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梅镇,并不如想象中的顺利,对方像是知道到了他们的意图,提前埋伏在两侧,还没有到达即定的地方,就遭到了强烈的攻击。
刘茂全很是恼火,一个小小的梅镇,他并没有放在眼里,下决心要打一个漂亮仗给楚王看,没想到半路就遭到了伏击。他气得暴跳如雷,抽出腰间的长鞭,凌空一甩,大声叫道,“都给我冲,给我狠狠的打,谁敢退缩,老子抽死他!”

楚王治军严厉,自然没有退缩的,但是对方也非常骁勇善战,而且兵力比他们多出近一倍。一般厮杀后。刘茂全意识到,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落荒而逃,要么被降,他自然不希望被降,所以带着剩余的人马突围,没想到对方紧追不放,沿路还收复了被攻占的重镇。

刘茂全在前面逃窜的时候,听到后边敌方的士兵雷鸣般的喊声,“白将军,威武!白将军,威武!”

他这才知道,原来是白长简亲自来了,怪不得他一败涂地。虽然打了败仗很丢脸,但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不能不传回大本营去。再说输在北方战神白长简的手里,也不是那么丢人了。

刘茂全是有些小聪明的人,一边突围一边想办法。扭头往后看,追赶的敌军并没有靠得很近,他把左右叫过来吩咐了几句,自己带队高举帅旗,把敌人引开,让人回去报信。

韩通接到消息,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白长简会亲自上阵,他把消息往上报,在楚王面前请战:“王爷,让末将去把白长简活捉回来。”

墨容澉摆摆手,“你和贾桐留下,我带宁九去会会他。”

“王爷,”韩通还想再说,楚王手一抬,带着宁九走了。

贾桐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那件事以后,楚王到哪都不带着他了,担的还是一等侍卫的职务,可干的却是跑腿报信的事,他不怪王爷的冷落,他确实辜负了王爷的信任,如今没有别的盼头,就想快些抓住那杀千刀的劫匪,替王妃和小世子报仇。

再一个,他也觉得对不起宁九,本来人家日子也挑好了,东西也备齐了,眼瞅着就要成亲,出了这档子事,宁九和绿荷都淡了心思,绝口不提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白挂着一等侍卫的名头,眼皮子底下让人到府里劫走了王妃和小世子。

韩通过来拍拍他的肩,“行了,该干嘛干嘛去,王爷出马,姓白那小子没跑了。”

——

白长简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绝尘而来的人马,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吩咐左右:“把人马隐蔽好,我该去会会楚王了。”

两个长随是跟惯了他的,对他向来言听计从,但这回面对的是楚王,多少有些担心,说,“将军,让我们陪您一起去吧。”

“少罗嗦,”白长简冷声道,“别忘了咱们的计划。”他来这里不为打仗,只为取楚王性命,哪怕为此送命也在所不措,他长到二十几岁,前十二年是浑浑噩噩的,每天如行尸走肉,没什么喜,也没什么悲,和她在一起后,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为了她,他甘愿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山路崎岖,不是打仗的好地方,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山壁,狭路相逢勇者胜,楚王摆摆手,后面的队伍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人。

对白千帆常常念叨的这位大哥哥,他是有些好奇的,甚至还有一丝妒忌,每每提起他的时侯,白千帆眼里就会放光,语气里充满了感情,她说奶娘走的那天晚上,是大哥哥抱了她整晚,温言温语的安慰她,在那个冰冷的夜晚,是他给了她温暖,那是她永远无法忘怀的时光。

细细打量,白长简和白如禀长得并不怎么像,和白千帆也不象,大概象他的母亲,面容俊秀,狭长的双眼皮,挺直的鼻梁,略微消瘦的脸颊。如果不是穿着一身铠甲,他应该更象一位温雅的书生。

白长简也在打量楚王,看看这位传说中爱妻如命却让妻儿丧命的男人,长了一副怎样的嘴脸。从上看到下,皮囊不错,气势也有,但和白千帆绝对不相配,他冷硬狠厉,不是可以温柔相对的人,可怜的千帆应该很怕他吧

墨容澉冷声问道:“你就是白长简?”

白长简毫不示弱:“你就是墨容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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