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瑾看着这傻姑娘见着一回杜云,就跟八百年没吃过猪肉的人突然见着猪一样,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
她忍不住揶揄道:“有些人啊,就是心口不一,在家时还装什么矜持,不接电话不发微信的,我还真以为有多大能耐的,结果呢,一见面就跟人滚一起了,真是不知害臊!”

毛线一听这话就急了,就算她是个老姑娘,那也不能让她妈没完没了地涮吧!搞得现在王鑫远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一点儿家庭地位都没有,她决定跟她妈好好地说道说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喂!”毛线双手叉腰,提了下气势,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毛瑾女士,我必须非常认真且严肃地指正一个问题:我和杜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正经的男女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正经?”毛瑾哼了一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说道,“我看你就差被人家应英捉奸在床啦!我这老脸都被你摔在地上吧嗒一声,稀碎啊!”

“你真是!”毛线气得把头拧向一边,不说话了。

毛瑾一看她姑娘这急赤白咧的样儿,就知道那事儿呀,十有八九没成,真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她决定来点更猛的。

“哎!”她上前推了一下毛线,往门口看了一眼,这才一脸神秘地问道,“我听说你们女博士,都性冷淡?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毛线这脸腾一下就红了,哭丧着脸说:“你怎么这么过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毛瑾很是认真地说道:“人老专家都说了,‘食、色,性也’,你这年纪轻轻的一不好吃二不好色,不是有病是什么?你这纯粹是违背人性,要逆天啊!”

毛线无力扶额,深深地夹了她妈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一脸愤恨地说道,“什么老专家,人家是告子!告子!懂吗?!”

“懂!懂!”毛瑾一个劲儿地点头,“我儿子没问题,用不着告,告女就行!”

“啊!”毛线敲了下脑袋,很是无语,“我真是要被你逼疯了!你少说话行吗?”

“行啊!你回答完我问题,我马上就闭嘴!”毛瑾继续装傻,“现在家里也没外人,你就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不好意思说?”

毛线气得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狠狠一脚踢在沙发上,吼道:“毛巾!我现在非常认真严肃肯定地告诉你一遍:没有!没有!没有!”

“三遍!”毛瑾伸出三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道,“哎,不对!你十四就来例假了,这三十好几了,还没需求,可不就是有病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毛线自诩是个很开放的人,但是跟亲妈讨论这种问题,这也太那什么了吧!还有点底线吗?!

毛线一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拉她妈,“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

无奈毛瑾跟个秤砣似的,陷在沙发里,纹丝不动。

她上上下下看了毛线好几眼,恍然大悟一般:“知道了。你们已经到了关键时候,然后你对他不满意!我说中了吧!那我们可不”

这怎么还把人杜云扯进来了呢?!毛线这个气呀!

“没有!”她迅速打断她妈的话,“很满意,行了吧!”

毛瑾唇角微微上翘,淡淡地说了句:“行!那就准备一下赶紧结婚吧!反正该发生的都”

毛线这个脸臊得通红,扑过去一把捂住她妈的嘴,“你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毛瑾故意咳了两声,等她一松手,马上接道:“发生了你就得对人家负责!”

毛线生生被她妈气出一身汗来,不就催个婚吗,整这些哩哏愣干啥呀!毛瑾这老太太的套路是越来越多了啊!

毛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件事,她眼眉一挑,揪着毛瑾的衣衫问道:“老实说,你是不是趴墙根了?”

“嗯?”毛瑾眼珠子转了一下,反应了半天,道,“酒店隔音太好,我没听清!”

毛线感觉这个肋巴骨拧了一下,嘶嘶地疼,她长吸了一口气,吼道:“我说的不是那件事!”

“哪件啊?”毛瑾继续装傻。

这蓝娥的事已经处理了,她知道孩子们瞒着她也是出于善意,不想让她操心。而且王鑫远能跟毛线商量,俩人又先找了律师,姐俩遇事能有商有量的,是好事啊!而且路子也比较正,没有先找尚玉萍,任人牵着鼻子走,这她就放心了。

至于听墙根这种有损形象的事,她是万万不会承认的。这要让她儿子儿媳知道了,还怎么在一起住啊?这种事,她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坐(做)呢!

毛线迟疑了片刻,再看毛瑾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她又有些糊涂了,难道是她判断有误?

王鑫远回来跟她学了她妈在医院怼尚玉萍母子那段时,她就感觉她妈好像是有所准备的,再联想到那天姐俩回来后娘仨的对话,她就更加确认了这一点,她这两天都在纳闷,这件事,就只有李锐和他们姐俩仨人知道,她妈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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