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宸,南湘在你身边吗?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我找她是有事情谈,你不要总是这么偏激。”沈谦态度谦和,试图解释。
可这并不能舒缓男人的怒意,更像是二人私下联系,互相的一种维护。

仿佛没有听见沈谦的解释,江夜宸继续阴冷的警告,“沈谦,有胆子你就再试试!”

不等对方再说,挂断了电话。

和谐的吃饭气氛显然已被破坏,江夜宸将挂断的手机扔在桌上,与盘子碰在一起,发出重重的碰撞声。

“联系多久了?”江夜宸视线慢慢转移到南湘身上,阴沉沉的目光里,充满了质疑。

南湘被他眼中的不信任,看的心抽了抽,“江夜宸,你不应该这么和沈谦说话,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只是朋友关系,值得他远在千里之外,一遍一遍的给你国际电话!”

江夜宸漆黑的瞳孔,怒火积攒。

南湘顶着空大的压力,十分茫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打给我,或许,他有急事。”

如此一想,她下意识想去拿手机,“江夜宸,你把电话还给我,我问一问。”

江夜宸眼里的怒意爆燃,他笔直的站起身,用力的捏碎了面前的一个杯子,再拂到地面,“南湘,你太让我失望了!”

银白色的高脚杯从男人手里,再落到地上,发出破落的裂声。

好像无数的江水破碎在了眼前,每一片碎片都扎在南湘的肉上,随着血一起融合。

桌上的烤肉,没有了男人得当的操作,一片片烧的焦黄,发出刺鼻的焦味。

这一场饭,江夜宸是想弥补圣诞节没有陪伴南湘烧烤的亏欠,可命运总是弄人,弄的不欢而散。

南湘木讷的看着江夜宸愤怒离去的背影,眼泪无声。

江边的风一吹,凉的有些疼,她轻轻的拂去。

江夜宸已经离开了饭店,他的作风一向狠绝,怒气当头的时候,不会给任何人留任何退路。

饭店回到家,打车少说要两百,倒无关钱的事。

只是他们现在的状态,晚上一起回到别墅,只怕又是说不尽的别扭。

还是打车回南家吧,虽然少了那袋子水果,但南家现在也不至于因为她手里没东西就不让进门。

可是萧丽突然来的一个电话,南湘又不得不改变了行程。

“南助理,还有两天周末,是江家的家宴,江总安排了你去。公司做了调休,明天早上我会带人来家里,提前教你一些宴会上的礼仪,您看没问题吧?”

萧丽的态度亲和,尽量的保护南湘自尊心。

“好,谢谢你萧秘书。”南湘道谢,萧丽是个温柔知性的人,在水流颇深的职场上,带给她难得的温暖。

“不客气,下午和江总愉快吗?”萧丽笑着好奇的又问候了一句。

南湘沉默的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牵强的回答,“嗯,还好。”

“好的,那明天见了。”萧丽聪明的听出南湘语气不对,很知趣的挂了电话。

戒指上的光芒,崭新而闪

耀,只是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再看戒指,便觉得更加讽刺了。

南湘收起戴戒指的手放在外套口袋里,将打车的目的地改回了别墅。

学习宴会礼仪,她只能回别墅去住。

南家那边她发了信息给南悦。现在家里有南悦,她回不回去不是大事,告知一声便可以。

南悦给她打来了电话,关心的问道,“湘湘,你怎么突然不回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江家举行家宴,一时走不开,我下次再回去看爸爸。”南湘答道。

“原来是这样。”南悦的语气突然兴奋起来,“湘湘,下午我去医院做产检了,彩超报告里宝宝可好看了!我和你姐,我和白震都很喜欢孩子,下次你来,我给你看看。”

南湘还没说话,南悦马上又说,“你放心,只是因为孩子我们才有联系的。白震来南家,我会让他住在地下室,我听你的,绝对不会越矩的。”

“嗯,你看着办吧。”引狼入室的事南悦还是做了,南湘无心再管。一个人非要走向泥泞,无人拉的住,何况她自己现在,和江夜宸过的也一塌糊涂。

想到之前南悦住院部护士的提醒,南湘还是问了一句,“你产检,一切都正常吗?”

南悦的声音变得不太舒服,“他们说我胎盘早剥,身体机能不足,生产的危险很大,可是这个孩子我期待很久了,我一定要生下来!而且,胎盘早剥是可以养回去的,医生的判断也不是都正确的,你贫血不是还一个人在产房生下了江湛吗,你说对吧?”

最后一句反问,南悦说的很虚,似乎想从南湘这里找点安慰和自信。

南湘默了默,严肃地回道,“南悦,做为一个曾经在医院工作过的人,为了防止最恶劣的结果。我的建议是,遵医嘱。”

“湘湘,你怎么也说出这么狠心的话呢?他可是你的小外甥!”南悦的情绪变化了。

南湘沉默,这个时候她的确没有别的好说,说多说少都是错。

南悦语气淡了很多,“好了湘湘,我还有事忙,先不说了。你要是在江家又受了委屈,就回来吧。”

电话挂断,最后的邀请潦潦草草,没有多少真的邀请南湘回去的情感。

习惯了亲情疏离的南湘,没有因此感伤。

地处偏僻,叫车软件几次没有叫到车,在南湘打算步行走到繁华一些的地方时,饭店刚好开出一辆车,开车的是招待过他们吃饭的饭店女经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凑巧,饭店经理要去验货,正好路过别墅路段,邀请了南湘上车。

这么大个饭店,不可能出个骗子。南湘上了车,就这样回到了家里。

江夜宸发了脾气,自然不会在家里。

南湘陪江湛吃了饭,又陪他写好作业,和江夜宸住进主卧后,母子俩很少有这么空暇的时间玩到天黑,江湛高兴地不亦乐乎。

南湘也很开心,可是想到江夜宸的怒气,他说的那句对她失望,她的心好像被什么压着,无法真的快乐起来。

一直到哄江湛睡着了,江夜宸都没有回家。

南湘轻轻关上儿童房的门,回到了主卧,她脱去鞋子,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空荡的双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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