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着,秦康乐依旧骑着自己的踏云赶路,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冲到前面,反而在队伍的中间,也就是说在马的前面,踏云神骏异常,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将原本上百头的头马都给降服了,如今踏云就成了这一万匹马的头头。
秦康乐每天骑在踏云身上就能领路,另林家跟着的养马人省了好些力气,暗地里都对秦康乐挑大拇指,公主果然了不起。

这一次他们走的是太原,庆阳,天水,玉树这个路线,秦康乐出发的时候给皇帝爹去了一封信,表示怎么的都去一回,这些战马也可以驮些粮草的,派人将粮草送到天水就行。

皇帝接到信一看,也是,当即就准备了不少的粮草,然后派瑾王送去,经过多日的调养,瑾王的身体除肉没怎么养回来,人精神无比。

“你虽未去过天水,但是也办过差,这次这个差使就交给你,押送些粮草给你叔父和妹妹送过去。”

“是,父皇,儿子不能去玉树,实在惭愧,如今去天水,儿子必不辱使命。”

“嗯!你的兄弟都在军前效力,你自己窝在京城也不好看,这次你出去将事情办好,也是大功一件。”

“父皇心疼儿子。”

“朕自然是心疼你的,这主意是却你妹妹想出来的,可见你们兄妹平日里感情好,她惦记你。”

“是,三皇妹为人温厚,大皇妹也常夸奖她友爱手足。”

“很是。”

皇帝父子都挺高兴。

德妃与大公主以及瑾王妃得了信儿,也都满心欢心,等瑾王去宣德宫说这是秦康乐的主意之后,德妃与大公主相互看了一眼,今年的年礼在厚两分。

德妃是真心服气秦康乐的,文孝皇后的女儿,真正的嫡女,皇帝宠着,没养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反而处处礼让余人,十分温厚,太稀奇!自己的大公主够好了,端庄稳重知礼,可是有时候公主的傲气还是能带出来一些,瞧不起一些出身低的人(比如那些位份低的嫔御),但是在秦康乐那里,管了这么久的宫务,她就愣是没听说秦康乐有与人拿乔的事儿,哪怕是对着太监宫女,都是一副和气的样子,心中感叹,秦康乐真是天生的好人。

好人秦康乐现在正一副阎罗面孔呢,原因就是底下护送的兵丁因为偷偷喝酒误了事儿。

林家是给了养马人,但是也不可能一万匹马都给足足的,只是派了经验老道的人提点着,喂马什么的主要还是原本秦康乐与睿王一路上带着的兵丁,其中就有几个人因为一路上都太平无事放松了警惕,偷偷的喝起酒来。

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想多喝,但是酒这个东西,喝上就不由人了,喝着喝着就喝多了,然后马匹就忘记喂了,按理说,这马一路上都被照顾的很好,就是真少了一顿,也不打紧。可是这几个小兵又没有那个胆子,喝的五迷三道的才去喂马。

本来喂的就晚,马就有点儿急躁,这些人还一身的酒气,马就更加急躁,其中有个小兵马不过是用尾巴甩了他的脸,这就怒了,开始揍马。

这小子心情不好,他自己混的不好,家里面混的也不好,原本也是当地世家的一个旁支的旁支,他还认识几个字,自以为处处高人一等,结果混成这样,平日里没少抱怨,今儿一喝酒,酒入愁肠,更加不悦,被马甩了尾巴,这就开始暴跳如雷起来。

北塞的战马与中原的马最大不同就是性烈,这绝对不是你想打就打的,平日里这些马都精细的养着,只要完成训练,那就没有挨揍的时候,结果今天不但草料晚了,你还打我?这马就不干了,开始嘶鸣,然后这一块儿的马就都炸了锅。

睿王每一天都觉得太累,基本上是吃饭沐浴更衣上床,沾枕头就能睡着,还是睡的比较死的那种,秦康乐会养马,精神也不错,这边马刚有了动静,她就把眼睛睁开了。

连忙起身穿衣服,夏巧拿着蜡烛打着哈欠起来伺候秦康乐。

很快装束停当,将帷帽带上,秦康乐带着夏巧就出去了。

“公主,马惊了。”

“处理的怎么样了?”

