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言可不是发酒疯,她把盆子放在地上,拿面巾洗了把脸,才褪了鞋袜泡脚。
嗔得一句,试探道:“那你想不想嘛。”

秦子衡的目光落到她那双玉白的脚上,一瞬间又收回目光,理都不理苏锦言,转身就准备往外头去。

他还真个愣头青似得,苏锦言腮帮子一鼓,当下便起了坏心思。

蹭的就站起来,脚也不泡了,直接踩在地上,将秦子衡拦在门背上堵住。

秦子衡没注意,被她一拽一个准,后背磕在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哼来,眉头微拧。

又见她嫌冷似得一只脚踩在另外一只脚脚背上,不由得伸手扶她一把。

冷声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苏锦言嘴巴一扁:“没想干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嘛,谁让你老是不回话。”

她学着上回那般,双手撑在门背上,将秦子衡堵得严严实实的。

屋内灯光微弱,秦子衡瞧见她眼眸中含着笑意,不由得轻声叹口气,伸手将她提溜到一旁去。

“赶紧把鞋穿上。”

苏锦言简直是被拎小鸡似得被拎开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不由得瞪他一眼:“你怎么这样啊。”

见秦子衡半天也不说话,嘴巴一扁道一句:“无趣。”

这才又坐回板凳上,把脚伸进热水里。

秦子衡也没说什么,只将房门打开,顿得一顿,道一句:“不想。”

随即身影便消失在视线中。

苏锦言眨巴着眼儿瞧着那重新被关上的房门,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眼珠子一转,又自言自语的道:“这个秦大郎,莫不是内热型的吧。”

泡好了脚,苏锦言把水倒了,便自顾自的躺下了,还想着等秦子衡来了,再逗几句,只没想直到她睡着了,都还没见着他。

小久久夜里头没再烧起来,苏锦言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探得一回额头,一个翻身又挨着秦子衡睡着了。

一连三天,小久久都没再烧起来过,苏锦言这心才彻底放下来。

可还是抱去赵二爷那,捡了两副去心火的药。

这日早上吃过早饭,苏锦言正守着泥炉给小久久熬药。

秦家那大门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锦言也没起身,使唤秦子衡一声:“相公,你去开门。”

秦子衡也没吭声,放下手上的活计便去开门。

来人倒也不是别个,正是钟氏同苏万福。

只这一次母子两个来半坡村同几次来都大不一样。

秦子衡眼眸一低,瞧见苏万福手里又是提着鸡,又是提着猪肉的,就是钟氏手里的还挎着个鸡蛋。

苏锦言见半天没听到声儿,还问得一声:“相公,谁呀。”

说话人,便拧过头来瞧个热闹,这一瞧却是吓一跳。

忙将手上的蒲扇扔在一边,几步上前,又看看钟氏又看看苏万福,眉头拧着一条了。

“娘,这是生怕别个不晓得你是暴发户不成?这又是鸡又是肉的。”说着又掀起钟氏跨着的小篮子,不由得啧啧出声:“还有鸡蛋,这是什么?”

大半篮子鸡蛋,边上还有块红布头,苏锦言也不客气,伸手就扒拉出来看,不解的看向钟氏:“娘,你这是干嘛呀?”

“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手多。”钟氏伸手打得苏锦言一把,将她手里的红布头接了过来叠好。

自顾自的进了院子道:“娘这不是想着好久没到你了,就买点东西过来瞧瞧。”

说着又把那块红布头递给苏锦言:“这个是给那孩子的,这不快过年了,给她做身新衣裳,欢欢喜喜的过年也好。”

苏万福跟着后头,两只鸡往秦家院子的角落里一扔,又把手里提着一条肉递给苏锦言。

苏锦言忙将手上的红布头塞到秦子衡手上,接过那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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