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驻守修士的住处,没有死尸,没有血迹,也没有战斗的痕迹,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主动撤退了。就连那些挖矿的普通人也撤离了。
周围没有其它情况,雁千惠既然来了,自然不会错过,当下飞入矿洞之中,这座矿脉其实是从山峰顶部直接地下,飞了一段距离之后,雁千惠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她直接在山脚穿个洞不就成了?

但在继续深入地下的时候,雁千惠发现了不对头——通常为了矿脉安全,在矿道中,每隔一段距离都要布置一层防止矿道坍塌的禁制,这些禁制的最大用途就是吸收震力,除非是有意针对禁制的攻击或者在矿道里战斗的修士修为太高,所造成的震荡冲击超过这些禁制的吸收上限,否则矿产绝无坍塌的道理。

而此时,雁千惠却感知道隐隐的震荡冲击从地下更深的地方传来,她神色微动,略一辨认方向之后,施展土遁向疑似战斗发生的位置赶去。

地下的矿道非常复杂,支岔太多,她不得不时常的停下来,仔细辨别震荡的来源,无形之中速度便慢了许多。

飞出去数十里左右,震荡声蓦然大了许多,战斗的方位完全可以确认了——在转过一个拐角之后,前方豁然开朗,几个人正在那里战作一团。

雁千惠没有贸然加入,正在战斗的一个是五名修士,三名是瀚海宗修士,这三人当中只有一个是筑基中期,其余二人都是炼气九层,而对手两名修士是沉沙派的筑基期修士,如果不是那名筑基中期的修士接下了大部分攻击,恐怕那三人联手早就落败了,即便如此,也已经是岌岌可危,连自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瀚海宗的那位筑基中期修士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手御剑术使得出神入化,剑光形成一重重波峰浪谷倒是接下来了两名敌人的绝大多数攻击。那两名炼气九层的瀚海宗修士,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一手御剑术也是颇为不俗,但他们在境界上比较有差异,勉力接下余下的攻击,偶尔也做反戈一击,倒也颇有一些威力。

至于那两名沉沙派修士,飞剑大开大阖,犹如飞沙走石一般,将三名瀚海宗弟子迫到了矿道的一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其中一名沉沙派修士祭出一口墨绿色的古钟,弹指之间,一道道涟漪般的无形音波荡漾开来,那名瀚海宗的筑基修士所施展的剑术顿时出现了停滞现象。

这是被音波干扰了!

这一下,瀚海宗三位修士的情况越发的危急了。

雁千惠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隐匿气息,所以她一出现便引起双方的注意,一看清楚雁千惠身上的蓬莱仙宗的标志,那名瀚海宗筑基弟子顿时大喜,扬声道:“这位蓬莱仙宗的道友,在下瀚海宗雷方,道友若肯出手相助,雷某事后必将重谢。”

六宗是同盟不假,那是在大方向上,一致对外,但私底下暗自捅刀子、下绊子的事情也没少干。就以眼前的情况来说,雁千惠扬长而去,或者等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都是非常有可能的。无论她做何种选择,对她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而最终倒霉的,就是势弱的一方。

沉沙派的两名修士却是心里嘀咕了……毫无疑问,对方是一名筑基修士,而且是死对头蓬莱仙宗的弟子,虽然雁千惠没有立即出手,但她这种引而不发的状态,更具有威胁感。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自然是逃跑,但已经打到了这个程度,就这么跑了,未免有些不甘心。而且这个女修也就是刚刚筑基,未必就有多强的实力;第二个选择就简单了一些——加把劲儿,干翻对面的三名瀚海宗修士。想到时这里,未等雁千惠回复瀚海宗筑基修士的请求,两名沉沙派修士不约而同地叱喝一声……蓦然间,剑发如雨,轰然向三名瀚海宗修士猛攻而下。

三名瀚海宗修士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顿时手忙脚乱,连仅有的反击都无法进行下去了。

而在远处似乎在衡量什么的雁千惠却是眉头一皱,翻手取出海神戟迎风一晃,霎时间海神戟暴涨,犹如正常战戟一样大小……下一刻,雷声轰鸣,雁千惠周身电光闪耀,蓦然从原地消失,犹如一道电光须臾之间便来到一名沉沙派筑基修士身旁,海神戟横挥,‘噗’的一声,将其中一名沉沙派弟子的脑袋齐颈斩落。

噗~

鲜血犹如喷泉似的从脖颈伤口之中狂喷而出,显得格外的凄厉。

另外一名沉沙派修士倒是没有被这一剑伤到,却是被吓到,飞剑虚晃一着,回头就跑——此时雁千惠站在矿洞出口方位,这名修士只能向其它矿道逃走,逃得一时算一时。

隆……

雁千惠怎么可能让他逃脱,身形顿时幻化做一道雷电,星飞电逸般的追上那名修士……剩下那名沉沙派修士只觉得眼前雷光一闪,就立刻身躯通体剧痛。

而随着这名,众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漫天剑影也全都一闪而溃散了。

这三人顿时大松了一口气,瞅向雁千惠的目光一下变得敬畏起来。

刚才他们虽然无暇分神,但雁千惠举手间就灭掉筑基修士的一幕,却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强敌既除,三个人都前来拜谢,他们的震撼自然可想得知了。

尚未靠近,为首的中年男子就先躬身行礼:

“在下瀚海宗弟子雷方,前来拜谢道友!”

一边说道,一边偷偷的打量着雁千惠,神色间虽然恭敬有加,但也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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