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齐爆喝一声,四周散发出了无数道拳罡。
看着谢塘用符箓画出来的水蛟,康齐咬紧了牙关随后一拳递出。

这一拳,就是康齐巅峰一拳,他把全部的拳意押注在这一拳上,康齐有信心一拳打掉那条符箓水蛟。

见康齐拳意高涨,谢塘元力运转那条水蛟瞬间又高出了数丈,看架势就要与康齐硬碰一下。

轰隆隆一声震天响,康齐的一拳正好打在了那条水蛟的前额上。

就看见这只水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破裂,最后化成了一滩水雾消失不见。

虽然水蛟被康齐一拳打碎,但是水蛟反噬的力量也让康齐踉跄后退了数十步。

康齐拧了拧手腕,“能与我打个平手,我弟弟输在你的手中不冤枉,但想要彻底的赢我,以你二境符师的实力还是不够的。”

原本谢塘将两张符箓融合出那条睡觉之后,就坐在地上看起了热闹,像极了一个旁观者。

谢塘起身拍了拍屁股,他笑问道:“二境符师不够看,要是三境不知道够不够看啊?”

康齐冷笑不已,“要是你达到三境,我甘愿认输,可是你有这个实力嘛。”

“那真是太不巧了,我刚好是一个三境符师。”

谢塘的话康齐听得亲亲出处,但康齐却是丝毫没有退意,在他认为谢塘就是在虚张声势,三境符师那还何等的境界,就算是戈冉副主教也才是三境符师,你谢塘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小子,配有三境符师的实力吗?

康齐一步踏出高高跃起,一拳打向了谢塘的天灵盖。

谢塘瞬间寄出一张方寸符,一下子瞬移了十步之遥。先前谢塘站立的位置被康齐一拳大户了一个巨大的坑洼。

谢塘站定后再次凌空虚点,从指尖处出现了一张紫色的符箓,这张紫色的符箓自行高高跃起飘在半空之中,符箓之内隐约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紫雷。

谢塘再次运转体内元力画出了两张只有水属性符箓,只是并非是画在符纸上,而是凭空画出。

在谢塘的牵引下,两张符箓极有规律的冲进了高高悬空的紫色符箓之中。

在三张符箓融合在一起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滴巨大的水滴。

刹那间原出现了本巨大的水滴就变成了长剑的模样,长剑内闪烁不定,仿佛有无数道紫雷裹挟其中。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把长剑就悬停在康齐眉心三寸外的地方。

尽管只是这样,康齐身上的衣服也被这把长剑所释放出丝缕闪电烧的破碎不堪。

康齐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躯壳。不是他不能动,而是不敢动。

武师以体魄强劲著称,康齐更是五境武师,但是尽管如此哪怕是面对这把长剑所释放出来的闪电,康齐都没有信心能挡住,更别说是悬停在眉心不远处的那把长剑了。

谢塘看着呆若木鸡的康齐,心意微动就收齐了那把三张符箓融合出来的长剑。

直到谢塘收起了那把长剑,康齐才敢微微的挺起一点身板,只是他的后背早已是被冷汗渗透了。

康齐一脸不可置信,“真是不可思议,你,你竟然达到了三境符师。”

谢塘学着先前康康齐的姿势,他双手抱膀靠在大树旁,“如果你我不是书院的学生,而是那些行走江路的草莽英雄,这个时候......”

康齐接上了谢塘故意没说完的话,“如果我们都不是书院的学生,这个时候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塘点了点头,转很就要离开。

康齐看着谢塘的背影,他问道:“你要离开书院?”

谢塘止住了身形,他转头回望,“是要等我不在了,找水鼎帮出气嘛?”

康齐摇了摇头,“我这个人最讲究恩怨分明,你打了我弟弟我来为他出头是一回事,你本有高于我的实力却没有当中羞辱我这是另外一回事”。

谢塘翻了个白眼,这个康齐不但长得木讷,脑袋好像还不开窍,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谢塘转身离去,康齐留下了一句话就朝谢塘的反方向离去。

“以后谁要是想再找水鼎帮麻烦,先问过我康齐的拳头答不答应”。

————

两日之后的一个黄昏,九段城的一间酒楼里走出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小的是一位浑身背着很多包裹的黝黑小姑娘,大的是一位白发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身穿一袭白衣,只是长相却是普通的很。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是谢塘和陈晨,谢塘现在的容貌绝对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他现在脸上正带着一张面皮,这是临行前钟离皇交给他的。

