,希望这次还来得及!

2001年7月31日,是申大鹏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绝不仅仅是因为BJ申奥成功,而是因为,就是这一天的晚上,他的爸爸,申海涛,在开完竞岗会议下班的路上,被一群歹徒袭击!

申海涛被人用麻袋套住头部后,足足将他用刀子刺了数十下之多。

虽然经过医院的全力抢救,最终保住了性命,但却不得不摘掉了一个肾和整个脾脏。

从此之后,那个无所不能的爸爸,变成了一个连走路都不能超过百步的佝偻!申海涛整日郁郁寡欢,在申大鹏大二那年就撒手人寰。

其实也不难理解,申海涛,原本是县公安局治安科的副科长,在今晚的竞岗会议上,会当选新成立的县巡警大队大队长,正是人生事业巅峰时期,忽然遭此变故,不得不提前退休在家疗养。

而父亲的职位,则被当时同时竞岗同属副科长的朱淳所代替!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问题是,直到五年之后朱淳因为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被县纪委双规后,才供出了五年前这宗前任大队长遇刺案的真相!

就是朱淳在竞岗失败后怀恨在心,指使县里的大混混陈保量将下班回家的申海涛刺伤在路上。

也是因为案件有朱淳从中阻挠干预,所以这宗案件直到他被抓才大白于天下。

只是那时候,申海涛已经阴阳两隔,申大鹏麻木的看着朱淳被送进监狱的新闻,暗叹命运的不公。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朱淳,陈保量,我申大鹏回来了,你们就废了!

申海涛正坐在办公室一遍又一遍的改着自己的发言稿,人往高处走,今晚对于事业上升期刚过不惑之年的申海涛来说,是一次机遇,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而他也确信,巡警大队长的位置他势在必得。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申海涛拿起了自己那台爱立信788英文手机,这是他花了八百块钱在城里的通讯店买的二手机。

“喂,哪位?我是申海涛!”

这时候手机还没有实行单向收费,申海涛为了省钱自然长话短说自报家门。

“叔叔,我是李泽宇啊,申大鹏在学校里被人打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好像……都昏迷了!”

李泽宇按照申大鹏交代的,尽量说的严重一些,他一紧张稍微有点磕巴,但是这样一来更是让申海涛深信不疑了。

“你说什么?”

申海涛霍然站起身来,大踏步的冲出了办公室:“大鹏现在在哪里?”

“在县医院,叔叔你快来吧!”

李泽宇不敢多说话怕露馅,看到IC卡电话上的时间正好是2分57秒,赶紧匆匆挂断了电话,好险,省了一毛钱!

“海涛,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和老徐都看好你啊!”

申海涛刚跑到楼梯口,局里的二把手老孙就笑眯眯的叫住了他。

“孙局,晚上的竞岗大会我不参加了,我弃权了。”

申海涛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出这番话来!

父爱如山,什么高官厚禄,什么前途未来,都不如眼下儿子在医院里重要。

“什么?”

老孙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着申海涛:“海涛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要弃权了,那位置可就是老朱的了!”

“嗯,不是还有个新部门吗?我去那个吧,级别一样。”

申海涛倒是想开了,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就匆匆跑下楼去。

老孙皱了皱眉,直觉上申海涛一定遇到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这么匆匆忙忙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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