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淑看着梁夫人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简直就要气笑了。
这可真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打量她能不知道这对惯常来相府打秋风的夫妻,内里是个什么心肠。

若不是丞相府势微,这些个势利小人岂敢在她面前放肆。

保管会死皮赖脸贴上来,求着她从指缝露一点好处给他们。

如今也敢在她面前猖狂了。

她冷哼一声,道:“刁妇!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二夫人突发恶疾不幸去世,这是阖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我们当时就修书一封,命人通知你们。”

“谁能想到,你们这对假仁假义的兄嫂,连面都没露。我们府中尽心尽力的为二夫人操办了法事,早已令她入土为安了!”

“二夫人死了不见你们露面,都已经时过境迁了,你们却跑来丞相府大闹!你们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王静淑轻蔑的撇撇嘴,嘲讽道:“无非是打着动听的幌子,来趁机捞好处来了,难为你能编出这么一大段像模像样的鬼话来!”

“还在这里煽动人心,好像是本夫人害了二夫人似的。”王静淑上前一步,疾言厉色道:“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说。我身为丞相府的当家夫人,掌家以来,行事光明磊落,公正严明,事无不可对人言!”

“你们若是想趁机捞一笔,绝对是来错了地方!我可是一品诰命夫人,不是你可以污蔑的对象!”

“不管你如何在这里上窜下跳,恶言诋毁,都改变不了二夫人因疾去世的事实!”

“本夫人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颠倒黑白的!”

王静淑处理这一类事情是很娴熟的,从前也有死在她手上的妾室。有那不开眼的低门小户在她面前闹腾,只要她表现的强势一些,对方也就灰溜溜的认栽了。

今日她也是作此算盘,那梁如海不过是五品小官,哪里敢真的跟丞相府硬碰硬?

可是她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丞相府已经大不如前,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已经在嘴边的肥肉?

“你放屁!”梁夫人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我家老爷只有雅兰这一个嫡亲的妹子,当初因为家道中落,是互相扶持着才能走到今天!若是我们收到了丞相府的信件,知道自己妹子没了!我们夫妇必定会不眠不休也要赶过来!”

“就是腿断了,爬也要爬过来瞧她最后一眼!怎么可能会得知她的死讯还无动于衷?”

“你现在说你派了人,可我们谁也没见过自称丞相府的人到通州报信。”

“依我看,雅兰必定是死的冤屈,你们丞相府的做贼心虚,所以打算悄无声息的瞒过去!”

“我敢说这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的!雅兰在你们府上做了这些年的二夫人,不过是名义上好听,其实她根本就没享到一点福。我每回来瞧她,都能看出她是强颜欢笑,暗地里也不知道吞下了多少委屈!”

“顾夫人,你也不用给自己脸上贴金。与丞相府来往这些年,我早就将你看得清清楚楚!”

“你暗地里欺负我们雅兰,欺负的还少吗?你嫉妒我们雅兰生的貌美,又性子温顺。生怕她得了顾丞相的偏宠,总是明里暗里的难为她。不是克扣月例用度,就是动辄辱骂,你还有脸在这里扯贤惠的大旗!”

梁夫人忍不住呸了一声:“你身为大妇,自己没本事将男人留在你榻上,日日只与你一个人风.流.快活!我们雅兰可是在替你分忧。可你倒好,自己人老珠黄得不到男人的滋润,就见不得顾相往妾室身上钻!你既为正室,又怎可如此善妒?”

“你这么容不得人,怎么不干脆将顾相绑在你裤腰带上,天天给他喂媚.药,这样他就是不想碰你,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你也能每天爽个够!”

“也不至于成了个欲.求.不满的怨妇,勾不住男人,就一天到晚跟我们雅兰过不去,就连她的女儿顾六小姐,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头!”

梁夫人也是梁如海落魄时娶得屠户家女儿,自小泼辣,激动起来,言语就会有些粗鄙,引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王静淑的脸像个调色盘似的,气的一阵红一阵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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