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红犹豫了一阵,示意赵桓枢退到车边,毕竟从胖子的信件中虽然知道这里太过邪乎,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慕容羽红以往对自己的驱邪香十分有信心,只要念咒后持有此香,就算七月半鬼门大开之际,半夜去乱葬岗走一圈都没事,可现在到了门口这香明显不行了。
回到车边后,赵桓枢和慕容羽红手里的香烟又恢复成了笔直向上的正常状态,慕容羽红想了想道:“信里张壮壮是玩了笔仙以后才出事的,可是现在过去了七七四十九天,那两只鬼似乎冲破了某种限制,就算我们没有玩笔仙,冒然进去太危险了。”

“还是等天亮吧,到时候阴气会弱些。”

“啧……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担心万一张壮壮没死还剩最后一口气,不行,不能等了。”赵桓枢否决了慕容羽红的想法。

“可是太危险了!”慕容羽红有些着急:“我不想让你冒险。”

“用太清香丸。”赵桓枢当即道。

慕容羽红听了咬了咬嘴唇:“好。”

太清香丸,赵桓枢爷爷在《冥香》中顶级驱鬼香的一种,主要由沉香、栈香、龙脑、麝香等,清心通幽的驱邪香为主料,加以剁碎的白檀以白蜜蒸干,同时加入一定量在三清神像下,供奉数年的香灰,桃木,符咒灰,配合驱鬼的柳叶制成;香成后,需要再供奉于神像下念咒加持两月,再放入玉质香盒中,埋在道观土中窨藏半年,方能成香。

这种香丸驱鬼的功能极其强大,普通小鬼别说点香,就算接近都会魂飞魄散!

不过太清香因为制作困难,耗时耗力,还需要极大的法力加持才能制作成功,所以慕容羽红到现在也只成功过五粒。

慕容羽红有些不舍的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白玉盒,盒子刚打开,赵桓枢顿时闻到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深山道观的灵气中,就连四周阴气带来的阴冷感,也迅速消退。

“好厉害的香!”赵桓枢不得不佩服慕容羽红的制香能力,这种香别说五颗,自己半颗都做不出来。

慕容羽红拿出一颗略微泛着暗紫色,小指指甲大小的香丸,将其放在了八卦纹路的铜制熏香炉中。

这个香炉是赵桓枢爷爷留下来的,里边儿只熏太清香,养炉历史至今已近百年,用它配合太清香,能让起香味中的驱鬼功能增加十倍不止!

八卦铜炉呈饼形,打开后里边儿有一层指节后的香灰,这些香灰也是太清香的,曾在三清神像下供奉超过十年。

“赵师哥,你念咒比我厉害,在我熏香的过程中,咒语加持就交给你了。”慕容羽红对赵桓枢言道。

赵桓枢点了点头,示意慕容羽红可以开始了。

接着,在慕容羽红开始点香之际,赵桓枢默念焚香咒:“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焚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径达九天……”

赵桓枢越念越快,声音压低,师傅传下的念咒部分,赵桓枢学的最精,从他口中吐出的咒音,隐隐有大殿回音之感,犹如数十道士同时念咒加持。

慕容羽红在赵桓枢念咒的同时,先是点燃一枚拇指大小的香炭,半没于香炉里的香灰之中,同时取出一片八卦银片放在香碳上加热,银片加热差不多后,慕容羽红将太清香丸放在了银片中心的小凹槽上,同时盖上香炉。

赵桓枢咒语念罢,香炉中已经窜出屡屡清香,这味道仿佛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奔放而内敛,犹如漫天繁星,看似静止不动,实则星潮澎湃,各自变化。

慕容羽红拿着香炉和赵桓枢并肩而行,再度来到木屋门口的时候,两人刚才来到这里,心中本有的恐惧感和阴冷感全然不见,里边传来的腥味也荡然无存,因该是被太清香冲散了。

赵桓枢点了点头,慢慢推开了房间入口的门。

嘎吱,随着木门摩擦的响声,赵桓枢用手电筒照亮了屋内。

说也奇怪,这夜晚的屋子里,仿佛弥漫着浓浓的黑气似的,电筒的光芒并不能照到最里,而是在两米外就被黑暗吞噬了。

不过赵桓枢附近的光芒却十分明显,因该是由于这部分光芒,在太清香的功效下不受阴气影响的缘故。

赵桓枢和慕容羽红踏在木地板的走廊上,发出咚咚咚的脚步声,回荡在漆黑的屋子之中,赵桓枢先是看了看周围,发现一侧的墙边有电灯开关,按下去后却没有动静。

慕容羽红对赵桓枢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走。

进门的走廊上乱七八糟的放着酒瓶,因该是信中张壮壮喝剩下的,与此同时,赵桓枢还看到了厕所地面通向一旁卧室的血迹。

“去厕所看看?”赵桓枢小声道。

慕容羽红眉头皱了下,还是同意了。

两个人在潮湿得墙壁都发霉的厕所里,看到了水箱中腐烂了的野猫尸体,这玩意儿张壮壮的信里也提到过,是他被鬼附身后杀死的,只是在太清香的加持下,这尸体腐烂的味道似乎被太清香隔绝在外,赵桓枢他们并没有问到异味。

两人刚出厕所门,忽然看到前方客厅里闪过一道黑影,赵桓枢和慕容羽红相视一眼,放慢脚步朝客厅走去。

赵桓枢和慕容羽红曾驱过不少鬼,加上有号称万鬼不侵的太清香在手里,所以两人并不会太害怕,不过赵桓枢还是有些担心,那影子分明不正常,从它出现而没有近身这点来看,这里的东西已经强大到,可以在太清香一定范围内出现,可是无法接近太清香的程度。

客厅里是乱七八糟的泡面盒,酒瓶,地上有不少已经干涸了的泡面,不过就是没有见到张壮壮的身影。

“你那朋友最后在哪写的信?”慕容羽红问了一句,她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赵桓枢想了想:“客厅和餐桌都没有,因该在房间吧?”

接着,赵桓枢和慕容羽红在黑暗中摸索,来到了屋子里其中一个禁闭的房间门前。

“信的最后不是说杨贺推开门了么?”慕容羽红似乎想到了什么:“怎么这里的门都是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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