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衡把苏锦言送回将军府,便还是去了刘家。
等夜里回来的时候,便是满身的酒气,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苏锦言在隔壁屋将两个孩子哄睡了,一见门就见坐在桌前,撑着脑袋,眯着眼唤她:“吉祥,吉祥”

苏锦言一见他这模样,便知是喝了不少酒的,不由得瞪他一眼:“自个多少肚量不晓得,不能喝就少喝些。”

骂得一句,忙又叫甘草去准备醒酒汤来。

秦子衡也不恼,依旧笑着,指了指身上的衣裳:“有点脏了。”

苏锦言这才顺着他的手一瞧,只见衣摆上一大片暗色,也不晓得沾染了些什么。

眉头一蹙面上便露出不喜的神色来,想说他两句,可又将话咽了下去,还又转身让人抬水来。

秦子衡醉得有些厉害了,叫苏锦言扶着起身往浴房去还趔趄一回险些摔了。

苏锦言到底是个女子,架着他本是费力,他身子一歪,她便也跟着重心不稳,“嘭”的一下就瞌到屏风架子上了。

秦子衡吓得一跳,立时酒醒三分,也不要苏锦言扶了,只摸了她被磕到的脑袋不住的问:“要不要紧,痛不痛”

他虽是醒了三分酒,可人还有些迷糊,也不晓得到底是撞了哪儿,摸到哪儿便用力揉了揉。

苏锦言脑袋没撞疼,倒叫他揉的发疼了,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推得他一把,佯装恼怒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喝这么多酒。”

秦子衡连忙应道:“都是我不好,好好的贪什么杯,下回再不敢这样了,你疼不疼,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他这样子像极了个做错事求原谅的孩子,苏锦言被他逗得一笑,将他双手扒拉下来:“逗你的,不疼,没磕到。”

说着又把他推进浴房:“赶紧洗洗,免得一会水凉了。”

秦子衡被推进浴房还有些不放心,又问得一回:“真的不疼吗?”

“不疼。”苏锦言应得一句,晓得他是喝多了,三下两下的给他除了衣裳,把他塞进浴桶里。

因着天时晚了,也不同他洗头发。

秦子衡怕趴在浴桶边缘,忽而就想起在百林镇的那些事儿来,那会,他腿脚不便,苏锦言便时常逗他,要伺候他沐浴。

没曾想进了京,却还真要她伺候自个沐浴了。

水中雾气升腾,蒸得他醉意又涌了上来,眯着眼儿便含含糊糊的道:“吉祥,能娶到你,真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苏锦言瞧着他后背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正揪心着,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又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秦子衡便又道:“吉祥,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最喜欢你了”

他这人很少会去表达自个的感情,能对着苏锦言说这些,也是当真醉得很了。

苏锦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手脚利落的给他收拾一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最喜欢你了。”

秦子衡应得一声,跟着傻笑起来,一时间有几分情动,转过身来,拽着苏锦言就唤她:“娘子,吉祥”

话音一落,手上用了几分力道,便把苏锦言也一道扯进浴桶中。

苏锦言冷不丁的扎进水里,连呛了几口水,急急忙忙的直起身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秦子衡黏了上来。

这人平时再正经不过了,可这会子却分外不要脸,口中溢着她的名儿,干的事儿却叫人脸红。

八月一过,天儿倒是一日一日凉了起来,周慕菁嫁到威勇将军府的吉日也挑了出来,就在来年正月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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