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夙慕摇摇头,“歌儿,你自求多福。”
“七哥。”祁霏歌下意识的朝祁夙慕身边靠去,她惹下了大祸了。十九哥什么都好,可唯独一点,不能碰他同心树的果子,不然他就会很不开心。曾经十二姐摘了一个同心果,十九哥再也不准十二姐踏足奉天宫。

祁凤曦温雅的笑容渐渐淡去,微凝眉,语气多了些责怪,“歌儿,十九哥不是跟你说过,这奉天宫所有的东西你都能碰,你都能拿走,十九哥不会在意。但唯独这同心树的同心果,你不能乱来。”

言罢,他穿上鞋袜出了亭子。

屠森和茹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颗同心树上的同心果对十九爷来说代表着什么,他们很清楚。

苏葭儿能感到祁凤曦有些不开心,却也没有生祁霏歌气的意思。同心树,同心果,想必那是对祁凤曦很重要的东西,否则他不会这么在意。

祁霏歌一脸歉意,撒娇道,“十九哥,对不起,歌儿不是故意的。”她好怕十九哥生气,她不想十九哥生气。

苏小奕见祁霏歌这般求饶的模样,笑的开心的很,想不到这个刁蛮公主也有人能治得了她的时候。

“罢了,你也是孩子心性。”祁凤曦无奈道。同心树和同心果对他来说很重要,可他也不想为了这个指责歌儿。

“这么说,十九哥你原谅歌儿了?”祁霏歌顿时绽放笑容。

祁凤曦柔眸浮现了笑意,“下次再乱来,可就禁足你进奉天宫了。”

祁霏歌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十九哥,歌儿下次一定注意了。”

言罢,她瞪了瞪还在发笑的苏小奕一眼,都怪这个小太监,害的她被十九哥发现。

苏小奕也瞪了回去,然后对祁凤曦说道,“十九王爷,其实公主她没说完,她把树枝给折断了。”

苏小奕话刚落音,苏葭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小奕,你何时也成了长舌妇了?”

“我”苏小奕对上苏葭儿略微严厉的目光,他泄气道,“公子,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是一直教我坦荡做人吗?”

“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倒是话多了。”苏葭儿说道。

祁凤曦听见树枝断了,眉头蹙紧,又舒展开,“苏小公子,不要责怪小奕了,都是歌儿顽皮。”

说完,又转身对祁夙慕说道,“七哥,我先去看看。”

祁夙慕自然听说过这同心树对祁凤曦多重要,他点头,“十九弟,你去吧。”

苏葭儿想了一下,“十九爷,我跟你去。”她得去看看严重不严重,同心树她听说过,这种树很娇贵,树枝折一下都有可能导致整棵树死掉。

感到苏葭儿目光中的关心,祁凤曦温和道,“谢谢你。”

祁夙慕看着祁凤曦和苏葭儿的背影,心底总是有些不舒服,他们走得那么近,那么的亲密。

祁霏歌看着祁凤曦和苏葭儿离开,她怎么有一种这两个人很登对的感觉呢?

屠森本想跟上去,茹乐拉住了他,在他耳旁低声道,“你傻吗?这个是爷和苏小公子独处的好机会。”

屠森看了茹乐一眼,耸耸肩,收住了脚步。

苏葭儿跟着祁凤曦穿过回廊,过了石拱门后,映入眼帘的是盆栽围绕起来的草地,草地中央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枝上挂着粉嘟嘟的果实,果实的形状像两颗心。

她知道这同心树树名的由来,是宛沅部落一个凄美的爱情传说演变出来的。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宛沅部落的一对相爱的情侣,女子家庭富贵,男子家庭比较穷,女子自小就被许了人家,两人相爱不久,女子就要嫁给他人。在女子大婚当天,两人约定好要私奔,那天男子来到了约定的地方等女子,等到夜深,女子都没有来。男子遇上了劫匪,为了护住女主给他的玉佩,被劫匪杀死。当女子逃到两人相约的地点时,发现男子躺在血泊里,手里还紧紧拽着她送他的玉佩,女子伤心欲绝,若是她早些来,自己心爱的人也不会死。女子抓紧了男子握住玉佩的手,拿出匕首在脖子上抹了一刀。

血浸红了草地,渗入他们身后的树根里。第二天,那棵从来不结果的树,结出了心连心的粉色果实。于是,人们给这棵树取名同心树,果实叫同心果。而在男子和女子头七那天,他们死的地方周围的树都结出了同心果。

祁凤曦眸光落在一枝折断的树枝上,幸好不是整个树枝都折断了,只是折断了枝尾。

他问苏葭儿,“你知道这同心树的由来吧?”

“十九爷为何断定我知道?”苏葭儿反问。

祁凤曦虽然还是笑着,只是那笑包含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有苦涩,有悲伤,有怀念。

“寻常人见到这果实都会露出惊奇的神情,可唯独你没有,你甚至连问都不问,说明你对这同心树很了解。”

苏葭儿感到祁凤曦温柔如春风的笑容中的复杂情绪,她语气柔和了许多,“十九爷何时也学会读心了。”

祁凤曦没有回答她,而是跨过盆栽,随后伸手示意苏葭儿搭着他的手跨过盆栽。苏葭儿看着祁凤曦的手一会,她才伸出手,搭上他的手。他手心的触感很柔很暖,就像他的人,温柔又温暖。

跨过盆栽后,苏葭儿立马松开手,她明明就可以自己跨过来,只是当时无法去拒绝他。

祁凤曦收回手,他的手还残留着她手心的冰冷温度,她的手很冷,让他有一种想要将她的手捂在手心,给她温暖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不知道为何会有想要呵护她的情感。

走到同心树下,祁凤曦伸手将断枝折下,苏葭儿蹙眉,“这样它不会死掉吗?”

祁凤曦一下子笑出声,似乎是难得一见苏葭儿糊涂一次,“它哪有这么容易死。”

“哦。”苏葭儿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到果实上。

“很神奇的果实对吗?”祁凤曦将断枝插在树旁,“这是我母妃在怀上我的时候种下的,父皇告诉我,母妃怀着我的时候每天都来这里,看着同心树从种子到发芽,她说我以后找到心爱的女人,就摘下这同心果给她吃,我跟她一定会白头到头。”他脸上的笑意褪下,神情认真至极,“这是母妃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也是最珍贵的祝福,所以我从来不让任何人近这棵树。”

苏葭儿明白祁凤曦的意思,这棵树对其他人来说,也许只是一颗长着奇怪果实的树,但对祁凤曦的意义不一样。对他来说,这是他母妃亲手为他种下的同心树,用心对他的祝福,他不愿将这份祝福轻易毁坏。

“想尝尝这果实吗?”祁凤曦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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