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风起时想你37
许美君这一走,除了每年的春节回来看过许常生外,许美君就再没踏入北洵城一步。

彼时——

美国纽约。

沈家的杀戮在沈沣归来的才正式的拉开序幕,许美君的事情后,沈沣变得越发的残忍无情,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沈沣用最快的时间拿到了沈家掌权人的位置,彻彻底底的掌控了整个沈氏集团。

但这只是表面平静,沈家这么多年来根深蒂固的肮脏,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彻底的消失的。

沈沣坐在掌权人的位置上,却仍然危机四伏。

想把沈沣拉下水的人数不胜数。

但沈沣却再也不动心,不动情,几乎冷血无情到了没任何的软肋。

在沈沣的铁血政策下,沈家的大权逐渐的集中到了沈沣的手中。

这一晃眼,也已经是十二年的光阴。

沈沣成了沈家最为神秘的人,不再接受任何采访,不再面对任何媒体,始终隐匿在幕后,所有需要出面的事情都是安宁和奎统一处理。

很久后,沈沣和纪一笹聊天,纪一笹看着沈沣,问的倒是淡定:“后悔吗?就这么把许美君放走了,也许带回来的话,许美君也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沈沣很安静,双手交叠的坐在位置上,没说话。

“许美君的孩子要生下来,现在应该也很大了。”纪一笹淡淡的说着,“别的人求一个孩子求不来,你倒好,直接不需要。”

纪一笹并没别的意思,就只是随口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沈沣笑的很淡:“她不适合沈家。我也不会有孩子。”

“沈沣,你父母的问题是他们的事,和你并没任何关系的。你这人的内心,太不阳光了。”纪一笹摇头。

沈沣的童年并不太幸福。

除去父母之间虚伪的婚姻外,父亲不爱母亲,出轨了外面的人,母亲是在抑郁中自杀。

剩下的就是繁重的课业,每天不断的训练,每半年一次的生死杀戮,出不来的话,沈沣就没了继承人的资格,死也是白死。

在小小的年纪,就一直重复在这样血腥的斗争里,沈沣的想法其实也可以理解。

那是一种潜意识的排斥。

排斥这样的一切再重蹈覆辙在自己的孩子的身上。

所以,沈沣不会让许美君生下那个孩子。

而沈耀阳则代替了这个孩子,从小到大一直在这样的竞争里,优胜劣汰的走到了今天。

表面的阳光,内心却和沈沣一样,十足十的阴沉。

从那稚气的小婴儿一直成长到了现在十五岁英俊挺拔的少年。

眉眼里少了沈沣的冷酷无情,但是在这样温润的外表下,却是一直笑面虎,除去学校的课业,他已经尽数陪伴在沈沣身边,逐渐的进入整个沈氏集团的核心区。

美国的媒体,人人皆知,沈沣和他的儿子沈耀阳。

想到这些,纪一笹忍不住啧啧出声:“现在沈家都在你的控制中,最后的余孽也都被你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你那些担心已经不存在了。沈家要怎么继承,都是你说了算。”

说着,纪一笹就这么认真的看着沈沣:“想过会去找许美君吗?”

沈沣还是很安静。

“这么多年,不管你多少女人,只是你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就算那些人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女人,你都可以置之不理。因为你没心了。你的心早就在十几年前留在北浔了。”

纪一笹说的直接而残忍:“你别否认,我太了解你了。”

沈沣喝了口红酒,就这么看着纪一笹:“纪一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我和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纪一笹撇撇嘴,一脸不屑:“我性别男,爱好女,我可没和你在一起,别说的这么暧昧。”

沈沣笑骂了声。

纪一笹倒是面不改色的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既然不念,何必再相见呢?”沈沣说的很平静,“那时候我做的那么残忍,她早就已经恨透我了,恨透了,何必再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

“虚伪。”纪一笹哼了声。

沈沣不置可否。

纪一笹倒是忽然笑了,带着几分的不怀好意,而后,他走进了沈沣,酒杯就这么轻轻的碰了碰沈沣的水晶杯。

“对了,易嘉衍和你说过,他老婆的伴娘是谁没?”纪一笹问的直接。

沈沣奇怪的看着纪一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忽然转移了话题:“什么意思?”

易嘉衍结婚,沈沣必然会出席。

但是苏晚婷的伴娘是谁,是真的不在沈沣的考虑范围内。

可对纪一笹的了解,沈沣很清楚,纪一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及这样的事情,这势必和自己有所联系。

“看来这是不知道了?”纪一笹似笑非笑的,“我要没记错的话,苏晚婷的两个伴娘里面,有一个叫许美君。就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凑巧,只是同名同姓了,还是就是本人,毕竟我也没见过。”

许美君。

这三个字敲在沈沣的心口,沈沣没说话,就这么跟着安静了下来。

“你既然不想见人家,要真的是的话,你就包个红包就好了。”纪一笹倒是笑眯眯的,冲着沈沣,一脸的不怀好意。

沈沣冷笑一声:“不见不代表我要躲着。”

纪一笹了然:“噢,原来是这样?”

