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招呼苏如意:“天色不早了,快来帮着做饭吧,我都饿了。”
又同钟氏道:“我抓了几条鱼,一回拿条回去,要不请何伯伯在家里吃个饭得了。”

钟氏愁眉苦脸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转身进屋去了。

没多会,钟氏便同苏正礼一道将何老大送出门来。

何老大满脸的不悦,脚都跨出苏家大门了,还顿得一顿,转过头来道:“你们可想清楚了,这可是五千个饼啊。”

苏正礼不惯同这些人打交道也不说话,钟氏便道:“何老哥,不是我们不愿意接,实在是挣不到钱,我们这一家子人要养,总要给条活路是不是。”

又道:“你也是吃过我家做的饼的,里头可都是真材实料,光这料钱也是不少的,我们也不可能说为了你这五千个饼,偷工减料是不是”

何老大见当真说不通了,当下也不废话,道一句:“行,我明白了。”

拱一拱手便转身离去。

等何老大走远了,钟氏又有些后悔起来了,捂着心口坐在板凳上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苏锦言日日在秦家吃去都是那几样,吃得嘴巴都淡了,又见苏家腌了酸菜,便教苏如意把鱼杀了片鱼肉,一会做酸菜鱼吃。

见钟氏心头不快,也不去吵她,只闪身进了屋,找到正在翻书的苏正礼。

苏家原来倒也有不少书,只后头出了变故那些个书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唯独只留下一本三字经。

就是这本三字经,还叫苏正礼翻烂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苏正礼见苏锦言鬼鬼祟祟的进屋,搁了手上的那本连封皮都没了的三字经。

苏锦言嘿笑一声:“相公每天喝药,嘴巴没味,家里头也一团糟的,我这不买了东西回来求救了。”

她说得含糊其辞,苏正礼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虽说那日在秦家闹的事儿没得谁同他提过半句,可这些日子,那些传言跟风似得见涨,多多少少的他也有耳闻。

当下点一点头,也不再细问。

苏锦言便挨到他身边坐下,试探道:“爹,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跟何伯伯这样的人打交道啊?”

苏正礼性子温和,又读过几年书,对于何老大这种见缝就钻的,不仅不喜欢,打起交道来也不擅长。

闻言就道:“此人利益心重,我同他没什么话说。”

苏锦言算是瞧出来了,苏正礼不擅长与这些生意人打交代,钟氏又是个耳根软的,碰到何老大这种人,一两回还能招架住,次数多了便只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份。

当下就道:“爹,我给你支个招吧,下回这何伯伯要是再来,你就让万福来。”

苏万福跟木头似得,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又是个认死理的,这何老大再是能说,到得他这儿来,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就算到时候钟氏耳根子再软,只要苏万福开口,何老大的算盘就打不下响了。

苏正礼想了想,觉得这法子可行,点一点头便道:“行,下回让他来。”

跟着又说:“我瞧这何老大不是什么老实人,咱能不能不同他做生意?”

苏锦言嘿笑两声,却不接话。

当然不能了,何老大这人是个精明的,就是有点贪心了,可他能一下子拉到五千个饼的单子,说明也是有本事的。

这饼子虽说做得好吃又好看,可只要有心人琢磨一琢磨,也能叫人仿着做出来。

这会子何老大还能耐着性子三番五次的上门,为的也只有苏家这一家能做,可过些时候,一旦有仿出来的,那他自然也就不稀罕苏家了。

所以,趁着能挣钱能摆谱的时候,自然是分文都不能少的。

不过,这些话苏锦言也没同苏正礼和钟氏说,毕竟说了也只叫他们担心罢了。

苏锦言同苏正礼说好了,便又往灶房去帮苏如意做饭。

酸菜鱼下饭得紧,苏锦言便干脆蒸上了黍米饭。

见苏万福从地里回来,又让他把抓回来的鸡给杀了。

砍了小块就用瓦瓮小火焖着。

等钟氏缓过气来,见灶房里又煮着鱼又焖着鸡,不由得眉头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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