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吭哧了半响,才挤出一句,“皇上,他,挺长情的。”
“哦?此话怎么说?”

贤妃是个直肠子,见白千帆笑模笑样挺和蔼的,也就实话实说。

“臣妾有幸见过皇上几次,但皇上的举止一直令臣妾有些纳闷,方才臣妾看到娘娘右边的耳垂,终于明白过来。”

白千帆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不解的问,“我的右耳垂怎么了?”

贤妃把头偏了偏,给白千帆看,“娘娘的右耳垂上有颗小痣,臣妾也有,想来皇上就是因为这个才让臣妾入选四妃的。都说皇上对娘娘情深似海,可采选的当天晚上,皇上便翻了臣妾的牌子,臣妾心里还有些嘀咕,可到了承德殿,皇上让臣妾侧着身子站了一会子就回来了,第二日还给臣妾赏了好些东西,把臣妾都弄糊涂了,后来又给叫到南书房去伴驾,也是侧着身子,只能让右边落在皇上的视线里,要么看书,要么做女红,臣妾对此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上次娘娘和皇上到慈安宫给老佛爷请安,臣妾第一次看到皇上有说有笑,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臣妾便知道,大概问题出在哪了,所以刚才臣妾斗胆打量了娘娘的右耳垂,果然让臣妾找到了答案。”

白千帆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真是个傻子,一颗痣也值得他寄托相思。

“你们在一块的时侯,皇上不说话么?”

“基本不说,只有那次我闹肚子,皇上便开了金口。”

“说什么?”

“说我坐的姿式错了。”

白千帆笑得有点伤感,“他是不是很傻?”

“皇上对娘娘一片痴情,让人闻之落泪,臣妾不觉得傻,臣妾能带给皇上一丁点的安慰,亦觉得荣幸。”

“做我的替身,你心里不会不舒服么?”

贤妃摇头,“不会,臣妾能理解皇上,这个世上,唯有情字不可解。”

白千帆有些意外,没想到贤妃会这样说,她不习惯拐弯抹角,干脆开门见山,“你喜欢皇上么?”

贤妃吓了一跳,按理说,甭管皇上爱谁,后宫的嫔妃应该个个都要爱皇上。可从来没这样问的呀。

说爱吧,她确实没那心思,说不爱吧,又怕传出去不好。

正犹豫着,白千帆又说,“皇上若是放你出去,你愿意么?”

贤妃眼睛一亮,“真的么,放臣妾出去?”她平时反应迟顿,到这会也明白过来,说,“娘娘,臣妾不喜欢皇上,臣妾有喜欢的人。”

白千帆一听,也很高兴,让贤妃和她的情郎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岂不是皆大欢喜?

“快说给我听听,你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贤妃有些羞涩,不过真要能放她出去,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打过什么交道,但她对皇后有一种莫名的信赖感。

“臣妾家住城北云龙大街,臣妾有一个青梅竹马长大的街坊,他父亲与臣妾父亲同在朝**事,关系极好,如果不是采选,今年臣妾便要与他订亲了,可惜造化弄人,他,”贤妃叹了一口气,“他恨我父亲送我进宫,一气之下去了西北军营,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别老是他他他的,快告诉我他的名字,我替你打听打听,若是他还未娶,便让皇上作主,替你们指婚如何?”

贤妃十分震惊,“娘娘,真的可以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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