沈沣直接不再搭理纪一笹,纪一笹倒是淡定,面不改色的把酒杯里的酒喝完,而后就站起身:“我的话传达到了,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说完,纪一笹放下酒杯,还真的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沈沣的办公室。

沈沣在纪一笹走后,就这么刁了一根烟点燃,单手抄袋的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纽约的车水马龙,思绪却有些远了。

原来,不想见,老天爷却会安排这样的意外,让你们必须见面。

美君,十二年,真的很久了。

——

法国巴黎。

最初的几年,许美君是真的没在非北浔农历新年的时候回过北浔,而这一年,因为苏晚婷和易嘉衍的事,许美君倒是陆续回去了几次。

只是不常住,呆个几天就折返回了巴黎。

毕竟,许美君现在的工作重心在巴黎。

她的生活也在巴黎。

而许常生在五年前已经过世了,许常生的葬礼,许美君并没第一时间出席,而是在许家人都祭拜完许常生后,许美君才回去的。

她仔仔细细的给许常生扫了墓。

许常生弥留的时候,许美君回去过,那时候,许常生还抓着许美君的手,絮絮叨叨的希望能看见许美君结婚生子。

而如今,许常生却没等到。

在祭拜完许常生后,许美君在酒店哭了很久。

她知道,许常生的死,就意味着她和许家也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了,除去她还姓许这件事。

这十几年,许美君没和许巍莱联系过,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打过,许巍莱也不曾找不过自己。

当年的事情,让许巍莱的颜面扫地。

许巍莱是真的当许美君这个人已经死了。

许美君也不介意。

而在许常生去世后,许美君每年春节回去,都会花一天的时间去祭拜许常生,把自己这一年来的一举一动都会和许常生说的仔仔细细的。

仿佛用这样的方式来汇报对许常生的愧疚。

而许常生离开,一眨眼竟然也这么长时间了。

许美君低头,忽然有些感伤。

“美君。”季飞扬叫着许美君,“你在想什么,我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回答。”

“抱歉,走神了。”许美君抬头,“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说晚婷婚礼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只是我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去了。”及飞扬有些惋惜,“我爷爷的身体不好,现在在医院里,我必须赶回洛杉矶,但是晚婷的婚礼就在夏威夷,应该还是很方便的。我尽量赶过去。”

“没关系。”许美君倒是不太在意。

季飞扬和许美君是巴黎读书的同学,一路走来,志同道合最后共同创建了这个设计工作室。

两人独当一面,各有各的风格,各自的客户群体也截然不同。

这个设计工作室在两人手中越来越发扬光大。

以至于到现在的规模。

但是主理人还是季飞扬和许美君。

而对于季飞扬和许美君的关系,大家都很自然的认为他们是情侣。但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他们并不是这样的关系。

季飞扬听见许美君的应声,点点头。

许美君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设计图,更改客户需要更改的地方。

季飞扬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忽然开口:“美君,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我们认识差不多快十年了吧,在一起合作也这么多年了,在一起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季飞扬努力把事情说的平静。

和许美君认识的这么多年,季飞扬倒是清楚许美君对感情方面的淡漠。

并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了拒绝,用无声的方式拒绝了所有和感情有关系的事情。

这么多年,追求许美君的男人不再少数。

甚至出身名门贵族也数不胜数。

而最终能和许美君在一起的也就只有季飞扬了。

许美君听着季飞扬的话,她并不是不明白季飞扬对自己的感情,那是一种下意识的恐惧,当年,太伤了。

伤到许美君后来看起来若无其事,和以前没任何区别的。

但是许美君却拒绝再谈任何感情。

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

许美君低低的笑了笑:“我脾气这么不好,开会的时候老凶人,下面的员工都喊我太皇太后呢。你真不怕我给你找麻烦吗?”

季飞扬楞了下,一时回不过神。

等回过神的时候,季飞扬才惊觉,许美君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了。

他的眉眼带着几分的笑意:“不会,早习惯了不是。”

是真的习惯了。

季飞扬在自己身边太多年了,许美君在无形中早就已经习惯了季飞扬的存在。

居住的公寓出现问题的时候,是季飞扬来处理的,早期工作室没有单子的时候,是季飞扬在外面跑客户的,让她能专心致志的来画图。

每一次的展览他们是一起出席的,每一次的颁奖也是一起走过红地毯的。

其实很早的时候开始,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了。

而似乎也是共同的默契,季飞扬和许美君从来不曾解释过这些事情。

这样看来,许美君确确实实是欠季飞扬一个名分。

甚至,许美君有意无意都见过季飞扬的父母好几次了。

“美君。”季飞扬忽然就牵住了许美君的手,“我来得及就赶去晚婷的婚礼,来不及的话,那么就等晚婷的婚礼结束,我带你去洛杉矶见我爸妈还有爷爷好不好?爷爷身体不好,一直没离开洛杉矶,他知道你很久了。我要把你带回去,他会很高兴的。”

“好。”许美君点头应允。

季飞扬就这么看着许美君,忽然有些情动,就这么低头亲了亲许美君的红唇,许美君并没闪躲。

“谢谢你,美君。”季飞扬很轻的说着,眸底的宠溺却怎么都藏不住。

许美君笑了笑,把自己的不自然隐藏的很好,这样的不自然是和男人发生实质转变之后的不自然。

她快速的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要去机场了。不怕来不及吗?”

“也是。”季飞扬点点头,倒是没再缠着许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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