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激动的阿浪母亲突然不知所措着,她哽咽地说道:“我是你妈妈的结拜姐姐,当年你妈妈出车祸后,是我把弄丢了,对不起啊!”
倾辰怔怔地看着阿浪的母亲,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结拜姐姐出来?

“对不起!”阿浪母亲撕心裂肺地道歉着,“当时你还那么小,我却不能把你带在身边。”

“阿姨,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倾辰不解地看着阿浪的母亲,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一个劲儿地在哭,而且越哭越伤心。

突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阿浪提着水果站在门口,看着哭成泪人的母亲,他顿时沉下脸,立马来到倾辰面前,生气地质问道:“你对我妈干什么了,害她老人家哭成这样?”

倾辰无辜地看着阿浪,她可是什么都没做,本来心情就烦燥,现在又有人拉着她的手这般伤心地哭泣,她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妈,是不是这个女人欺负你了?”阿浪倒是个孝子,上前关心地问着。

阿浪的母亲摇头,下意识地用袖子拭去泪水,欣慰地摇头说道:“没事,我只是高兴而已,我终于又见到你高阿姨的女儿了。”

“高阿姨的女儿?”阿浪不解地看着自己母亲,再狐疑地将目光转到倾辰的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心里一咯噔:不会这么巧吧!

阿浪的母亲开心地拉着阿浪,介绍道:“凯啊,倾辰就是你高阿姨的女儿,以前我常跟你提的,要给你做儿媳妇的。”

阿浪一听,如同晴天雷霹,瞬间一动不动,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往倾辰身上动一点点歪脑筋。

她可是厉沉俊的女人,谁敢动她,活得不耐烦了。

“我能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倾辰终于插进话了。

“看看我,都高兴得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聂兰。”阿浪的母亲积极地介绍着,“倾辰啊,当年我跟你妈都是在夜总会上班,我们的关系很好,后来我认识了莫凯的爸爸,你妈妈认识了徐正刚,我们便没在夜总会上班了。”

聂兰感慨着,一回忆过往,她便无奈地笑了笑,“我嫁给莫凯爸爸后,过得非常辛苦,后来莫凯的爸爸生了一场大病,把整个家都拖垮了,是你妈帮了我,让我度过了难关。我很感谢她,也替她开心,找了徐正刚这么一个有钱人。”

“有钱人?”阿浪鄙夷地笑了笑,“越有钱越心黑。”

阿浪的话激起了聂兰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她情绪起伏不定,继而莫名地伤感着。

“你妈的命也真是苦,她生下你的时候,徐正刚的母亲,也就是你的亲奶奶,见你是个女儿,又嫌弃你妈是夜总会出来的,根本就不让你们母女进入徐家的大门,还有那个徐正刚,竟然听从他妈妈的话,娶了别的女人。”

聂兰越说越激动,心痛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还记得你妈妈把你抱到我那里,说了一大堆交待后事的话,然后就走了,当时我也没多想,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一走,她就永远也没回来。”

倾辰默默地看着聂兰,这些过往对于她来说,陌生却震惊。

“我妈没回来,你就把我送到福利院?”倾辰挑眉,自己母亲视为姐妹的女人,在自己母亲死去之后,把她送到福利院?

“倾辰,不是这样的。”聂兰不知所措地看着倾辰,“当我知道你妈中车祸去世后,我抱着你去找徐正刚,当时那个男人说愿意养你,我也没多想,直接把你交给他了。谁能知道,我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让人把你送到福利院去。”

倾辰难以置信地看着聂兰,“你是说,是徐正刚把我送到福利院的?”

聂兰点头,“没错,我亲手把你交给他,后来我去看你,徐正刚支支吾吾不肯说出真相,我在徐家门口蹲了大半年,天天缠着徐正刚,他怕影响不好,才把你的下落告诉了我。”

“然后呢?”倾辰蹙眉,虽然她自己已经猜出了一些结果,可她还是想从聂兰的嘴里听到所谓的真相。

“对不起啊,我明知道你在福利院,可我没能力养你,真得没能力。我只能偷偷地去看你,直到你被温家收养,后来看到温家夫妇对你很好,我也就放下心了。”聂兰自责着。

“放心?”倾辰冷笑。

兜兜转转,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生父把她送到福利院去,命运捉弄人的手段可真是可笑。倾辰能清晰地记得徐正刚说的另一个版本,他几乎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慈父。

现在看来,原来她的过往竟然还有另一个版本,就是不知道到底谁在撒谎。

此时,倾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聂兰,看着她自责的模样,并不像是装的,也可以判断出她说的话可信度应该比徐正刚要高。

其实她并不怪她,毕竟她跟自己母亲没有血缘关系,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聂兰见倾辰不语,以为她怪她。

“倾辰,这些年我一直过得不好。后来我带着莫凯离开福城,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聂兰感慨地看着倾辰,她轻轻地握着倾辰冰凉的手,“我对不起你妈,更对不起你,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让我再次遇到你。”

“命运。”倾辰只能归结于这两个字。

“那个徐正刚还真不是男人。”一旁的阿浪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我真得难以想像,一个父亲竟然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福利院,真得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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