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墨宝立刻惊喜地喊出声,仰起小手跟雷霆打招呼。
雷霆没有理会墨宝,雕刻般的俊脸紧绷,漆黑的眸子沉沉地打量着苏悦。

今天她果然刻意打扮过了,素颜都很漂亮的她,现在更是美的惊人。

可雷霆却提不起欣赏的兴趣,反而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将这份美打破。

女为悦己者容。

所以苏悦现在是已经对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心有所属了吗?

这个想法,让他的呼吸都渐渐粗重起来,嫉妒的情绪在心里翻腾,又被他死死压下去,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悦忽然一阵心慌,雷霆既然让巴顿亲自赶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难道541e9a4f是有妈妈的消息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处于极度的压抑当中,想打电话去问雷霆找生母的进展,可又怕听到承受不不了的坏消息,只能干等着。

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有多难熬。

苏悦看着屏幕上雷霆的脸色一寸寸变黑,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雷霆是要告诉她最坏的结果了吗?

妈妈已经出事了吗?

这个想法让她恐惧,脚下一软,就往地上跌去。

关子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苏悦,面露关心:“你没事吧!”

他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他往屏幕上瞄了一眼,顿时被屏幕上那个通身气派的男人镇住。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像是被一头猛兽盯着,只要稍微一动,猛兽就能扑上来将他撕裂。

就在他扶住苏悦的那一秒,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关子石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往屏幕上看去,更是浑身僵硬。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气势,连他的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

雷霆薄唇紧抿,目光阴鸷,死死盯着关子石扶住苏悦的那只手,像是在思考如何将那只手卸掉才是最痛苦的

“咦,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墨宝疑惑的声音响起,像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苏悦勉强平复心中的恐惧,声音颤抖:“雷霆,是我妈妈那里出问题了吗?”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更让雷霆恼火,她可以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谈笑风生,跟他说的,永远都是跟生母有关的话题。

好像除此之外,两人在没有话可说。

雷霆没有回答苏悦的问题,而是微微转头,开始打量关子石。

只一眼,他的眉头便深深皱起来。

那女人的目光可真是越来越差了,一个不如一个,这都什么人啊?

一个街边的小混混,也能称之为男人?

是他眼瞎了还是苏悦眼瞎了。

苏悦能看上这样的小混混,都不愿意跟着他,是该有多厌恶他!

嫉妒,难堪的情绪狠狠折磨着雷霆,让他恨不得发狂

半晌,雷霆眼角轻挑,“是你救的苏悦,这次算你走狗屎运了!”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地嘲讽,外加赤裸裸的鄙视。

苏悦的脸色变得古怪难看起来。

雷霆这话是什么意思,关子石救了她是运气,难道她是狗屎吗?

而且,她和墨宝跟他说话,他就像没听到似的,一开口就针对关子石,神经病犯了么!

饶是气势不如人,关子石也被这句话激得气血上涌,脱口而出:“老子救了谁跟你有毛线关系,你管得着么?”

雷霆眸色一沉,杀气腾腾地看着关子石,那眼神像是看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子。

敢在他面前自称老子,看来这小混混是活腻了!

“凭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可以瞬间让你死一百次,不过看在你救了我女人的份上,我饶你一条狗命!”

闻言,关子石一愣,目露疑惑,“你的女人,什么意思?”

“哦?难道苏悦没告诉你吗,她跟我签了合约,要做我的”

苏悦再也忍耐不了,厉声打断雷霆的话,“雷霆!”

雷霆嘴角勾了勾,看向苏悦,目光中透着一抹戾气,“怎么,不好意思了,没关系,你应该觉得荣幸才是,毕竟我的暖床工具,不是谁都能做的!”

苏悦身体轻颤,面如土色!

他还是说出来了!

当着墨宝的面,当着巴顿的面,当着她救命恩人的面,将她的尊严,狠狠地摔倒地面上,摩擦再摩擦。

巴顿谨守着管家的本分,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关子石慢慢转头,看向苏悦,目光中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只有墨宝,不明白暖床工具代表着什么,一脸好奇地问:“咦?什么是暖床工具?”

稚嫩的童声,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如奔涌的潮水向她袭来,让她窒息。

雷霆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苏悦,有些后悔刚才说出的话。

他如何不知这话深深刺痛了苏悦,但也刺痛了他。

如同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切割着他的心,鲜血淋漓

可他没办法,嫉妒使他发狂,让他口不择言,怎么痛苦就怎么选择怎么来。

既然他和苏悦注定无法相爱,那就狠狠互相伤害吧!

只要她还能在自己身边,哪怕她是残缺的,没有尊严的,如同行尸走肉的木偶,他也要!

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空洞的风声缓缓飘过。

不知道过多久,如枯石般的苏悦终于有了反应,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关子石。

“对不起,今天恐怕没办法继续请你吃饭了!”苏悦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或许你以后也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了,我会想其他办法报答你的,你可以先回去吗?”

关子石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忽然一阵心疼。

对,没错,没有其他,只有心疼!

也许,他对苏悦了解的还不够深,她活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困难。

那副瘦弱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压了多少重量,怪不得她压力那么大!

关子石看向苏悦,语气坚定,“我不走,苏悦,我相信是有苦衷的,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

苏悦身体狠狠一震,这是第一次,有人无条件地说相信她,说要帮她。

没有嫌弃,没有厌恶,也没有鄙夷。

一股暖意从冷到麻木的心底流出,流向她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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