谢塘摸了摸脸上的面皮,心中再次问候了一句钟离皇的祖宗十八代,让自己带面皮也就算了,到时来一张俊美一点的呀,这几脸上的这张也太丑了点。

小姑娘陈晨身上背着大兜小包的东西,都是她要送给在九段城那些朋友的吃食,其实在云九中还储存着很多小姑娘带的吃食,谢塘本意是让陈晨都放在云九那里,只是陈晨非要背着一些,还说像她这种以前当乞丐的家伙,没有什么比把吃的东西背在身上更踏实了。

两人走到了一个巷子的拐角处就分道扬镳了,谢塘要去孟府找孟瑶儿,陈晨则是要去找她之前的那些乞丐朋友。

谢塘独自一人并没有着急去往孟府,而是在城里兜兜转转逛了很久,去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孟家的产业。

如今的孟家别说是在九段城,就算是整个翼州也都是能排的上名的高门大户,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当年的那个上门女婿。

谢塘与陈晨约好第二日在孟府见面,自己逛完了九段城的一些大小商铺也是深夜。

孟瑶儿拿着半年前谢塘写给他的那封信愣愣出神,自己寄给谢塘的那封信算算也该有半年的时间了,可是谢塘为什么没有回自己的,是不是自己的那封信寄丢了谢塘根本就没有收到,明天就是自己父亲的寿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孟瑶儿不知道,谢塘现在就在孟府内。

谢塘偷偷潜入孟府内,找到了孟瑶儿的房间。钟离皇既然给自己面皮做掩饰,就是想让自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虽然已是很晚了,但孟瑶儿的房间依旧有烛光闪烁。

谢塘深呼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敲了一下孟瑶儿的房门。

孟瑶儿打开了房门,她眉头紧皱,这么晚了真么会有人来敲自己闺房的门。

孟瑶儿看着这个一头白发的男人,她的语气并不友善“有什么事吗?”

这次孟云忠的寿宴请来了很多人,一些权贵子弟都住在了孟府,孟瑶儿自然是把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当成了最在孟府的权贵子弟。

谢塘先是一阵错愕,随后马上就明白孟瑶儿为何对自己这么冷漠了,自己还带着那张面皮呀。

“瑶儿,是我啊”

谢塘拽着孟瑶儿的玉手就往孟瑶儿的闺房里走,孟瑶儿看见这个陌生的男子要抓自己的手原本就要下意识的躲避,但是听到那个声音之后她迟疑了。

谢塘关闭房门之后,还没等转身就被孟瑶儿死死地抱住了,?孟瑶儿确定无疑,?那个声音那个称呼只属于一个人。

孟瑶儿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了谢塘的背后,“也不给我回个信,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谢塘撕下了脸上的面皮,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庞。

“之前一直在书院禁足,所以你写的信我一直都没收到,这不一收到信,我就马上过来了。”

孟瑶儿这时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谢塘的头发上,“你的头发”。

谢塘转身一把抱着孟瑶儿,“没事,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过来。”

话说,当日下午小姑娘陈晨与谢塘分别后,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自己之前总去乞讨的那条街,果然在陈晨在那里碰到了很多之前一起乞讨的乞丐朋友。

陈晨如今的模样与之前那个要饭的小乞儿简直是天壤之别,陈晨背着大包小包的都是吃的。沿路之上只要遇到乞丐她都会主动丢下一个馒头,和一个鸡腿。

不一会的功夫就引来了整条街的乞丐,原本身上背着六七个兜子也都空空如也了。

这些乞丐有很多陈晨都认识,甚至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陈晨。

陈晨沿着这条街一路向前走,她看见了一个身材精瘦而且还赤裸着双脚的老乞丐,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陈晨走到了这位赤脚老乞丐的面前,冲着那个老乞丐笑道:“现在还好嘛?”

赤脚老乞丐因为没有饭吃,所以就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他发现只要自己不动,就会更抗饿一点。

听到好像是有人在叫自己,赤脚的老乞丐揉了揉眼睛,他缓缓地抬头看着陈晨。

老乞丐有些不确定,他试探性的问:“小哑巴娃?”

陈晨没有说话,而是学着自己之前的动作使劲的点头。

这个两天都没吃饭的老乞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将陈晨搂在怀里。

陈晨也是紧紧的抱着这个连只鞋都没有的老乞丐,虽说老乞丐身上很脏,但是陈晨丝毫都不在意。

当初要不是有好几次老乞丐把自己辛辛苦苦要来的食物给陈晨吃,她当年早就不知道饿死多少回了。

当年只要是小哑巴没讨到饭,老乞丐都会把自己要的饭给小哑巴吃,而老乞丐总是饿的肚子咕咕叫。

这些事情陈晨从来都没说过,但却一直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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