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大婚前夕的一天里,厉沉溪在所有亲朋好友的注视下,向韩采苓求了婚。
韩采苓激动不已,泪水瞬间湮灭视线,扑进他怀中泪流成河。

仔细想来,韩采苓年幼时母亲去世,少时和父亲相依为命,尝尽了各种人情冷暖,直到被求婚的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完美的。

就算用尽了手段,结果也不尽人意,但她仍旧无怨无悔,毕竟母亲生前时说过,只有坏女人才能得到幸福。

感情这种东西,不用手段,不耍心机,怎么可能得到像厉沉溪这样完美出众男人的青睐?

只要结果是好的,中途再怎样辛酸心碎,都无所谓。

喧闹繁华的晚宴,厉沉溪挽着韩采苓的手,成为聚光灯下最完美的男女主角,引来羡慕的目光无数。

不了解实际的旁人献上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祝福,还有不少感叹,众说纷纭。

而了解事实的几个人,尤其是陆少岭,看着在人群中应酬的厉沉溪,莫名的,就觉得很心酸,只觉得那背影格外的孤单寂寥。

最终,陆少岭及早离去,临走时,还拍着厉沉溪的肩膀,轻微的摇头叹息,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转天就要大婚了,当天晚上要尽早休息的。

当晚,蒋文怡让韩采苓入住在老宅这边,并亲自将婚纱送到了她手上,露背的鱼尾设计,裙摆镶嵌了无数的钻石,保姆早就熨烫好,挂在那里,还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采苓啊。”

看着那件奢华的婚纱,蒋文怡缓缓的开了口,“差不多就是在这里,这个房间,那年他十五岁,和老夫人外出回来,兴冲冲的跑回来告诉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想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所以后来向来爱好艺术的他,改了性子,跟着我们学起了经商,这才有了现在声名显赫的集团公司。”

“后来的后来,我都忘记了这些,却有一天在老夫人葬礼结束后公布遗嘱时,才反应了过来,时隔多年,他们终究成了夫妇,他也兑现了当初的诺言,这份感情,细细想来,很难得,不是吗?”

韩采苓听着,很清楚蒋文怡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厉沉溪。

而他十五岁时就喜欢上了的女孩子,为了她不惜收敛起自己桀骜不驯的性子,放弃喜欢已久的艺术,那个她,就应该是舒窈了。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厉沉溪和舒窈之间,还有这些过往。

可能蒋文怡若是不说,估计舒窈自己都永远不会知道。

“您这是怎么了?”韩采苓静默的坐在梳妆镜前,整理这及腰的长发。

蒋文怡看着她,略显感慨的道,“可能是上了年纪,突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儿吧!”

她向来是不喜欢舒窈的,这点直到今天也未曾改变。

具体因为什么,蒋文怡自己都说不清,直到今天,她才忽然感悟,可能就是做母亲的直觉吧!从舒窈当初嫁入厉家的那一刻起,看着厉沉溪看她的目光,蒋文怡就感觉到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不同寻常的。

所以作为母亲的她,就感觉有些恐慌了,但不过都是些小情绪作祟罢了。

韩采苓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的涂抹护肤品,“当初有个小女孩,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她在父亲的抚养中长大,从小被灌输一个思想,就是要振兴家族企业,出人头地,所以她很努力,从不敢懈怠,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他——”

说到这里,她转过身,笑脸洋溢的看着蒋文怡,继续说,“这个男人说可以帮她实现一切,让她不要那么累,不要那么折磨自己,让她明白了,自己也是个女人,也应该靠在他的肩膀上任性撒娇,从此以后,她的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差不多十年了吧!”

从当初的相识交往分手,到后来的这五年陪伴,十年了。

“十年的等待和付出,终于就要和这个男人终成眷属了,难道这份感情,不值得吗?”

看出她完全心意已决,蒋文怡无奈的叹了口气,漠然的摇摇头走出了房间。

彻夜未眠,终于迎来了外面天际的破晓,期待已久的大婚,即将开始。

过了这一天,她就是厉沉溪的妻子。

她就是厉氏集团的少夫人,所有的一切,都将有了回报。

韩采苓垂于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又缓缓松开,吐了口气,开始准备。

婚礼在a市最大的教堂举行,韩采苓在休息间换上了婚纱,画了最精致的妆容,身旁的造型师和化妆师忙前忙后,可谓是手忙脚乱。

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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