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言忙敛了目光,应道:“并不认得,只是觉得高丽人的衣裳很奇怪,不知道今儿个的新娘子是穿高丽的嫁衣还是穿咱们大禹的嫁衣。”
陈柔音便道:“自然是穿着大禹的嫁衣了。”

廖竹公主那样高傲的性子,自然看不起高丽来的那位公主,成亲一事样样都是照着大禹的规矩来的,高丽那头没准备的,公主府也帮着新娘子一道准备了。

依着这么个架势,这高丽公主便是便是嫁进来,日后怕也在廖竹公主手下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那也都是旁人的事了。

两人小叙一阵,被那高丽人搅了局,便也不再继续,只等一会宴散出了这公主府,再好好叙话。

因着身份不一样,坐席的位置也不在一处,苏锦言带着两个孩子,倒是同叶家的大少奶奶坐了一桌。

那叶家大少奶奶也是个和善的性子,见着苏锦言就笑:“老四媳妇今儿来不了,还让我给秦夫人带给话,让秦夫人得空去看看她。”

苏锦言闭门不出好些日子了,连陈柔音都没见过,这张鸢自也好久不见了,念及她一向是个活跃的性子,没得理由这样的场面不出门,便奇道:“四少奶奶怎么没来?”

那叶家大少奶奶便抿唇笑道:“孩子长大了,要当娘了,这些日子,害喜得厉害。”

苏锦言把张鸢都还当作没长大的小姑娘,此番闻言她要当娘了,心里头有些感概,可也跟着欢喜,连忙道:“原来是这么桩大喜事,待我回头便去探她。”

叶家除了一个刁钻跋扈的叶蓉,其他人都很好相处,也十分和善,这叶家大少奶奶也未因苏锦言那些不好传言而对她有所排斥,反而见她性子好,挨在一处多说了会子话。

久久同小宝都是第一回参加这样的宴会,规规矩矩的十分听话,那叶家大少奶奶瞧着这两孩子懂礼又乖巧同自家的皮孩子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当下稀罕得很,摘了手上一只珍珠串,同一个玉佩,便给孩子们当见面礼,又叫苏锦言下回去叶家把两个孩子带上。

宴席过半,主家来敬了酒,陈柔音便使了玳瑁偷偷摸摸的来喊苏锦言先溜。

苏锦言又小坐片刻,借口孩子们累了,这才先行离席。

陈柔音早就上马车等着了,一见苏锦言带着两个孩子出来,忙招了招手。

苏锦言同她共乘一辆,久久便带着小宝坐到将军府自个的马车上。

天时尚早,可一行人在宴上却都没吃饱,马车调了个头,便直接往陈家开的酒楼去了。

秦子衡骑着马隔着老远跟着,眼见苏锦言带着两个孩子欢欢喜喜的跟着陈柔音上了酒楼,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尾随而至,只在对面等着。

八月的天才入得秋,算不得冷,只夜里有些微凉。

秦子衡就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要了碟下酒菜同一壶酒。

一盏酒下肚,也不觉暖意,反而胃里有些火辣辣的难受,抬眸便正好瞧见那酒楼的大门,不知为何便又突然想起一些旧事来,苏锦言原来总爱偷偷摸摸的喝两杯,借着酒意也总爱干一些寻常人干不了的事儿。

他唇角一扬,心里却满是酸涩,在百林镇同苏锦言一道的那些日子,怕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了。

只是,往事不可追。

八月头的螃蟹虽算不得最肥美的时候,可吃的也是个新鲜。

陈柔音喊了三四笼来,叫小丫鬟伺候着两个小的,自个也动起手来,边吃边同苏锦言说些刘家的糟心事,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