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征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一瞬间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像是耳膜被刺破了,不由暗暗心惊,吕布这厮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知赵云是否能挡住吕布。
吕布绝对是这个年代武力值最高的武将,难有敌手。

就算能够和吕布一战的武将,也委实没有几个。

赵云的武力也很变态,只是从没有和吕布打过,不知孰强孰弱。

在人们一贯的印象里,吕布几乎是无敌的。

吕布很快收住战马,然而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

这厮好俊的武艺,竟能接下自己势大力沉的一戟,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罗征小儿手下何时招揽了这许多猛将,竟一个比一个厉害。

只是一个许褚,就很让人吃惊了。

现在又来了一个赵云,怎能不让人意外。

就算是阎行,也绝对不差,武艺不在张辽之下。

吕布虽然吃惊,然而骨子里的血液却陡然间沸腾了起来。

自从军征战以来,自己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

吕布早就寂寞惯了,心里也时常渴望,能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放手一战,然而却始终未遇敌手,纵然是在虎牢关下,关羽、张飞也未曾放在吕布眼里。

如果单打独斗,吕布有把握击败关张任何一人。

然而眼前这员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武将,却让吕布隐隐感觉遇到了对手。

“驾!”

吕布战意沸腾,双腿猛的一夹马背,挎下赤兔马长嘶一声,旋风般的杀了出去。

赵云战马不及吕布,奔出三十余步后,始才收住战马,暗自心头凛然。

吕布果然名不虚传,强大的让他感到到了巨大的压力。

纵然是勇不可挡的许褚,也从来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压力。

然而方才那一记硬碰,双臂却被吕布那势大力沉的一击震的隐隐有些发麻。

赵云暗自心头凛然的同时,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意。

正所谓对手难求,吕布渴望能够放手一战,赵云也同样如此。

“驾!”

赵云同样一催战马,再次挺枪迎了上去。

当!

又是一记毫无花俏的撞击,两马再次交错而过。

吕布马快,抢先收住战马,大喝一声,返身杀了过来。

赵云靠着高超的骑术,也迅速收住胯下战马,催马扑了过去。

这是一场惊天恶战,从所未有的惨战撕杀。

两军将士全都看的目眩神驰,甚至已经忘记了喝彩。

就连罗征,也看的暂时忘了其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场中奋力搏杀的二人。

就在这个时候,许褚和张辽的恶战却以张辽败兵而告终。

战至三百合,许褚早已经汗流浃背,气息急促。

张辽则更是不堪,几乎连枪都握不住了,汗水已经流进了嘴里。

情知再战下去,今天怕是就要将小命交待在这里了。

趁机并州军阵前曹性以冷箭偷袭许褚时,张辽伏在马背上,败投本阵而去。

“匹夫休走,留下命来!”

许褚一刀磕飞冷箭,急拍马追赶,欲斩了张辽。

并州军阵中,曹性、郝萌、魏续、侯成、成廉等将急飞马出阵,合力将追到阵前的许褚拦下,刀枪齐下,刚刚休息一阵,恢复了一些体力的臧霸也再次拍马杀到。

许褚久战已疲,一时之间竟难以杀退敌将,只气的咆哮连连,吼声如雷。

西凉州军前。

罗征当时就脸色一变,唯恐许褚有失,当即放声断喝道:“李蒙、王方、梁兴、张横速速出战,只杀退敌将接应许褚回阵即可,不可恋战!”

“得令。”

四将大声应命,当即飞马杀了出去。

十余员武将杀成一团,好不惨烈。

两军的鼓槌手胳膊都敲麻了,却兀自振奋不已。

李蒙四将杀到,两厢一混战,火力立刻就被分散了许多。

许褚趁势杀出,一刀侯成生生劈的摔下马摔,就欲补上一刀。

臧霸、曹性拼死杀到,勉强挡了几合,待成侯被救下,才急忙退走。

“贼子休走,留下命来!”

许褚已经杀红了眼,单人独骑就要杀入并州军中。

李蒙急忙大声道:“许褚将军,主公有令,速回本阵不可恋战!”

“嘿,便宜这帮混蛋!”

