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避开了他恼怒的脸色,敛下了眼眸,淡道,“最起码,那个时候我感觉到的,就是这样”
他爱着另一个她,在乎着那个她,而舒窈的存在,就恍若一个碍事的第三者。

当一段婚姻到了食之无味的地步时,就算是弃之可惜,她也需要作出面对和选择。

那时候发生过太多太多,一件件小事累积,到最后那场韩采苓所谓遭遇的绑架案,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让舒窈,在那段婚姻中,找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为了爱一个人,她已经舍弃了太多,不能到最后连最后的一点点尊严都一并放弃,所以就算心在痛,也要强忍着离开。

但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深吸口气,恍若将那些复杂的思绪都从脑中抛出,靠在那里,脸色淡漠无恙。

“所以说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从来不考虑别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厉沉溪嗓音低沉,不耐的情绪使然。

她无力的扫了他一眼,只觉得有些好笑,又顺势多说了句,“难道我猜错了?可是当初我怎么记得,某个人天天和某个人腻在一起,两情相悦,就恨不得变成一个人了!”

“”

厉沉溪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某个人和某个人,就是自己和韩采苓了。

只是当初的情况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舒窈倒是做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耸耸肩,恍若对这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越是这样的表情,厉沉溪就越来气,“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恨不得变成一个人?除了你之外,我碰过谁了?”

“我都说了,这些事可以不提了,厉董,你怎么还执迷于过去呢?”

舒窈轻缓的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

厉沉溪剑眉紧拧,“这不是执迷不执迷的问题,是你说清楚!”

“好了,还提这些做什么?难道厉董这么急于辩驳只身清白,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她反问。

好处?

厉沉溪皱眉,“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利可图才会去做的,事实就是事实,不管当初怎样,我也只有过你一个女人而已!”

“那是当初了,都过去五年了”舒窈似乎想到了什么,美眸一闪,目光变得不可思议,“莫非厉董这五年来,还一直守身如玉?从未有过”

“”

厉沉溪俊脸沉了,一片漆黑。

舒窈轻微一笑,莞尔的笑意从唇边微漾,清淡的笑容,透着几分愉悦的感觉。

他却盯着那笑容格外的刺目,别扭的俊脸略显尴尬,“你对我这几年身边有没有女人,很好奇吗?反倒是你,这几年有男人吗?”

她眉心轻蹙,不想回复,直接转过头靠去了墙壁。

这几年,舒窈的世界里就只有女儿一个人,她哪还有什么闲心谈情说爱,又何来的男人一说。

只是不想和他解释这么多。

看着她缄默的样子,似乎猜到了答案,厉沉溪森然的脸色好转了些许,脊背靠向身后的墙壁,吐了口气淡道,“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船只经过”

大海茫茫,想要获救,哪有那么容易。

念及此,舒窈靠在那里,无力的叹息,不敢想象,如果再这么漂流下去,没吃没喝,就算没有其他的情况出现,用不了多久,两个人都会被活活饿死在这船上了

渔港码头的一栋房子里。

刺耳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撕心裂肺的哀嚎,震痛耳膜,蒋林站在外面,单腿踩着旁边的椅子,手里夹着根烟,闷闷地吸着,深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哀嚎惨叫似乎停止了,片刻后,有人推门走了出来。

拿着湿巾不断擦拭着手上染了的鲜血,走到蒋林近前,俯身礼貌的道,“蒋总,他们都交代清楚了,收钱办事,将舒小姐迷昏后扔到渔船上,他们交代了渔船的大致方向,我这就派人去搜寻。”

蒋林点了点头,动手弹了下烟灰,看着转身的男人,忽然又开了口——

“等下。”

男人脚步顿住,回身一脸恭敬的低下头,“蒋总,还有什么吩咐?”

“多派点人去搜寻,不管如何,都一定要找到她!千万不能出事。”蒋林叮嘱。

男人低了低头,“您放心吧!”

“还有,他们交代了,是什么人雇佣的吗?”蒋林问。

男人微怔,看着老板的视线有些闪躲,似乎有些不敢启齿。

蒋林皱了下眉,下意识就知道结果和他心中猜测的大致相同,所幸也无需再问了,就对男人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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