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怎么说的来着?”毛线问:“又没长记性?”
“长了!”毛瑾伸手,将毛线的右手拉过来,搭在自己右手上,紧紧攥住,猛地一把搂过毛线,“妈决定了,我们两个和解,不相互残杀了!”

“啊?啊!”毛线前半个“啊”字没喊出声呢,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掌,如此,疑问就变成了感叹!

“完美!”毛瑾双手对着比开了兰花指,道:“这样,既然你不去相亲了,打今儿起就跟我下乡干活吧!”

“啊?为什么?”毛线很是惊诧,她这也没犯错啊!

“亏你还是大学老师,为人师表,不懂得‘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毛瑾道:“你马上就奔四十的人了,一点儿责任感都没有么?你说说我们家,你亲爸不要你,你后爸走了,能当事的男人就剩下鑫远一个,往上,亲妈、后妈、岳父、岳母,往下,书涵、墨衍,中间,尼雅,还得捎上你!”

毛线仔细数了下,要这么算的话,这小子负担还真不轻呢!

“再看看你,白白在家里混吃混喝几十年”毛瑾伸手挡住她的脸,“此处,请不要提你那大学老师,博士的身份,那是你对社会的贡献,在家里不作数的!”

“我,也没说啊!”毛线怎么觉得有点懵圈的,咋一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好,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的良心尚未泯灭!咱们还是朋友!”毛瑾将手收回,一本正经地道:“鉴于上述种种,我做出一个决定,带你去乡下干活,一方面是让你分担一些家庭责任,另一方面”

毛瑾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道:“塑造你的个人生活能力,这是为你好!”

“呵!为我好!”毛线都被她妈气笑了,“我谢谢您!”

“不客气!”毛瑾道:“你既然决定老死在家里,就得具备基本的生存条件,比方说,喂猪,切菜,做饭这些生存技能。”

毛线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切菜,做饭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喂猪?这算哪门子生存技能!”

“哎呦喂!喂猪怎么了?哪个农村妇女不得喂两条猪啊?一条吃肉,一条卖钱;一条维持生存,一条稳定生活!这不是生存技能是什么!”毛瑾瞥了她一眼,厉声质问:“怎么,你还瞧不起乡下妇女啊?”

这怎么一下子就上升到阶级歧视了?

毛线这脑袋像是被人给了一闷棍,完全处于懵圈的状态。

“妈,这话有些偏激了啊,都是无产阶级,啊,不,都是劳动人民,谁瞧不起谁呀!”毛线赶紧认怂,她不想把人民内部矛盾上升到阶级层面继而引发政治讨论。

“你说的!”毛瑾抻着脖子问。

“对,我说的!”毛线决定一怂到底,虽然她对此番下乡的真实目的持有保留态度。

“走?”

“走!”毛线一本正经地道:“我去收拾两件衣服出来!”

如此,毛线就被她妈下放到乡下了,还带着书涵。

尼雅听得这事后很是震惊,“咱姐不是赢了么?”

“都是一家人,输赢什么的不重要!”王鑫远摆摆手,心情大好的样子。

“喂,你到底有没有点同情心!”尼雅狠狠瞪了他一眼。

“同情什么?”王鑫远哼了一声,“当初我被下放的时候,也没见着你们向我伸出同情之手啊!”

他觉得这样甚好,世上只有妈妈好!老娘在哪里,公平就在哪里!

“你别忘了咱姐还带着儿子呢!”尼雅撇嘴,“王鑫远,我都怀疑儿子是不是你亲生的!”

王鑫远“哎呦”一声,一手捂着腮帮子,将大半个桃子放在茶几上。

“咋了?硌掉牙了?”尼雅一脸关切地问。

这可真是亲媳妇呀!

王鑫远只感觉牙缝里嗖嗖地进凉风,缓了半天才道:“媳妇儿!孩子的事你可千万不能有含糊啊!”

“要死啊你!”尼雅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准备下,周六下乡!”

“好啊!”王鑫远想着正好带着孩子们放松一下,问:“媳妇,那你瞅点时间,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不要!”尼雅白了他一眼,“我忙着呢!你自己去!”

“媳妇!”王鑫远暗暗叫苦,“你不能老这样吧!咱俩谁才是一家之主啊!”

尼雅回头,斜了他一眼,一脸鄙夷道:“什么一家之主,咱俩的定位不都是傀儡么!”

“傀儡!”王鑫远点头,“好吧!媳妇,我就做你的傀儡,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还差不多!”尼雅点头,挥手道:“小王子!去看看你闺女反省得如何了!若还是不知悔改就给她放一宿爵士乐,不许她睡觉!”

“喳!”王鑫远空抖了两把袖子,愣是没学出个样儿了,只好胡乱舞了两下手臂,啪嗒一声扣在膝盖上,“启禀媳妇大人,若是我您闺女墨衍表现良好,可否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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