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衡道:“我是真在余记米粮寻到了差事。”
说是差事也不尽然,可也只能是这么说。

“过几天,我就跟着余记的车运粮出一趟州府,来回大概要七八日功夫。”

苏锦言当时就傻眼了,可瞧秦子衡这模样也不似说笑的,便问:“你什么寻的差事,我怎么就不晓得了?”

秦子衡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抿了抿唇,便牵了她的手:“我们回家再说。”

苏锦言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她不知道秦子衡寻差事的事儿,他也没提起过,若非今儿个自家的便宜爹娘来了,她只怕到现在都还不晓得。

总算是体验了一把钟氏跟苏正礼的心情了。

苏锦言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颓废的应得一声,任由秦子衡牵着回了家。

秦子衡把小久久抱进她自个的小屋里,给她除了鞋袜衣裳盖好被子,折回堂屋的时候,就见苏锦言托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

秦子衡挨着她身边坐了,斟酌了一下,才道:“此去虽是要数天,可报酬却不低,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总要替你和久久支起头顶这片天。”

从古自今,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不要说古代,便是现代也多是这样的气象。

苏锦言倒也能理解他想要挣钱养家的心情,也明白,家里过日子总不能只出不进,总归都是要有些进项才行的。

就是这般一去七八日也跟现代因公出差差不多。

可理解跟明白是一回事,心里得不得劲便又是一回事。

噘着嘴往他肩头一靠就道:“可我舍不得相公啊。”

又道:“你就舍得这么好的娘子独守空房啊。”

秦子衡抿了抿唇,抬手揉了揉苏锦言的头发,半天都没再说话。

自是舍不得的,只秦子衡不似苏锦言那般,什么都会说出来,此番便是舍不得,也不过埋在心中半句不提。

苏锦言舍不得是一回事,可到底也没拦着,如今面馆未开,她也没什么由头将秦子衡绊住的,再者男人家家的想要去闯一闯也是好事。

这事儿便就这般定了下来,苏锦言虽不大开心,可晓得秦子衡不日便要出发,第二日便去赵屠户那称了肉来,剁得细细的用各种调料腌上,再擀成薄薄的放炉子里烤成肉干。

准备等秦子衡出发的时候给他带上,这一去便七八日,又不似现代那般处处都是住宿的酒店什么的,少不得就是风餐露宿的。

秦子衡同余记米粮说好的三日后出发,此番一去多日,又怕苏锦言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家遭人欺负,便往梨花村那头说得一回,让苏如意到时候过来做伴。

又去临村养狗的人家抱了只才断奶的小黑狗回来养着。

那只小黑狗才断奶,抱回来的时候也才小小一只,半天危害都没得。

苏锦言瞧着这么只小奶狗,很是怀疑它的看家能力,可又是秦子衡抱回来的,她便也没多说。

小久久人小,平素也没什么玩伴,一见这小黑狗倒是稀罕得不得了,虽是抱不动,却也提着那小黑狗半个身子,走到这儿走到那的。

还指着家里仅有的几只鸡同小黑狗说:“小黑,这是咱们家的鸡,会下蛋的,你可不能吓他们。”

苏锦言瞧着那小黑狗一脸身无可恋的模样,好笑不已,就连秦子衡出行在即的小情绪也叫冲淡了不少。

秦子衡第二日便要出行了,头天夜里倒是抱着苏锦言磨了半宿。

见她实在累得狠了,这才放过她。

一下子也睡不着,怀里抱着她,便叮嘱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门窗都关好些,等闲莫要给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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