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多年,她从未听说过有关此人的零星半点。
江家的至亲,怎么会落至残疾?又怎么会出现在此片林子里?还建造了一座,丛林中央长期居住的楼房。这其中定有千丝万缕的秘密。

“南小姐,我叫春华,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差不多好休息了。”

一个年轻的女仆,拿着干净的衣服走到她身边。

“哦,好的。”

南湘连忙站起来,跟着走了两步后,她问,“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信号吗?”

洗过了澡,南湘还没困意,坐在窗户边,望着星星。

沐浴过后的她,一头长发乌亮的放在身后,洗去了泥灰的脸庞茭白干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俏皮灵动,好似森林里的夜间精灵。

女仆敲敲门,南湘转过身要起来,对方已经把书放在了她的床头。

“你不用起身了,这些书刊是大礼先生让我送来的,说对你的学习有帮助。你在医研所的试卷,每次都完成的很出色,看完了这些书,就算通过全部审核了。”

南湘点点头,没有别的可说。大礼先生现在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她的老板,甚至可能,她还要叫一声小伯。

只听春华又说,“这里虽然没有信号可用,但大礼先生说了,你所担心的一切统统不会发生。”

“那我便放心的看书了。”南湘终于听到一句想听的答案,心口的石头落了下去,露出多日来一个解压了的笑。

“嗯,另外还有一句提醒您,这座房子里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参观,但三楼不能去。”

看着春华密不透风的表情,南湘再次配合的点点头。

打开一本书,首饰品鉴。

她翻了两页,精美的首饰图纸进入眼帘,她纳闷的看了下去,为什么给她看设计图纸的书?

她未来要在医研所发展,怎么也该给她看医学方面的书吧,难道医研所那么缺设计人才吗?

看着看着,南湘发现这些书画的图纸,每一个下方都会印一个小小的图案,像是设计之人的落签。

这个图案,像一朵开放的凤尾花“夜宸!”

第二天,她冒冷汗醒来,敞开的书还在床头放着,可现在什么也消除不了她的恐惧。

她做了恶梦,梦到江夜宸掉进了河里不说,还陷入了淤泥之中!

她在他岸上疯狂的叫着他,可江夜宸完全没听见,高大的身子就那么一步步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淤泥中。

她伸出手,却再也摸不到他了。

眼角的泪打湿了耳畔,她刚感觉到凉意,又被轻薄的物件擦去了。

睁大眼,大礼先生的轮椅在她的床前,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手帕,正在为她擦去眼泪。

如此好看的手,除了江夜宸的,这是她看到的第二双,还是近距离的碰触着自己。

“路过门口,听到了叫声,在这睡的不安稳?

轮椅男人望着她,目光中觅得一丝特别的温柔。

南湘拉好被子,与对方拉开距离。她身上衣服穿的很严实,但对方毕竟是个男人,还是需要注意。

“小叔,我梦到了夜宸。”

她干脆说出来轮椅男人的手停在半空,放了一

会,缓缓的收回。

“这么快,就改了称呼。”他勾嘴笑了一下,似乎对这个新鲜的称呼,甚感稀奇。

“你既然是夜宸的叔叔,我叫你一声小叔也是应该的。”南湘说。

“睡醒了下来吧,陪我一起吃早茶。”

轮椅男人盯了她一秒,转动了轮椅,聊天又戛然而止。

“好!”南湘却积极了起来,她等的就是这么个时刻,等这个人主动和她揭秘。

然鹅坐在一起吃饭时,对方第一句话就是,“我吃东西不能有人说话,你我各自管自己进食。”

“哦,好的。”

南湘悻悻的戳了下碗里的饭。

整个过程,对方真的没有一句话,仆人送上菜也很自主的没有通报,形成一个默契。

她隐隐觉得,这个人吃东西时是真的不说话的。看服侍下人习惯的样子,看得出,这是个很长期的事了。

难怪,他从来只看她吃。

一顿早餐结束,轮椅男人神秘的离开了房子,去处不知。

南湘心里叹了一声,刚要返回到房间,突然听到一阵哭声,隐隐听得出,是从最上面一层传来的。

三楼中午看书乏了,她又眯了一会眼睛,再一次做了那个噩梦。

这次,她是被楼上的哭声吵醒的。她回味着梦里的感受,心里没有一点滋味,就更管不得谁在哭了。

谁能想到,噩梦会以翻版的形式,在现实中上演。

阴云笼罩的庄园,挖掘的轰鸣声不止。

“少爷已经第五天”

“派去的都是废物吗!他不吃,不会撬开他的嘴,他不睡,不会往他的水里灌药!一帮铮铮铁骨的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

这回,老头子没再毫无波动了。他的拐杖重重打在桌子腿上,怒气可见。这几日,没有人睡好,他这个号始作俑者也不会是例外的一个。

“他不喝水,也不让人近身。”

班华再来汇报,眉头深锁,一副真的已无任何办法的语气。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此。

“没用,没用!”

老头子怒气冲冲。

“老先生,夫人在门外等很久了,也快熬倒下了。”

“自己儿子都哄不住,她能来做什么?”

对廖佩妍,老爷子也难得因怒没了好语气。

“爸,夜宸是我生的,骨肉连心,我没有办法再看下去了。我的心这几天,就像在火上烤。”

“南湘到底在哪?生要见人,死也总要有个尸体。这圆心湖的水马上就抽干了,可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你是不是该给一个说法?再这么下去,乱了整个江家,根本不值得。”

廖佩妍站在老爷子面前,整个人憔悴了一圈,但说话还是理智,没有冲撞了老头。上官月陪在她身边,眼圈红红的。

“她死了!”

老头子冷冷一喝,噎回了廖佩妍的所有话。

上官月突然双腿跪了下来,双眼都是惹人心疼的泪水,“爷爷,你救救夜宸吧,他是你的亲孙子,是你最爱的人啊。”

“爷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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