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小丫头——”夏初七听到一阵又一阵熟悉的呼唤声,声音里有担忧,也有惊惶,她猛然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做了个梦。
梦里封洵似乎找不到她的身影,一直在呼唤着她。

夏初七长长地喘了口气,刚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十分干痒,快要冒烟一样难受,忍不住艰难地说道:“水——”

“醒了?”一个盛着凉水的玻璃杯递到面前,夏初七的脑袋还有些晕乎,看也没看来人一眼,就接过水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将一整杯凉水喝光。

一杯凉水喝完,她的嗓子才好些,下意识地道了声谢,只听到一声不算熟悉的低笑传来,还伴随着一句生硬的“不用谢”,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向来人,顿时又惊又怒地瞪大眼。

“怎么是你?”

佩德罗从她手中拿过水杯放在一旁的桌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挑眉反问道:“怎么不能是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夏初七一边瞪眼质问,一边试图起身,然而刚刚撑起腰身坐直,整个人就没了力气。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愤怒地看着他,揉了揉有些晕乎的太阳穴,只觉得整个人不仅提不起精神,也没了力气!

佩德罗的嗓子里溢出了几声低笑,一脸玩味地看着她瞪眼的模样,语气幽幽地说道:“既然你忘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在华夏酒店顶楼,你不肯和我叙旧,非要转身就跑,所以我只好把你带回来了!”

夏初七听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语气还颇有些无辜,被气得冷笑了起来,摇摇头怒斥道:“佩德罗,别说的你好像是正人君子!且不说我和你没有什么旧可以叙,就算是真的叙旧,会用下药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吗?”

听到她怒斥自己卑鄙,佩德罗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摇了摇手指啧啧感叹道:“你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背后还有封洵,我不用一点非常手段,怎么能行?”

夏初七见他果然承认用非常手段,再一次被他的厚脸皮给气笑了,冷哼一声道:“既然知道我是封洵的女人,还不快把我放了,你可知道惹怒封洵是什么后果么?”

不等佩德罗回答,夏初七又冷冷提醒他道:“别忘了,那艘黑鹰二号是怎么被炸的,你上一次逃了,可不能代表还有逃命的第二次机会!”

“我当然记得!”佩德罗微微颔首,对于上次的死里逃生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你难道不怕?”夏初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实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不怕死的男人!

明明他前不久,才经历过一次海上的死里逃生

“怕,谁说我不怕?”佩德罗摇摇头,淡笑着说道:“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

“那你还敢和封洵对抗?”夏初七有些捉摸不透这个佩德罗了,他明明知道抓了自己会惹怒封洵,又说怕死,却还能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面前和她讨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活着有多么重要,我经历的那些,你或许永远无法想象”佩德罗提起过去的那些往事,眸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

夏初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撇撇嘴说道:“我才懒得去想象你的过去!”

他的过去再怎么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佩德罗眼眸一沉,低下头静静看着夏初七,看着她娇嫩面庞上写着的不屑一顾,看着她那双明明澄澈却不愿看向自己的眼眸,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幽幽说道:“像你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永远都不知道,像我们这种没有好出身的人,为了爬上高位,费了多大的力气!”

夏初七被他手指摸得毛骨悚然,一只手挥开他抚摸自己脸庞的手,侧过脸避开他,一连嫌恶地说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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