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不好意思!在一些看不入眼的人事面前,我这大脑总是会习惯性地发出碾压指令!”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摊开双手,表示完全是意外之举,如果,她脸不红心不虚的话,这应该算是一次完美的反击,只是这世上,还有个词叫事与愿违!

“好吧,我很享受被你碾压的感觉,从身到心”木加一托了下她的肩,道:“快去吧!不然一会儿登机了,你一人带着孩子不方便!”

毛线这脸更红,像是烧了一层炭火,她往四处瞟了眼,道:“也行,反正这里到处的都是监控,量你也没那个贼胆!”

“说的正是!还有十分钟!”木加一笑着将书涵抱起。

“哦!”毛线抓了外套箭一样冲向洗手间了。

书涵虚张着手探了下,两颗大眼睛很是茫然,看木加一一眼,又转向毛线远去的方向,依旧是茫然!

“还说不放心,都没看我们一眼!”木加一笑着捏了下书涵的脸,道:“记住了,不能轻信女人的话——她们总是喜欢口是心非!”

书涵哦了一声,不知道是似懂非懂,还是不懂装懂。

“臭小子!”木加一在屁股上拍了一把,道:“要听你姑妈的话,别惹她生气还要自己走路!你一大男子汉天天赖在你姑妈身上,脸呢?”

书涵摆出一张认真脸,手臂拐回来对着肉嘟嘟的腮帮子戳了一下:“这儿!”

“行!有就好!”木加一失笑,从书包里拿出保温奶瓶,用手背拭了下:“男子汉大丈夫,从小不惧冷热,来,干!”

书涵“呵”了一声,一把拽过奶瓶,自己给自己喂上了!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是没有多大意思的,经木加一反复提醒,毛线这一泡尿倒也够分量!

“亏得来一趟!”毛线迅速整理好衣裳,手都来不及擦就跑出去了。

不想,一出去就看着木加一,他左手臂微弯临时充当了书涵的人肉靠垫,用手掌充当坐骑,书涵这小子很会享受,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一手抓着奶瓶一手板着脚丫子,吃得很是带劲儿,大半瓶奶已经快要见底了!

许是怕书涵哭闹,他的身子一直在左右晃着,毛线的视线也跟着摆动,像是一个锈了许久的水龙头突然开始运作,水一粒一粒淌下,滴滴答答,汇入那一潭几近发臭的死水池她甚至感觉到了身体的某一处在动荡,这让整个人都有些慌乱,很怪诞的慌乱。

“先喂他吃点,省得飞机上闹腾!”木加一道。

“谢谢你”毛线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视线挪开,好似他那眼眸里有火,生怕烫着似的。

“都说过了,你跟我,不必客气!”

空气了有轻微的叹息声,毛线听出来了,心想,自己不过是沾了某些人的光,如此,再抬眸时,眼里就多了几分释然:“我不是客气,是真的谢谢你!”

木加一拗不过她,笑道:“好啊,那就记得对我好点!”

毛线想到几次说请他吃大餐都未能兑现的事,道:“不然,我帮你点外卖,如何?”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木加一蹙眉:“你请客吃饭就给人点外卖?毛老师,你这客请得是不是也忒没诚意了。”

毛线心说,还不是为了安慰你,填补你那颗怀旧的小心肝!

“你又不是客我们是邻居嘛,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干嘛!”毛线道。

木加一很是无语,她每次都要这样么?非得站着有理的一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这什么德行?是不是欠管教!

“好,你是毛总有理!”

“您客气了,我不是!”毛线接得很快:“我妈才是!”

“不愧是出自曲艺之乡,你怎么不去说相声呢?”

“单口不好说,对口没人捧!”毛线道,突然发现用这一句来总结她过去几十年的人生,非常贴切。

“你呀!”

木加一伸手轻揽了她一下,毛线一个猝不及防撞到他怀里,刚想发作,余光瞥着四周唰唰唰投过来的目光,一下子又怂了!从那些八卦的眼神中,她机敏地捕捉到了一条荒诞的信息——这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人们,误会了她和木加一的关系。

毛线收起眼睛里的刀子,气呼呼地坐下,抿嘴不语。

“刚那男的是谁?”木加一挨着她坐下,眼睛朝刚刚出来的茶餐厅瞥了眼。

“算是前任吧!”毛线撇了下嘴:“你也八卦?”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木加一又道:“瞧着混得不错,人模狗样的,你要跟了他,也是妥妥的小富婆一枚!”

“谁稀罕!”毛线很是不屑!

原本,她对伍心平是有些歉意的,毕竟那个时候,她脑子进了水,一女分二心,一人撩俩汉,是很不厚道的一事,她还寻思着以后见面了跟人正式道个歉呢!没成想,会闹成这样,歉没道不说,又给人挤兑了一通!毛线有时候想想,她自己也挺不是个玩意的!

“有故事?”木加一又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贱样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来听听?”

毛线想了下,反正自己在木加一那儿也没什么好形象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索性就说了。

木加一完全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你总是惦着跟前男友们见面吗?”

毛线真想给他一棒槌,惦记一次已经够了,还能总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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