许褚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狠狠的挥舞了下手臂,回本阵去了。

另一边,吕布和赵云却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二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超级猛人,此番遭遇,真可谓是棋逢对手,狮虎相争。

吕布勇力无双,武艺精湛,方天画戟疾若冷电,势能开山,每一次交击,刺耳的金铁交击声都几若撕裂长空,难以招架,纵然是许褚自负勇力,都看的暗暗心惊。

赵云枪法超绝,一杆亮银疾若蛟龙,时而若梨花绽放,美观中蕴藏着凌厉杀机,将吕布的戟势牢牢封死,不时蓄力反击,全力反击,不留半点手段。

两军将士全都看傻了眼,忘乎所以。

什么是真正的猛将,这才是真正的猛将。

两马交错,两人再次毫无花俏的狠狠硬碰了一记。

就在这时,吕布忽然闪电般往后挥出一戟。

这一戟又快又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令人防不胜防。

西凉军阵前,众将齐齐失声惊呼,刹那间屏住了呼息。

罗征也是脸色一变,刚想大叫时,赵云忽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手刺出了一记漂亮的回马枪,狠狠撞击在了戟刃上,当的一声闷响,两马迅速远去。

“好险!”

罗征暗暗吐出口浊气,擦了把冷汗。

吕布这厮的确难缠,临阵搏杀经验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好在赵云也绝对不遑多让,虽然气力略逊了吕布半分,但一身精绽的武艺却不比吕布差上分毫,更是尤善借力反击,始能与吕布战个旗鼓相当。

若是换了许褚,绝对会落在下风。

两人冲出数十步,再次勒马回头,却并没有马上厮杀。

吕布心头凛然,单手提戟,盯着数十步外的赵云,再没了半分轻视。

这厮好生了得,不但勇力超群,一身武艺更是不在自己之下,从军杀敌十余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区区一个无能之辈,竟能和自己战成平手。

如此勇将,竟错投了罗征小儿,实是可惜,可惜呐!

赵云则脸色凝重,铁枪斜举,气息略微有些急促。

吕布果然厉害,绝对是他见过的最骁勇的武将,没有之一。不但勇力无双,尚要胜过自己半筹,武艺和搏杀经验更是炉火纯青,让自己半不到半点便宜。

原以为凭借手中铁枪,天下能挡自己者几乎没有。

如今看来,却是有些自大了。

吕布之勇,纵然霸王复生想必亦不过如此。

若非自己于枪技颇有心得,多半也要败在吕布方天画戟之下。

纵然如此,想要取胜也几乎无望。

两人各自心有忌惮,都并未急着厮杀,而是暗中蓄势。

就在这时,西凉军阵中忽然响起刺耳金城。

“嗯?”

赵云眉头一蹙,却不敢迟犹豫,当即一拨马头,奔回本阵去了。

早在征伐关东时,罗征便曾严肃整顿过军纪。

闻鼓不进者,斩!

畏战不前者,斩!

闻金不退者,斩!

临阵叛逃者,斩!

这一条条的军规都是用鲜血浇铸出来的,没有人敢违背。

赵云虽然还想和吕布分个胜负,但也不敢违抗军令,只得回阵。

吕布冷笑一声,也不追赶,只是大喝道:“赵云,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战。”

赵云头也不回地朗声道:“正该如此,待明日再杀个痛快。”

吕布收起方天画戟,一拍胯下赤兔马,亦奔回本阵去了。

赵云策马奔回阵前,向罗征拱了拱手,才道:“主公何故鸣金收兵?”

罗征道:“子龙能与吕布恶战两百合不分胜负,足见勇武,不过子龙所乘战马虽然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但终究不及吕布赤兔马,久战之下未免吃亏。待明日再战,子龙可骑乘本将军汗雪宝马出阵,则不致有失蹄之危,让吕布那厮占了便宜。”

赵云无奈道:“末将遵命。”

许褚忙道:“主公,不如趁势攻兵,一举击破吕布。”

罗征沉声道:“我军长途奔袭,将士们早已疲惫,况且吕布早有准备,更有两千骑兵养精蓄锐,若战不利,则不足以打击并州军的信心。且先休息一夜,养足了体力再说。”

许褚无奈,只得道:“遵命。”

当下六千骑兵徐徐后撤,退往榆中西门。

高顺在城头上瞧的分明,谴两千步座出城,列阵掩护。

“主公,罗征退走了,是否要追击?”

并州军阵前,大将曹性急策马上前,大声问道。

“追个屁!”

吕布沉声道:“罗征的六千骑兵虽然长途奔袭,但我军也有三千将士体力已乏。罗征小儿六千骑兵虽退,却有城中守军接应,若不能第一时间击破罗征的六千骑兵,则必然陷入苦战。先回营,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养足了体力明日决战!”

“遵命。”

曹性不敢废话,连忙退到一边。

眼看没有什么便宜可战,吕布一声令下,并州军也收兵回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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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一直爆发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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