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
躺在病床上的人儿双目紧闭,唇色苍白,脸颊却有异样的绯红,呓语不断,眉头紧蹙,模样很痛苦。

傅远征就站在病床边,目光落在陆唯的那张脸上,神情莫测。

“总裁,您的会议就快开始了。”司机在旁边提醒道。

傅远征没有回答,只是稍稍将视线移开了几分,司机只好在一旁候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打电话到花店。”

护士刚将输液的针管扎进陆唯的手背时,她就醒了。

脑袋昏昏沉沉。

她皱了皱眉头,好几秒才适应屋内的灯光,一开口嗓子又干又疼,嘶哑道:

“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医院。”

医院

一转眼,看见桌上放着的一张烫金的名片和一张支票。

“哦,这是那位先生留下来的,让我转交给您。”

名片和支票塞进陆唯的手里,翻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字:

fz总裁,傅远征。

傅远征!

心脏毫无预兆地一缩,昏迷前的一幕像是烟花般在脑海中炸开,陆唯抓着名片的手指颤抖了起来。

“他人呢,走多久了?”

护士被她变大的嗓音吓了一跳,惊魂未定道:

“刚刚走,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话才刚说完,陆唯就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然后不顾护士的阻拦跑了出去。

隔着不远就看见那辆宾利慕尚。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雨势不大,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车顶,附近来往的人和车辆很少。

男人背影伟岸,一手拿着手机正准备倾身上车。

却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只纤细的手抓在车门边,阻止了他的动作。

回头一看,原本应该在病房输液的女人气喘吁吁地站在他身后,嘴唇苍白,脸颊的绯红更深了。

似乎害怕他走了,所以紧紧抓着车门,苍白的手背青筋明显,脚下

连鞋子都没穿。

傅远征眉头轻蹙,薄唇抿了一下,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等会儿打给你。”

然后就将电话挂了。

“总裁”司机出声正想请示是否要将人赶走。

傅远征却对他做了个手势,让他闭嘴,继而侧身看向陆唯。

眼前这张脸轻易就牵动陆唯的神经。

他的侧脸轮廓很好看,不是冷硬也不是柔和,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则不够。

深沉的眼眸像染了墨汁一般,黑而不见底,毫无波澜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傅总。”,这两个字好像耗尽了她的所有才能让她接受对方不是远征的事实,说完后,两只眼睛忽然变得红通通。

“这张支票什么意思?”

傅远征只是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支票,并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惜字如金道:

“昨晚之事,多谢。”

陆唯一怔,他果然是昨晚那个人。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昨晚的事情傅总也是形势所逼,我能理解,但这笔钱我不能收。”

傅远征掌心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候一直响个不停,他也不理会,路边偶尔有人朝这边看过来。

直到铃声自行停止了,他才抬眸看向陆唯。

低低沉沉的嗓音透着几分凉意,“那你想要什么?”

陆唯微微一愣,还是摇头,执意要将支票退回去,“我什么都不要。”

这话一出口,就连司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在北安城,没人敢拒绝傅家的人。

就在这时,傅远征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很忙,果不其然,他似有些不耐:

“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陆唯追了两步,却被转回过身的傅远征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手臂。

这一下靠的极近,“这笔钱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你拿去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还给我,明白?”

陆唯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手指不断地颤抖几乎都要抓破支票,才能克制自己不伸手去触碰他。

一滴水从傅远征额前的碎发滴落到她逐渐发红的眼眶里,再流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滚烫了。

察觉到自己失态,陆唯撇开脸,鼻尖酸疼酸疼,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

傅远征看着她的眼睛,想起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

但当视线落在她那两瓣苍白柔软的唇时,他的眸光倏然冷黯了几寸,带着探究的神色重新盯着她的眼睛,问:

“周远征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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