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在蒙蒙细雨中,给他的小娇妻摘桑果子,别说,这种亲自为心上人做事的喜悦和满足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余光里,贾桐从田埂上飞奔而来,大约是太着急,脚下一滑,居然摔了个狗啃屎,他忍不住笑骂道,“真是个二百五。”

转瞬,贾桐从地上一跃而起,扬着手冲他大喊,“王爷,快回去吧,王妃要生啦,大总管打发人来报信了!”

墨容澉手一抖,辛苦摘的桑果子全掉在地上,他也顾不得,提着气想直接掠过那片桑田,可惜心里太乱,气老不沉到丹田,他只好撒腿跑起来。心里埋怨自己,好选不选,偏偏选了今天出城,要是在前院衙门里多好,提脚就到了后院。他不在身边,她一定很害怕

刚回到路边,宁九牵着马侯在那里,路边有陪同过来的官员,都拱起手朝他道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墨容澉来不及应酬,飞身上马,在一片道喜声中急驰而去。

——

白千帆无所事事的躺了一会,渐渐感觉到有点不舒服了,倒不是疼,就是腰酸得跟要断了似的不得劲,她是能忍的人,也没作声,只微微蹙了蹙眉。

绮红端了一个大托盘过来放在床上的小几上,里面是刚做好的饭菜,“王妃,您吃点吧,妈妈说了,得吃些东西才有力气生孩子,汤里放了参丝,喝了补气的,您多少吃一点。”

绿荷把她扶起来,拿着软枕塞在她腰里,白千帆说,“腰难受,再多塞一个。”

月桂立马就朝婆子们喊:“妈妈,王妃腰难受了,可怎么是好?”

一个婆子笑着答,“这就是快开始了,先是腰酸,再是肚子疼,然后就生了。”

白千帆问,“整个过程得多久?”

“回王妃,这是因人而异的,头胎总要长些,您还没开始阵痛呢,有的痛起来得十来个时辰,最快也得两个时辰,若是二胎更快些,还没什么感觉孩子就生下来了。”

白千帆说,“要这么久啊,我还想着王爷回来前能完事,看来是做不到了。”

婆子看她说起生孩子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禁笑起来,“王妃想得忒简单了,生孩子这事可说不准的。”

白千帆拿起筷子吃饭,“要扛这么久,确实得多吃点东西了。”说也奇怪,先前还觉得胃抵着喉咙口,什么都吃不下,这会子已然下去了,胃口也不错,吃了两碗饭,外加一碗参汤,感觉有几分饱了,便让她们把小几撤了。

又过了一会子,肚子开始痛了,一阵一阵的,腰仍是酸得要断掉,白千帆闭着眼睛等墨容澉,可他一直没回来,肚子却疼得越发紧了。

“王爷怎么还没回来?”话一出口,她委屈得想撇嘴。

绮红坐在床边替她揉着腰,安慰道:“外头下着雨呢,不比晴天好赶路,兴许马上就到了,王妃睡一会吧,王爷到了奴婢叫您。”

疼成这样,哪睡得着啊,那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疼痛,比起挨打什么的痛多了,关键还酸胀酸胀的,搅在一起,那股子难受劲没法形容。

她实在受不了,开始掐自己,用别处的疼来减轻阵痛的难受,月桂忙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王妃掐奴婢吧,奴婢不怕疼。”

她摇了摇头,没精神解释,依旧是掐自己,要疼才行啊,不疼光使劲还是难受。

墨容澉紧赶慢赶,终于进了府,打马到后院,见郝平贯和魏仲清站在廊上,远远便问,“生了吗?”

“还没呢,”郝平贯喜不颠的上前打千儿,“奴才给王爷道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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