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师闻言清亮的眼中滑过一丝幽光,微微一笑:“老朽曾听说,倘若是人这一生有未得到,未完成的执念,保不齐会在死之后,会回到想要改变的那一日,重新将自己的执念落得圆满。”
赢尘眸色微沉,已经隐约猜到了楚天师的意思。

楚天师却抬眼朝他笑了笑:“不过,只是听说罢了。皇上应当是未休息好的缘故,好好休息,说不定就不会再做那种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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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尘对她的态度变了好多,对她来说倒也是好事儿。长笙从踏进浣衣局的门开始,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那些宫女太监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忙碌,反而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见她朝他们看过来,又故作没事儿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是在做什么?

她看见丫鬟房里头的门大敞开着,眉心一皱,跑进屋去,小桃子就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她:“不好了长笙!银线不见了!”

“”心里一震发麻,曲长笙看自己的被褥已经被人翻烂,包袱也被人翻了出来。她将金丝线和银丝线分别放到了两个地方,金丝线最为贵重贴身放好,银丝线就藏在她的包袱里。

“你看见是谁干的了吗?”虽然知道小桃子不怀好意,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儿最大的嫌疑人还有旁人。

小桃子泪眼婆娑,摇了摇头,其余人也胆怯的摇头:“我们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的东西被翻了个遍,就擅自帮你找了找,除了一些彩线还在,银线已经被人拿走了。”

这回是从头凉到了脚底:“李青禾呢?”

“李青禾她去的最晚,现在还没吃完呢。”

“诶!长笙、你去哪儿啊!”

曲长笙拎着榔头,一把推开食堂的门,见李青禾一脚踩在椅子上,吃着窝窝头正是舒适的时候,她当即走上前去,扬了她的饭碗:

“曲长笙你疯了是不是!!”李青禾拍案而起,“吃个饭也不让人吃个消停,你这个下贱的白眼狼!!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我看你才是想死!”长笙吼回去,看李青禾满脸刁样儿,她当即把榔头往桌子上一杵:“银线呢?”

李青禾被她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着了,再一扭头就瞧见外面的人都在看,心里没底也得硬着脑皮:“你的线你问我做什么,你不是天天宝贝着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信,翻我的东西啊?搜身啊!”

“你不用在这儿跟我装蒜。”曲长笙冷笑:“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吗?银线是你拿走的,当然不会放在你的包袱里了。”

“你又不搜,又说这事儿是我做的,凭什么就这么要指认我啊?”李青禾气得胸口起伏,双手叉腰:“我看你是自己把银线偷偷仓下来卖钱想要污蔑我吧,一点也不顾及我是你姨母,也对,你亲娘都能让你给害的挑断手脚筋,你还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做的?”

“你少在这儿跟我东扯西扯!!”

曲长笙耐心有限,抬手将她的饭碗打破,啪的一声巨响惊得外面的人都是一哆嗦:“你这个人最是好吃懒做喜欢偷摸拿点小恩小惠,平常吃饭你都是早早坐上饭桌,可是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你却故意晚到,趁着别人不在房间的时候你拿走了我的东西,你还这儿装蒜说不是你?”

“你!!”李青禾哽住:“本来就不是我,你还要冤枉我不成?”

曲长笙抿唇,转身将门窗关好,把外面一切议论声隔绝在外:

“你是不是把银线给曲长安了?”

“”没想到她一猜即中,李青禾翻着眼皮,心里头发虚:“我说啊,哪有你这样的人,出了点事儿你不合计别人你想自己的家里人,像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要是你娘我在你小时候就应该给你活活掐死!”

长笙撸起袖子,榔头轻轻的敲了敲桌案:“宫女和士兵私通乃是死罪,你别看这宫中风气不好,你就以为你可以胡作非为,这事儿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往出说,可是不代表如果被人曝光了,你们就能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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