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陈广生觉的心头百感交集,自己何德何能,能碰到这么好的女孩,伸出手,温柔的将钟灵额前的两缕秀发,捋到她耳后,继而轻轻拥入怀里。
“灵灵,你了解我,我们既然在一起,就要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就要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包括你爸妈,你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就会用实际行动,让你爸妈同意我们的事。”

陈广生的语气同样坚定,他不希望钟灵因为自己,而和她父母产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我一直都相信你,从没动摇过。”

钟灵将脸轻轻贴在陈广生肩膀上,双臂抱住了陈广生的腰,如果可以,她真想时光就此而停留。

不觉之中,时间到了七点,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陈广生和钟灵吃了个饭,便打了个车,送她回去。

“广生,要不进来坐坐?”

下车后,钟灵不舍的拉着陈广生说。

“不了,不然叔叔阿姨会不高兴的。”

陈广生没有答应,这个门他肯定要进,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钟灵见此没有勉强,一步三回头。

见钟灵走进家里,陈广生也掉头离开了这。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广生便坐上了回莲花县的客车,钟灵本来是要来送他的,但是钟展鹏夫妇不让。

为此双方又差点吵起来,关键时候是钟俊让他们两通了电话,在陈广生的安抚下,钟灵才放弃。

看到刚才还和自己争辩的女儿,仅仅接到陈广生一个电话,就乐成这样,一旁的钟展鹏很生气。

“女大不中留,灵灵,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的,我看是小狐狸一个,做人一点都不诚实,明明那么能喝却不说,白白让我丢人。”

钟展鹏忍不住说了一句。

“爸,我也想问你们,陈广生到底哪里不好了啊,昨天喝酒的事,是你们找他的,想灌醉他在先,又不能怪他。

况且陈广生现在的公司发展很好,他也不是穷小子,而且我们家也不缺钱啊。”

钟展鹏不说还好,一说钟灵直接炮语连珠的反问。

在外人面前一向说一不二的钟展鹏,突然间哑口无言,毕竟钟灵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真让他说出哪里讨厌陈广生,还真讲不出来,只好拿出了做父亲的威严,板着脸。

“总之我说不行就不行。”

“你昨天还说同意的,爸,您怎么这样啊,妈您管管他。”

钟灵气的跳脚,可徐晓梅故意看向了其他方向,佯装听不见。

“哥,您昨晚也在场。”

“啊?

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钟俊接触到自己老爸警告的目光,也装疯卖傻。

“你们,你们,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上班了”钟灵气的狠狠锤了钟俊一拳,拿起自己的包就走。

钟展鹏这次没有再阻止,要不然父女关系再闹僵就麻烦了,而且他相信,经过自己的警告后,陈广生以后不敢再拐着自己女儿干什么危险的事。

“都是你,你怎么当哥哥的?”

“爸,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您还讲不讲理了?”

自己老爹又把气撒在了自己身上,躺在沙发上的钟俊无比委屈,起身说了一句后,也离开了家。

“你是不是更年期了,两个孩子都被你气走了。”

徐晓梅拍了他一巴掌抱怨道。

“关你什么事?”

钟展鹏瞪了徐晓梅一眼,可是瞧见徐晓梅双手往腰上一掐,眉头竖了起来,立马怂了,掉头就走。

“老神经病。”

徐晓梅哭笑不得说道。

由阳市发往莲花县的长途客车,大约要开六个小时才能抵达,途中还经过长水市。

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干坐着实在难受,这个年代也没有智能手机玩,所以车上大半人都在睡觉,陈广生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车子抵达狮子乡时,已经是下午了,陈广生从车站出来,就直接赶往了县政府,朱长茂找他有事。

陈广生随口问了下,朱长茂说是开发区的事,并简单讲了下事情经过。

一个半月前,县政府正式下达了关于整合莲花县小商品市场的通知。

县里已经做过统计,所有的小商品老板加起来,共有将近两百人,涉及小饰品,学习用具,生活用品等三十二个种类。

政府这边采取了陈广生的建议,和他们进行了谈判,提出了让他们迁到开发区的这件事。

果然不出所料,一开始,这个提议几乎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毕竟中南城那一片有多偏,他们也是清楚的,谁也不是傻子。

但是经过多次努力后,有不少商户都松口了,表示愿意去经济开发区那边。

本来这事都快谈好了,但临了却出现了问题,有二十几个商户突然联名到县政府闹,说要去开发区可以。

但是嫌弃房租水电贵了,而且提出了每一户补偿三千块的无理要求,否则就不会般。

这个事一出,让原本已经准备搬过去的商户,都选择了观望。

反正政府要是答应补贴,所有人都跟着受益,要是不同意,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顶多耽误一些日子而已。

朱长茂对此非常愤怒,刘明伟虽然去了市委宣传部,但并不意味着开发区也就因此而放弃了,这是两码事。

恰恰相反,这是朱长茂上任县委书记后,所要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必须要尽快的完美解决。

“朱书记,这件事您找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进了办公室,朱长茂正在埋头看文件,邹小凡帮陈广生倒了杯茶后,便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陈广生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话。

倒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这个忙并不好帮,这件事本身就是他建议的,这个风头,已经出的够大了。

陈广生只是一个商人,并不是政府领导,若是什么都管,什么都说,这让原本负责这事的那些人如何自处?

岂不是显的他们很没能力?

势必会引起他们不满,这是陈广生所不愿意看到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陈广生从选择了这条路开始,就决定了他必须自始至终,都要抱着一颗如履薄冰的态度。

“广生,你的政治敏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我明白你的顾虑。”

朱长茂放下笔,起身往陈广生这走来,并递了根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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