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言又不是真傻的,若是秦子衡真的昨儿才知她在京里,那要买吉祥居跟打砸吉祥居的怎么可能是他。
那会子气上心头,听得一句“姓秦的”便当真以为是他狼心狗肺,这会子想想怕是有人故意的。

可到底是什么人故意这般做,却一时之间无法定论。

秦子衡也跟着眉头一蹙,想来这里头还有他不晓得的事儿,念着回头着人去细查一番,当着苏锦言的面也说开,只往她鬓边蹭了蹭道:“这些事儿回头再说,你都好几天没归家了,家里人都担心坏了,快起身收拾收拾,我陪你回去。”

苏锦言一下子又别扭起来,虽是同秦子衡久别重逢,可绕得这么几圈下来,又觉得有些差强人意,那些个满心的高兴也散了四五分,她犹豫道:“不用了,你那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见秦子衡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自个,顿时又败下阵去,应道:“好吧,一起就一起。”

夏日里本就炎热,屋里头又没摆冰盆,苏锦言穿得单薄,又叫秦子衡压了半边袖子,身子一动,便露出一截香肩来。

秦子衡才瞧得一眼便耳尖泛红,有些意动起来。

虽是几年未见,苏锦言又生了小宝,可依旧让秦子衡着迷。

他抬手便将苏锦言攥住,声儿微哑,情动的唤得一声:“娘子”

苏锦言应得一声,侧眸看他,只见那眸中星光点点,便知他有意了。

往日再一本正经不过的人,如今见着苏锦言便正经不起来了。

等两人都收拾好准备往梧桐巷去时,都已近午时了。

小宝端着块香瓜咬得满脸的果汁,抱怨道:“娘,你真贪睡。”

秦子衡忍着笑看得苏锦言一眼,却被她恶狠狠的瞪了一回。

他也不恼,一手牵住苏锦言,一手掏了帕子给小宝擦去面上的果汁道:“你娘辛苦得很,多睡会也是应当的。”

话音一落,手上倒是传来一股微微的疼痛,眼角眉梢的笑意却只添不减。

小宝似懂非懂的应得一声,一转头瞧见自个这便宜黑脸老爹跟娘亲好像挺和睦的,也抿着唇悄悄笑起来。

朱雀桥同梧桐巷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秦子衡原想牵着苏锦言走路过去的,可见外头晒得很,还是让府里头备了马车。

也不用府里头的车夫,自个便坐在外头赶车,还似在半坡村那样。

苏锦言靠在车门边瞧见他那挺直的背脊,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个同他还是在百林镇白坡村里,压根就没有那分别的四年。

她的相公还是那个秦子衡,而不是如今的威勇将军。

许是这天儿热的,也许是想起了旧事,苏锦言突然就道:“相公,你今儿怎么没帮我梳头发。”

秦子衡转过头来,掀起车帘一角,瞧见她就咧嘴一笑:“手生了,怕你出门不好看。”

苏锦言便也跟着一笑:“那你以后多练练。”

昨儿秦子衡寻到了苏锦言,便着人往梧桐巷报了信,一大早的又叫人来了一趟梧桐巷。

苏家那一大家子,还有吴氏同小久久便都一直盼着,时不时的往巷口来瞄一眼。

苏如意带着小久久隔着老远就瞧见秦子衡架着马车往这儿过来,可多年未见,一时间又认不出来。

直到马车近前了,苏如意还问小久久:“久久,到底是不是你爹啊?”

小久久也不确定,秦子衡离开的时候她才四岁,如今她都八岁了,印象里都有些模糊了,便也着急道:“我也不知道,小姨,你再仔细瞧瞧是不是你姐夫?”

秦子衡耳里好,便是车轱辘声吵杂得厉害,他也将这两小姑娘的对话听了进去,勾唇一笑便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两人跟前,唤得一声:“如意,久久”

两人也不敢应声,对视一眼,还依旧不能确定是不是秦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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