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什么也没做,又成了众矢之的。
而这份突出,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我做什么了,廖元媛,你在胡说什么?”

她很不想发声,可这个时候,她如果不说话,惟恐做实了罪责。

廖元媛的丈夫齐秦裕也赶来了现场,抱着害怕的廖元媛,厌恨的瞪着南湘,“元媛不会说谎话的,今天是老董事长的寿辰。南湘,你的心可真够恶毒!”

南湘没有继续争吵,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担心着江敬鹤,实在不能去为自己争辩。

江夜宸也听到了这些话语,他的脸许久不见的,冷成了冰。

南湘的心,也沉到了嗓子眼。

她不敢开口,江夜宸,他会信任自己吗?

好在,救护车的护工来的很快。

江夜宸什么也没有说,和护工一起扶起了江敬鹤,放到了担架上。

“江总,要不要报警?”董事会一个人发声。

“凶手,把她抓起来,让她坐牢!”廖元媛吓失了心神,又指着南湘喊叫起来。

江夜宸眉头紧皱着,快速的道过,“先去医院。”

随后,一部分人跟着担架一起,赶往至医院。

江夜宸陪护在担架的最前面,眼神放在昏迷的父亲身上,路过南湘身侧,没有看她一眼。

这份冷漠,好像一把秤砣,绑在南湘心脏上。

突然,一松到底,将她勒至心悸。

南湘看着身边躁动的人群,孤立的站在原地,忍受着身边陌生人的奚落,质疑,和远离。

今天的一切,好像都是个梦,一个连环的噩梦。

廖元媛也被带去了医院做心理疏导。

再可怕,还是要去面对。没有做过的事,她问心无愧。

南湘逼自己冷静下来,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坐着闻声赶来的苏眉和左齐的车,后脚赶往私立医院。

私立医院归属江氏名下,第一时间就安排了最优秀的专家会诊检查。

“南湘,你别太担心,江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坐在左齐车上,苏眉护着南湘安慰。

“今天也真够玄乎了,往年的年会从没出过这么多破事。江老爷的身体一向健朗,现场又有凶器,说不是他人干的,都说不过去。”

左齐也忍不住说起来。

苏眉跟他吵嘴,“你别说了,没看湘湘的脸色已经够难看的了吗?难道你也相信那些破谣言,南湘是这样的人吗?”

左齐开着车,语气也认真起来,“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江夜宸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今天的事情已经闹大了,江老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左齐适可而止的停了下来。

苏眉也沉默了,左齐说的不无道理。江夜宸睚眦必报,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父母被人伤害。

车内,南湘的面色如纸,是那种疲乏的苍白。

医院手术室,闪着手术中的红色灯光,江敬鹤在手术当中。

手术室门外,很多等待的人。有公司的董事,金家人。

恢复过来的廖佩妍赶来了,经过心理疏通的目击者廖元媛,也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南湘的出现,无不令人唏嘘。

左齐和苏眉陪在她身后,南湘一个人迎难之上的走了上前,这个时候,她必须得出现。

一,做手术的是她公公

,她应该陪着。

二,她问心无愧,只有来了,才能证明清白所有人沉默的看着走过来的南湘,眼里无一不带着些疑虑,但也对她敢来的勇气感到了惊讶。

江夜宸站在手术门口,他的面色依旧沉重。看到了孤身上前的南湘,俊眉蹙了蹙。

廖佩妍眼角挂着泪,精神很差,世人面前,她才未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手术室里的男人,是她的枕边人,年少时,也是她的英雄。现在却,生死未卜。

南湘第一眼看到江夜宸,两人还没交汇上眼神,发现南湘来的廖佩妍,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朝着南湘而来,眼里失望透顶,浓烈的后悔和痛苦。

她瞪着南湘,那双骄傲的眼睛淌着泪水,因为过度的伤怀,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看着强势风光的廖佩妍,这副悲痛的样子,南湘的心跟着揪痛起来。

她的唇,溢出一声,“妈。”她想要去安慰。

“你还有脸叫得出这声妈?”

廖佩妍却受到了更大的刺激,脱开了扶着自己的仆人。抬起手,一个耳光朝着南湘脸上扇去。

看到这一幕,他人见怪不怪。江夜宸眉头一深,迈开腿朝着这边走来。

南湘没有躲开,廖佩妍的手却垂了下去,她伤心过度,没有了打下去的力气。

江夜宸快步走来,扶住了头晕的廖佩妍。

“妈,事情还没弄清楚,别冲动。”他出声道。

南湘也想去扶,可硬生生的卡在了原地。

廖佩妍更激动,扶着头站稳,“江夜宸,你到现在还相信这个女人?里面躺着的可是你亲生父亲,而她,伤害你父亲的人,是个杀人凶手!”

“三年前,她是怎么灌醉了你,偷进你的房里做了江太太,你难道都忘了吗?”

廖佩妍的怒言,江夜宸的脸色更沉,更沉默。

南湘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廖佩妍的手,再痛心疾首指向了南湘,“我睁只眼闭着眼,一忍再忍,换来的是她更放肆的为非作歹。”

她越来越激动,“今天,我当着众人的面,南湘和江夜宸的婚姻正式作废!她南湘,和我江家再无......”

听得了此言,众人骇然,南湘的心,受刀剐着。

江敬鹤生死难料,她是万夫所指的可疑凶手。

她多想为自己辩驳,却无法开口,只能沉重的望着江夜宸。

那双清澈的眼里,汇满了伤,一同揪了男人的心。

“妈。”

听到这句,江夜宸眉头紧锁,再也听不下去。

他欲开口,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位前头的医生摘下口罩,“江老董事长头部受了重创,疑似锐器所伤,失血过多,经过我们主治医生的全力救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紧张的气氛暂停,门外的人都凑到了手术门前。

听到医生的话,气氛轻松了一些,但医生接下来的一句,又将人的神经拉的紧绷了。

“但什么时候能醒,醒来以后的后遗症,目前都无法预测。请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工作。”

“你们说什么?”

廖佩妍听到这句话,直接晕了过去。

“董事长夫人!”廖佩妍被人扶了下去。

“最怀的结果是什么?”江夜宸相较淡定一点,对医生问道,但从他沉重的脸色看得出,他内心绝不是表面的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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