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勃然大怒,没想到在自己的威压之下,这区区凡人竟然还敢反抗。
对袭来的护身符丝毫不加设防,冷哼一声,浑身黑雾爆发,化作一个巨型大掌朝着金大福等人当头罩下。

陈一钱等人看着头顶的巨掌,露出绝望之色,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就在巨掌罩下之时,那枚小小的护身符陡然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如一轮灼日撞上那黑色的巨掌。

两者相撞,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响,反而那黑色巨掌如冬雪遇春阳般纷纷消融,转眼间便被蒸化干净,整个大殿阴冷的空气为之一暖。

护身符带着余光冲向高座上的黑袍,这一幕不仅出乎了陈一钱等人的预料,也是出乎黑袍人的意料之外。

黑袍人呆滞的瞬间,护身符便直接撞在他的身上,这一次整个大殿仿佛被巨石砸中一般,轰然作响,摇晃不定,灰尘纷纷扬扬。

众人一时间躲闪不及,纷纷咳嗽不已。

“气煞我也!”一声怒吼盘起,接着一阵阴风拂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再定眼时,却见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单手捏住金大福的脖子站在眼前。

众人面露古怪之色,此青年身材短小,约有一米五左右,年龄不过二十五,比起在场的任何一人都来得要年轻。

受了金大福一击的他衣衫褴褛,灰头灰脸,形如乞丐,可身上依然挂着几缕黑色布料,加上此刻单手提着一米七左右的金大福,让人不禁心头疑惑。

难道这人就是传说中的陈老爷子?

被青年捏住的金大福顿时觉得呼吸难续,双手拍着对方的臂膀挣扎着,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那只手就好像千斤钳似的紧紧不放。

“小小蝼蚁,竟然敢暗算于我,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矮小青年目露杀光,冷冷叱道。

就当他想要用力捏死这个蝼蚁之时,脑门忽然袭来一道劲风,他歪着脑袋一闪,避开了袭击,眼神回看,却见陈四利满脸怒容地盯着自己。

“四儿,怎么你要作反吗?”

“我呸!谁是你四儿?”陈四利指着青年凶凶道,“原来你还是个黄毛小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矮小青年嘿嘿冷笑道:“看来这几年你长本事了,竟然敢骂老夫了!”

“我去你娘的!毛都没长齐,竟然敢自称老夫。老子都替你娘羞!想想老子这么久居然叫一个半大小子做老爷子,想想就恶心!”

陈四利一副呕吐状,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屑。

“看来这些年你的记性有点差了,是时候让你回忆起某些滋味来。”

青年将手中的金大福像甩垃圾似的甩出去,转过身来,朝着陈四利步步靠近。

陈四利反手提着一双匕首,面对着步步而来的青年,竟然丝毫不惧,反而挂着耻笑。

“陈道有,我劝你还是乖乖受死的好!”一旁的陈一钱忽然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指着青年道。

而其身后的黑虎更为夸张,两把冲锋枪握在手中,红外线直接锁定在陈道有的胸口。

陈道有愕然一惊,转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啊,几年不见你们,竟然有如此出息,实在是难得啊!”

说罢转向陈百铭,“三儿,他俩没这等脑子和胆子,应该是你出的主意吧。”

陈百铭从失神中缓缓回过神来,声音低沉,带着悲伤道:“不是我,是你自己。”

“我自己?”陈道有倒是有些不解了。

“三十年前,你把我们挑选出来,培养为你卖命,这三十年来,我们自问做得已经够多了,可是成叔为了陈氏而战死,你不但没有一句好话,更是吞噬了他的尸骨,这未免也太残忍无情了吧。”

“那我们卖命是为了什么?犯贱吗?”陈百铭摇摇头道,“不是我出的主意,而是你自己逼着我们站到了你的对立面,所以今日,有你无我!”

“哈哈......”陈道有一阵狂笑,“果然这几个人里就数你有几分脑子。什么陈氏,于我而言都是屁,莫论区区一个成坤,就算是整个海岚,都是我手中的玩偶而已。”

陈一钱等人面色煞变,其实他们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可当陈道有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时,心里觉得十分悲凉和不值。

三十年的卖命,于对方而言,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情义。

“陈道有老狗,今天我要你的命!”陈四利怒而咆哮道。

“你们以为就手中的这点所谓的武器就能对付我吗?”陈道有掠过四人,很不屑道,“是我给你们的印象不够深刻,还是你们这几年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是不是自以为是,你再动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陈一钱嗤道,“别以为什么都了不起,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你不了解的。”

“那我就先取你的贱命!”陈道有刚想有动作,可愕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顿时大惊。

陈一钱嘿嘿冷笑道:“怎么?动不了了,是吧。告诉你吧,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神经毒素,不但可以麻痹人的躯体,还能慢慢融入神经中,最后让人在痛苦中死去。”

“虽然你拥有非凡的本领,但说到底你还是人,还是凡胎肉体,那这样的神经毒素将是你的噩梦!”陈百铭缓缓上前道,“今天,我要为成叔报仇!”

一旁陈一钱等人手持武器虎视眈眈,脸上已经浮现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陈道有被神经毒素折磨致死的悲惨下场。

他们在海岚呼风唤雨,可又有谁知道他们这三十年来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们虽然非亲兄弟,但都有共同的遭遇,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表面上争斗不休,实际上那都只不过是为了今天而做准备。

他们等着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足足三十年!

看着缓缓靠近的陈百铭,陈道有忽然哈哈一笑,陈百铭皱着眉头喝问道:“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的?”

陈道有止住笑意,眼神似一把冰刀划过众人的脸庞,冷道:“我笑尔等凡人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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