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里长乡亲们过来!”
陈清浅面色有些发白,忙嘱咐道。

瞧这模样,郑屠户怕是撞了邪,若让他狂性大发,只怕李家上下都有危险。

李策之听从母亲的话,让小妹和二弟荆棘保护母亲,自己一个箭步冲出宅院,去聚集乡民。

“母亲,我们先躲远些,万不可让这厮伤了大家。”

李荆棘带着母亲和妹妹,直接离开了李家,干脆暂避到了屯田处。

宅内,郑山仍不见好转迹象,反倒越发如癫如狂。

“别杀我,别杀我!”

他松开了手,却又将全身蜷缩成一团,双手抱头,呜咽着嘶吼,开始遍地打滚。

李朝歌的魂魄在一旁冷眼望着,没有半点怜悯。

作为家族祖灵,护佑族人,但凡有人想对李家不利,死不足惜!

......

......

村外,早已熟睡的乡民们,被李策之的呼喊声给惊醒,纷纷出来询问。

“诸位乡民,郑屠户半夜潜入我家中,似乎已经疯了,还请大家随我一同去看看,莫让他伤了我家老母。”

很快,李策之便聚集了近百位村民,同时,里长也带着村里的农兵队赶来。

他们举着火炬,手持钢叉铁锄,和李策之一同向家中赶去。

“救命呀,救命呀!”

当众人赶到时,郑屠户在宅院中以头叩地,嘴里喃喃着碎语,整个人如同魔障了一般。

他的额头早已溃烂,砖地上也洒满了殷虹的鲜血,在夜色下分外可怖。

连赶来的乡民里长都有些发怵,不敢上前。

“郑屠户,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终于,在大家簇拥下,年近五十的里长壮着胆子,上前呵斥。

可郑山瞳孔灰白,毫无神采,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这么傻愣愣的磕头求饶。

“真撞邪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股寒意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莫不是当年赶走的狐妖又寻回来了?”

“我看未必,怕是郑山觊觎李家小姐,被死去的李朝歌报复吧,你听他口中念叨的话.....”

众人窃窃私语,七嘴八舌。

“先擒住再说。”

里长训斥几句,见对郑山毫无作用,不禁面色微沉,让乡民动手。

四个常年捕猎的老手,用粗麻绳将郑山套住。

可就在此刻,才安静些许的郑山仿佛受到了刺激,狂性大发!

“啊!”

他咆哮着,向里长冲了过来,吓得人群连连后退。

四个精壮汉子以粗麻绳牵着,居然都拦不住他。

发狂后的郑屠户力大无穷,硬生生将绳索掰断,狠狠的扇了里长一巴掌。

年迈的里长一屁股坐在地上,竟险些晕过去。

大家连忙围上来,怕里长出个好歹。

趁此机会,郑屠户随手抄起大堂的椅子,向外奔逃。

农兵们想拦截,可郑屠户手里的椅子舞的虎虎生风,被他杀出重围,向村南逃去。

“里长,您没事吧。”

农兵们将里长扶起,忙问道。

“先别管我,去把那发了疯的郑山给我抓回来,莫要让他再伤人了!”

里长气的直跺脚。

另一头,郑山冲出李家,昏聩的神智倒是清醒了些。

“撞鬼了,真撞鬼了!”

清醒后,身上剧痛的伤口,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悔不该听那王婆的话!”

想着,郑屠户不由想王婆在村南的家中奔逃而去。

这件事情本就是王婆给他出的主意,眼下他落得如此狼狈,还被村民认为撞邪发疯,得寻王婆讨个说法,再不济也需让她想个办法。

六神无主之下,郑屠户也来不及多想,便冲到了王婆家门外。

“咚!咚!咚!”

王婆还在休憩,被急促的敲门声扰醒,有些不悦:“是谁在外面?”

“王婆,洒家来找你有急事,快放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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