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萝这种柔弱无依的姿态,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宇文景恒脸上微微动容,他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顾曼萝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就证明了他的个人魅力。

苏凌薇狠心绝情,就是不肯回头,她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若是从前,顾曼萝掏心掏肺是理所应当,让他为了这个女人豁出去抗旨,那是想都不用想。

只是,或许她肚子里的孩儿,将会是自己唯一的血脉。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瞒天过海也是很麻烦的,一个不慎就会招来大祸

宇文景恒心思百转,最终说出口的话是:“本王亦知,萝儿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你对本王的心意,本王也都看在眼里,也习惯了身边有你相陪。”

“只是,去母留子是父皇下的旨意,本王既是人子更是人臣。古往今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的语气,说不出的凝重。

听了这话,顾曼萝顿时面色一白:“殿下——”

“你慌什么,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文景恒一把抓住了顾曼萝的手:“你待本王以诚,本王也不忍看你失望,所以本王不能像你保证什么。此事毕竟非同小可,你也知本王的处境有多艰难。”

“萝儿,你既然善解人意,也一定能体谅本王的为难,若是此刻因此事触怒父皇,岂不是雪上加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要慢慢谋划。”

“你毕竟过几个月才会临盆,你现在不要多想,先好好的养着身子最要紧。本王让大夫住进府中,每日都跟你请平安脉,只要你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皇长孙,本王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他现在还是迟疑的,如果他那方面的毛病能尽快治好,也就犯不上为这个女人费事了。

毕竟,他可是堂堂的一品亲王,以后有的是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算少。

听得宇文景恒原来不是一口回绝的意思,顾曼萝心头一喜。

事关重大,她原本也没指望一次就能哭动宇文景恒,只要他不是全然拒绝,她就一定能说服这个男人

“殿下真好。”顾曼萝并没有忘形,一直维持着楚楚动人的神情,讨好的道:“萝儿自小受尽磋磨,殿下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疼萝儿的人了,能得殿下真心怜惜,是萝儿前生修来的福气,萝儿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殿下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顾曼萝经常跑到主院献殷勤。

宇文景恒行走不便,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像什么亲自煎药喂药,洗漱擦身,她都是不在话下。还特地找大夫学了一手按摩的好技术,给卧床的宇文景恒做放松。

有时候,按着按着,顾曼萝不免心思浮动,宇文景恒自然百般推脱。

她只当宇文景恒深受断腿之痛,才没了那事的兴致,并无怀疑。

顾曼萝这般煞费苦心,宇文景恒又是在病中,纵然是个铁石心肠,也被她捂热了几分。

对顾曼萝的荣宠一时无两,顾雪晴眼红的要命,可她连正院的门都进不去,根本无计可施。

皇宫里。

皇帝端坐高位,面色晦暗不明。

“启禀皇上,臣奉命追查赏花宴那日出现狼群的原因,的确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臣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此事跟一个叫刘子轩的书生大有关联。”

“一个书生?”皇帝有些惊讶,猛地抬起头。

“正是。”那跪在下头的臣子立即道:“刘家乃是富商,家底极为殷实,其父还捐了一个典史。臣查到,赏花宴那日出现的狼群,正是刘子轩亲自辗转各地,花大价钱猎捕到狼之后,通过家中走商的渠道,一批一批的偷运至皇城。”

“同时,他还特地让那些狼饿了多日,才在宴会前夕,送往了那片山林。就是因为这个书生,才直接导致了赏花宴那日的惨剧。”

“至于那书生是因何缘故做下这等丧心病狂的罪孽,背后是否还与人勾结,臣还未能查到,所以不敢妄言。”

“岂有此理!”皇帝猛地起身,来回踱步:“一个小小的书生,就算府里有几个钱,哪来这么大本事,寻来那么多狼,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城都无人察觉,还无声无息的送进了皇家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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