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一口气跑到前面的衙门,没看到阿宝,一打听,人还堵在大门口呢,她赶紧又往大门口跑。看到贾桐叉着腰,威风凛凛站着那里,嘴里叫着,“扔远点。”
门外,两个守卫架着梁宝田往外一扔,吧唧落地,月香心一颤,直觉自己屁股墩都疼了。

“贾大人。”她叫了一声。

贾桐回头见是她:“哟,来了,”见她要抬脚,比了个手势:“别急,想好了再出去。”

那件事因梁宝田而起,月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怨气的,也就站着没动了。

梁宝田被摔得呲牙咧嘴,撑着地站起来,一抬头看到门里的月香,浑沌的眼里立刻有了光彩,泪汪汪的叫她,“媳妇,阿香你跟我回去吧。”

月香最是心软的,见他这样,红了眼眶,还不等她说话,梁宝田卟通跪下来,哀求着。“媳妇,跟我回去,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要我了呀,呜呜呜”

“你给我起来!”月香咬着牙,忍着泪吼他。

梁宝田不肯,哭着爬到了门口,想要进去,守卫看了贾桐一眼,贾桐叹摇了摇头,守卫便没有制止,月香终于忍不住,蹲下去抱着他也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捶他的背,“你这个傻子哟,怎么傻成这样啊”

梁宝田抱住了月香,眼里还有泪,脸上却笑了,“媳妇,咱们回家,回家去吧。”

月香却觉得不对劲,伸手探他的额头,“阿宝,你发热了!”她把梁宝田拉起来,又摸他的脖子,手,都是烫的。

她一下就急了,“你怎么发热了,快,咱们回家瞧大夫去。”

梁宝田虽然是个傻子,但身体非常好,自那次变傻后,几乎没有生过病。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觉得头有些疼,眼前的东西都在打转,媳妇也打着转,象要飘走了似的,他慌忙去抓她,脚步一个趔趄,直直的倒下去。

白千帆正好带着人过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到地上去了呢?”

月香急得要哭:“他发热了,身上跟火似的烫,这可怎么是好,原想赶回去瞧大夫的”

“你别慌,城里的好大夫多着呢,叫一个来给阿宝瞧瞧。”白千帆让贾桐把梁宝田弄到屋子里去,又打发一个守卫去请大夫。

大夫赶到的时侯,里长和梁宝田的爹娘也刚好驾着马车到了,赔罪的赔罪,瞧病的瞧病,一时间,前院里闹得人仰马翻,幸好大夫瞧过之后,说梁宝田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暑气太重,浊气入体,才导致发热,但是他身体底子非常好,吃上三副药应该就没问题了。

梁宝田爹娘放下心来,眼巴巴看着月香,求她回去。

月香本来就想回去了,现在爹娘和里长亲自来接,梁宝田又生了病,她更想快点走,月桂替她打抱不平,硬要梁宝田爹娘和里长当众做个保证,绝对不能再有下次,否则月香就要和离,从那个家里永久的出来。

只要放月香回去,让他们做什么没问题,当下里长亲自写下保证书,几个人都按了手印画押,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走的时侯,白千帆把他们送到门口,突然发现向来威严的里长,身形有些佝偻,就跟一夜之间突然老了似的,她心里一动,叫住他,“里长,要不要见一见”

里长知道她的意思,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罪有应得,小民恭听王爷王妃发落。”

刚送走月香一大家子,楚王爷的第二封书信到了,那时侯白千帆刚从廊上下来,还没进月洞门,贾桐气喘吁吁追上来,“王妃,王爷的信到了,刚到的。”

白千帆心里一喜,忙接过来打开,洒金的信纸干净清澈,象楚王的为人,信上只有四个字:我很想你。

比起前一封云山雾罩的浪漫,这样直白的话自然更能打动白千帆,她的心猛然一悸,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象一朵早春的桃花,羞娇又明媚。

“王妃看什么呢?”皇甫珠儿不知道打哪儿冒了出来,站在她跟前。

白千帆甜滋滋的扬了扬手里的信,“王爷又给我写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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