“暂时控制住没有向周围扩散,原本的还乱着。”

“我过去看看。”

“公主,这可不行,惊到马撞人的。”

“我骑着踏云过去。”

回话的人闭了嘴,他也知道公主的马不一样,只是那些受惊的马还能听话妈?

秦康乐骑着踏云就奔着惊马的地方跑过去,这里围着一圈的人,都点着火把,但是没有什么人声,唯一的声音就是马的嘶鸣声,还有养马人低声安抚的声音。

还好还好,惊到的马也不过就是四五十匹,而且也没有乱跑乱跳,这些都是战马,什么战鼓声,喊杀声那都是经过的,现在所谓的惊了,确切的说在撒气。

秦康乐干脆就下马,直接就奔了过去,吓得底下人各个倒抽一口冷气,这要是伤了公主,他们啥都不用干了,直接找根绳子吊死就可以。

“公主。”那林家的养马人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秦康乐摆摆手,先从不太暴躁的开始安抚,秦康乐养马很一套,又是摸耳朵又是摸脸的,手里还攥着点盐巴,很快就安抚了一匹马。

林家一共给了一百养马人,不可能各个都过来,其他的马还要看着呢,因此就过来十个人,如今加上秦康乐,多一个人也正好。

人多力量大,有踏云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众养马人和秦康乐在一个时辰内终于将全部的马都安抚了下来,这时候的夏巧也把事情的经过调查明白了,不过是有人吃酒然后用马撒气。

秦康乐脸色堪比锅底灰,冷哼一声,直接道:“今晚儿吃酒的,一人五十军棍。”

“呲——”所有人吸了一口冷气,这军棍与家中教训下人打的板子不同,板子都是用木片做的,比较薄,专门往臀部上打,哪怕是女人,打个二十板子也不会太影响行动,四十板子会影响行动,但是养个十天半月的绝对能好。

军棍那都是实心的硬木,打一下下去就能让人出血痕的那种,五十军棍,就是男人也受不了,弄不好就是一个半残,这公主罚的也太狠了。

“我记得王叔说过,这马匹断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错误,如今他们不听军令,聚众喝酒就是一错儿,没有按时喂草料,是二错儿,无故殴打战马是三错儿,每人五十军棍是念在你们初犯的份儿上,以后还有人犯就是一百军棍,若是犯了三次,杀无赦!”秦康乐的声音不高,但是吐字清晰,伴随着夜晚的小凉风另一众兵丁觉得一阵阴风刮过,浑身上下冒出冷意。

“公主放心,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手底下的士兵长连忙打着保票。

“我知道你辛苦,这么多匹不容易,不过他们到底是你的手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总是你管教不严,军棍就不打了,罚你三个月的俸禄。”

“是。”士兵长不敢多言,蔫头耷拉脑。

秦康乐这才回屋沐浴躺下,很快将眼睛合上,今儿她真是累坏了。

第二天一早再次出发的时候,底下的人将昨晚儿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睿王,睿王有些脸红,昨晚儿他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完全没听到异样,全是侄女儿料理的,后来又想到横竖这也是皇兄吩咐的,又开始心安理得起来,啊q的精神被睿王彻底发扬光大。

一路上很快到了太原,在这里见到了比她们先到两天的瑾王。

“王兄,你怎么还没养回来?”秦康乐看着瑾王,这瘦的,估计一阵强风就能给吹跑。

“大皇妹说,你们小时候想学骑射功夫就是为了少生病?”瑾王没回答秦康乐的话,反而问起了这个。

“可不,当初见宫女生病的少,宫妃生病的多,我想着,人还是疏散开好些,这才同大皇姐二皇姐央了皇祖母,学了骑射。”

“你们身体都不错,底下的妹妹们都学呢,身体也不错。”

秦康乐点头:“正是,可见疏散开确实有好处。”

“所以这次我也开始多疏散,养肉养的慢,精神确实好多了。”

“那感情好。”

“原来是这样,看起来精神确实不错,气色也好。”睿王看着瑾王,也不住的点头。

瑾王做事认真,与秦康乐开始一一交接账目等等,来的时候他也得了父皇的嘱咐,凡事同妹妹交涉就行,但是也不可忽略了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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