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衡吃了早饭,便赶着马车去了百林镇,也不等苏锦言。
他很不喜欢如今同苏锦言相处的氛围,分明两个人是朝夕相处的,可又好似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苏锦言不喜欢周慕菁他是知道的,他也有刻意避开她,拒绝她的帮助,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哪怕两人之间也根本什么都没有。

那些个放在抽屉里封尘的信也好,昨儿的偶遇也罢,他更希望苏锦言能质问自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所有的事儿都挖个底朝天,就像对待王雪一样毫不留情的对待周慕菁。

而不是这种什么都闷在心里,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他喜欢苏锦言撒娇,喜欢她撒泼,喜欢她什么话什么事都同自个说,喜欢她喜欢自个

秦子衡心里头闷得难受,苏锦言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一走,苏锦言便也没了胃口,索性也不去吉祥居了,搁了碗筷便回屋里头躺着。

吴氏一早上就觉得这夫妻二人不对劲,也不叫久久去吵苏锦言,打算等她睡醒了,再劝劝她的。

苏锦言昨儿一夜没睡,晨间往枕头上一倒,竟是一夜睡到了天黑。

秦子衡早就回来了,眼见她又是一天没吃东西,到底还是进屋将她唤起来。

苏锦言睁了眼儿,借着屋里头的灯坐起身来,却摇头,温言细语的道:“你去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秦子衡蹙着眉头:“你昨儿到今儿也就早上吃了点东西,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该拿自己身体来作贱。”

苏锦言许是睡多了,也许是饿过头了,当真是没得什么胃口,反倒觉得胃里一阵翻涌的难受。

捂着心口,将那股子难受压下去,她这才道:“我心里没气,也没有作贱自个的身体,我是真的吃不下,你去吧,我再躺会。”

说着,她便当真要躺下去了。

可她如此在秦子衡眼里便是使了小性子,心里头也不舍得苏锦言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作贱自己。

他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轻声问道:“吉祥,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直接说出来可以吗?又何苦如此不信任我,那抽屉里的信也好,昨儿遇见周姑娘也罢,只要你问了,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

苏锦言抬眸看他,却轻笑着道:“我怎么不信你了,你同她又没什么,我问这些做什么。再说了,你愿意说的事儿,我不问你也会说,不愿意说的,便是我问了你也未必说。”

“你不问,又怎知我会不会说?”秦子衡也生了恼意,气得胸前剧烈起伏:“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对周姑娘有什么偏见,为何每次一碰到有关她的事儿,便总是不对劲。你若是当真信我的,既知道我同她之间没什么,为何还总要这般跟自个较劲?”

苏锦言晓得秦子衡是生气了的,她张了张嘴,却还是发现没办法解释。

她也知道是自己钻的牛角尖,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个,一时间又觉得心中万分委屈,咬着唇便侧过身去背对着他:“你出去吧,我没有对周姑娘有偏见,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你让我好生歇一会吧。”

说着,她便闭上眼眸,当真不再理会秦子衡,眼泪却悄无声息的落到枕头上。

秦子衡见她这样子便生气,深呼吸几下也没将心中那股子郁气压下去,丢下一句:“随便你。”

他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吴氏见秦子衡从屋里头出来,却没瞧见苏锦言的身影,便问:“吉祥呢?”

秦子衡眼角余光看得一眼正屋的房门,便道:“她不吃,我们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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