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远当时正和毛线还有李维江在商量消防演习的事,原本已经做好了方案,办公区这边的几个起火点都是他们自己去启动,尽量做的自然一些,当然,火势也要控制得很好,故而,必须周密部署。
这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序进行,然而刘香云的事,让毛线生了警惕,她想了一夜,还是觉得不放心,她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想等李叔一到,再重新敲定计划,防止有人从中作梗,毕竟刘香云还是一个大隐患,万一她背后真的有人在筹划,那很可能会借着这次演习的事生乱。

“李叔,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能避着李明华!”王鑫远看了一眼手机,反扣在桌子上道:“我们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首先,我不觉得刘香云背后的人是李明华。”

接着,他说了自己的理由:“今时今日,以李明华在公司的地位,他想要任何消息,都能在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的资料,没必要通过刘香云转一手,这样做就是画蛇添足,一旦失手,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会那么蠢的。”

李维江点头,又看向毛线,等着她做决定。

“鑫远说的对,就依着他的意思办。”毛线说着看了办公桌后的牌匾,道:“李叔,那东西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李维江答得非常干脆:“我测算过她的身高,且她还有一条腿不方便,够不着那块!”

“好!”毛线起身,她这胡思乱想熬了一宿,这会儿精神有些不济,上下眼皮总是忍不住往一块儿凑,坐着的时候尤为明显:“鑫远,你也撤吧!李明华那边让李叔去通知,你别跟他交流。”

“好!”王鑫远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放在上面的抽屉里,又拉开一点,作出还没来得及收好的样子。

很快,不少人就看着王鑫远和毛线匆匆跑出办公室之后先后开车走了,连原本要开的例会都取消了。

“准是出什么事了!”不少人猜测道。

当然,也只是在心里琢磨琢磨,并不敢公开议论,毕竟这是在办公室,谁背后有什么人,都不好说,这要是传到老板耳朵,可就麻烦了,这俩总看着年轻,平日里待谁都和颜悦色的,真要是计较起来,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狠呀!他们私底下都觉得这俩孩子是得了他们父母的真传,那行事风格是越来越像了!

二人兵分两路,各自按计划行事,坐等收网。

王鑫远早就把要送尼雅上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十点钟才想起来。一看都这点了,也没法打电话,只有晚上回去挨训的份了。

毛线这边则把车停在路边,钻进后座里小眯了一会儿,连交警过来贴条都不知道。焦躁了一夜的毛线就那样佝偻着身子在后座睡着了,而且睡得很踏实,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结果,看上去仍是一团糟,可她竟然睡着了,还是在大街上,睡得异常安稳。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李维江打来电话说:“鱼上钩了!”

“果然!”毛线心里瞬间一片荒寒凉。

之前的怀疑,并不是百分之百,她对刘香云是保留了几分信任的,一是她身体有疾本身骨子里憨厚又卑微;二是王鑫远良善,待她不错,一直到事发之前还惦着给她调岗涨工资呢!这两边加起来,不说知恩图报吧,至少不应该坑人啊!

她宁愿相信刘香云只是一时贪心,想倒腾点破烂卖卖。换了旁人,她完全可以不这么大费周折的,可是这人是刘香云,李明华的亲眷。而李明华是在最艰难的时候第一个站起来拥护她的人!可以说,没有李明华,她和王鑫远在公司可能没这么快站稳,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李明华那边有什么反应吗?”毛线问道。

“他听说丢了东西,很是震惊,在一个一个清查所有的物料仓库!”李维江如实道,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李明华对刘香云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多半是不知情的。当然,他也不会现在就说出来。他觉着,若这李明华真是个好的,自然经得起这种考验。

这人啊,不共事,还真不知道谁是什么样儿的呢!

“好!”毛线揉了下眼睛,道:“李叔,晚上的事叫上李明华,事先别透露。”

“好的。毛总放心!”李维江见有人进来了,这声音就抬高了几分:“我一定办好!”

毛线就知道,他那边办公室进人了,不方便说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之后,她又想到杜云。

不知道他带毛球去看医生了没有?她这自顾着瞎忙活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应该找几个有国外背景的宠物医院看看的,或者打听下有没有认识农林大学的教授之类。她总觉得,毛球的状态有些奇怪。真说病了吧,兰姨给毛球真是浑身上下查了个遍,比她做体检还要细致的,愣是没查出一点毛病,一家医院有问题,不可能家家都有问题吧。可这要说没病,谁信呢!她这次见着毛球,差点儿没认出来,都瘦得脱相了,而且见她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甚至还有点爱答不理的。

正想着该给谁打电话问呢!杜云的电话打进来了。他之前的号被毛线拉黑了,又换了新的号码,可毛线还是一眼就记住了。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意识地就接听了。

“公司没事吧?”

“毛球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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