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感叹的工夫,那边胖子雨欣又发话了:“这样吧,咱们同学这么久,也都知根知底地,就别整那些虚头巴脑地了,大伙儿就把各自的状况汇总一下,留个底儿,平日里勤联系着点,互通有无嘛,别浪费了这十来年的同学情谊。”
“对,对,对!早就该这样了。”有几个人立马附和。

如此,大活儿纷纷说了自己的情况,毛线更是手快,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噼里啪啦一顿敲打,人家说得快,她敲得更快,这样,等大伙儿说完的时候,她已经将整理好的文档从微信上发出去,让大伙儿再确认一遍。

很多人都惊讶于她的速度,表示难以置信,毛线笑道:“这个不难,宋唯那里有大多数同学的资料,我们上午就整理好了一些。现在不过是补充一下,很快的。”

胖子雨欣“啧啧”感叹道:“瞧瞧!这才是同学情!”

说罢,她狠狠地斜了一眼在旁边的沙发上装死的任义,冷哼一声。

本身,他们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谁肩上的担子也不轻省,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跑这么老远参加校庆啊,又不是什么能露脸的大人物,不就是想看看那些见证过彼此成长的老同学嘛!人总是需要借助一些回忆来肯定自己的吧。

几番感慨之后,就到了告别的时候,也有几个不尽兴的,安排了唱k活动。打马利那件事之后,毛线是有了点阴影,不太想去那种地方了,故而就找了借口推辞了。

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任义也恰好“醒了”,感叹道:“哎哟,怎么喝了这么多”之类的。

竟没人跟他搭茬,班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了句:“能走吗?要不你醒会儿酒!”

任义摆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道:“能、能走!”

有个男同学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搀着他下楼,一行人非常默契地谁都没有提要去k歌的事,而任义也自觉选择了“不知情”。

毛线余光瞥到他那副狼狈样,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东西呢!

她这走神的工夫,就被胖子雨欣又拍了一下:“哎,老同学,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整这瘦的!”

“一口一口饿瘦的!”毛线轻声道。

她仍记得那些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冒黑随时都能倒下去的日子,好多次,她都以为自己要饿死了,睡一觉醒来又能撑上大半天。那些炼狱一般的日子,让她时时刻刻记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恣意放纵。当然,她也不想放纵了。

胖子雨欣再次看向毛线,惊得张大了嘴巴。毛线只是笑着推了她一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毛线边走边想着心思,一不留神就跟人撞了个满怀,宋唯下意识地去拉她,才发现那人早就把毛线揽进怀里。再看毛线,那脸“唰”一下红到脖子根。

大伙儿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我懂”的表情。

毛线赌气似的推了下杜云,想要挣脱他,却被紧紧地揽在怀里,这人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竟十分变态地掰开的手指愣是造出个的十指相扣假象,天哪!俩左手啊!

紧跟着,同学们一个个跟着起哄:“毛线,这是谁呀?”

“朋友。”毛线眼眸闪烁,手肘上却暗暗用力向杜云腰上怼过去。

“男朋友。”杜云微微颔首,先跟毛线的同学们打过招呼,这才揉了揉毛线的头发,道:“礼物在后备厢呢吧?”

“嗯!”毛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将车钥匙丢给他。

杜云抓过钥匙,又伸手将她大衣的毛领合上,挡住胸口,这才快步走出去。

霎时,以宋唯为首的女同学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上了来了,争着让她说说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毛线含糊应道,又故作怒态:“你们都不要礼物了!”

“走走!先拿礼物!”宋唯先帮她挡了一箭,又递给毛线一个“回头找你算账”的眼神!

毛线只当没看见,快步走出去!惹出一片唏嘘。

那胖子雨欣更是痴痴地望着杜云的身影感叹道:“靠!我要是找个小男友!我也能挨饿!”

“你!还是算了吧!估计连小男友都被你啃了!”班长笑道。

雨欣这人性子直爽,跟谁都能玩到一块儿,上学那阵子班上的男生就拿她当哥们来着,也常拿她开玩笑,反正她没心没肺的,也不记仇!

想到这里,班长忍不住回头瞥了任义一眼,这班上最好相处的两个人,一个毛线,一个雨欣,都让他给得罪了!也是够能耐的!

晚上风大,一出门大伙儿就纷纷裹紧了大衣。

街上灯火阑珊,甬道两旁的树上挂了一层薄雾,在路灯的照射下,璀璨无比。

毛线快步走进车身,跟杜云一起将那些礼物分给同学们,再一一道别。

宋唯再次看向毛线身边的男人,他身着一件藏青色大衣,内搭白色衬衣,下身是一条水洗中蓝牛仔裤,隐约有几个漆点,裤脚挽起一截,露出一截藏青色的袜腿,脚蹬一双米色麂皮靴。再看那一张脸,单眼薄唇高鼻梁,干净中透着几分冷漠,一看就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勾搭的sao气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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