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你小子是该好好照顾望书,不然的话,不说太后,朕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陈望书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呵呵一笑,这缩头乌龟,待一切尘埃落定,他倒是出来收割了。

她想着,巡着声响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瞧见官家站在前头,穿着一身金色的铠甲,像是要去参演《满城尽带黄金甲》,动动胳膊,就能被奥特曼当做怪兽给打了。

在他的右手边,高相公那老菜梆子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明明他同三皇子是一体的,现在谋逆的事情出来了,一个成了阶下囚,一个还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

而他的右手边,则是不知道何时贴上去的七皇子,他背着弓,看上去颇有气势。看到陈望书看过来,七皇子高兴的张开了嘴,露出了十颗牙齿。

陈望书把脸一别,不好意思,没有人想看你的扁桃体。

官家说着,快步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拍着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走到颜玦身边,他抬起了手,拍了拍颜玦的肩膀,一脸惊喜之色。

“好小子,有这么俊的功夫,平日里怎么还藏着掖着的。平日里还把朕愁得不行,那些人都说你不行,朕想反驳啊!这虎父无犬子,玦儿便同我儿子似的,怎么会不行!”

“现在好了,朕要对天下人说,我们玦儿,没有堕祖宗的威名!”

“玦儿今日立下大功,当赏当赏!”

颜玦同陈望书齐刷刷的退后一步,对着官家行了礼。

官家忙抬手相扶,“你还没有回答朕呢,平日里叫你比武,也不见你这般厉害?”

陈望书听着,恨不得再煽风点火一把,快快快,快把你的恶毒狠狠的拍在颜玦的脸上,叫他直接同她一道儿反了算了!

颜玦站直了身子,认真的回到,“以前有官家护着,没有什么需要我出手的地方。练功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按部就班的练着。最近想明白了,跟着于教头好好的学着。”

那于教头以前曾统过禁军,后来年纪大了,便解甲归田。在那闹市里,开了一家糖水铺子,给他家娘子打下手,煮些甜汤卖。

“好呀,这个于中,朕几回想要请他教皇子皇孙武艺,他百般推脱,倒是教上你了。”

颜玦并没有附和的笑,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同往日已经是截然不同。

若是说那日祥瑞出的时候,他这般模样,旁人还觉得他爱演爱装,可今日看他于万军之中独取一人的本事,已经没有人觉得,他这般有什么不妥当了。

这就是高手的底气。

“于教头兴许是想着,玦已经十六了,却还没有一个教导武艺的师父。想着别人也不会收我这样的学生,便勉为其难的指点一二了。”

陈望书听着,恨不得给颜玦啪啪啪鼓掌。

她就知道,世界和平,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颜玦这话中有话的内涵功夫,已经学到了她的一成功力!

官家护着他,他没有用武的机会……他这么大了,都没有人教他武功……哈哈哈哈!

官家听着,叹了口气,伸出手来,“你母亲,也委实不像话了些。”

颜玦微微一愣,侧身站在了一旁,“母亲一个人在家中,玦不放心,同望书便先回去了。今日之事,玦亦无大功,乃是四殿下同秦将军安排得当。玦不过是当了个先锋罢了。”

“三哥他……大陈还需要官家,官家当多保重龙体方才是。”

官家神色一缓,看了一眼颜玦,“好孩子,去罢!”

他说着,双手一撑,看向了城楼里外的人。

陈望书同颜玦下了小楼,橙武已经驾着马车在一旁等候着了。

如今城中哪里都是出来看热闹的人,便是骑马也跑不起来,陈望书同颜玦,索性都上了马车。这一上车,颜玦便哎哟哎哟的叫唤出声。

“卿卿快给我瞅瞅,好似逆着腰了!”

陈望书无语掏出了药油,难怪这厮一只说要回去,连赏赐都不等着领了,分明就是再站下去,别说出风头了,那要出丑啊!简直帅不过三秒!

“谁让你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体操比赛呢!”陈望书没好气说道,将药油倒在自己的手上,果断的往颜玦的衣衫里一伸,死命的揉搓起来。

颜玦疼得嗷嗷叫,“卿卿,不是让你搓衣衫……”

陈望书呵呵一笑,“不是搓衣衫,是搓皮。可好些了?你猜官家会给你什么赏赐?”

颜玦摇了摇头,“放心吧,无一兵一卒。那炸珠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撒谎?”

陈望书收回了手,替颜玦披好了衣衫,“一来,这东西十分的不稳定,又很危险,且不说不能大规模的应用,便是用了,那也未免太过不人道,有违天和。”

“火器只有官造,这种思路若是被人掌握了。那岂不是谁都能够整出了个炸弹来?二来,若我说了这种法子,难免要被追问,是哪里来的,什么原理。”

“这我可没有办法解释。索性一劳永逸,以绝后患。炸珠当然是假的,不过我阿爷,的确是有一个常拿出稀奇古怪东西的老友。他也确实给过我一颗珠子,不过那是个香珠。”

“怎么查,都穿不了帮的。”

颜玦点了点头,他倒是不担心,朝廷会有人试着陈望书的法子,然后试验成功的。若是不知晓几个必要条件,那就是拿火烧面粉而已。何况,陈望书主要说的,还是香粉。

“卿卿刚才是不是很担心我,我都瞧见了呢!”说完正事,颜玦整个人又变得轻佻起来。

陈望书睁圆了眼睛,“担心啊,我怎么不担心!我担心我要当寡妇了呢!你的那么多家产,还有我的那么多嫁妆,我便是将整个临安城的小倌都收了,那也花不完啊!”

颜玦脸一黑,无语的拽住了陈望书的衣袖,“卿卿……”

陈望书一个激灵。

这个奸贼,他居然又使美人计!明知道她贪花好色!

“我当然担心你!这不才冒着风险,拿出了我的独门武器!打今儿个起,颜玦的名头,便要响彻临安城了!到时候,想嫁给颜小公爷的人,怕不是要绕着临安城一圈儿了吧!”

颜玦一凛,“玦的命是卿卿救的,那便是卿卿一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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