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四周围都很安静,似乎只能听到风声。

许沁兰听到沈微的那番话,踉跄了两步,满脸的绝望和失望,更多的却是痛心,“瓷瓷,你”

“妈妈,您明知道姜家是个什么地方,但是您仍然坚持要回去。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管您要我做什么,不管您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妥协。妥协是永无止境的,你明知道他们姜家想做什么,可你仍然这样,您还想让我一直受制于他们吗?”

沈微对于许沁兰的表现也很失望,她原本以为许沁兰早就想通了,她就想不明白了,姜家都已经那样对待她们了,为何许沁兰仍然不肯离开姜家?

沈微知道,之前姜瓷就问过许沁兰类似的事情,但是许沁兰的回答是她们无权无势,而且就算离开了,也活不下去。

姜瓷那时候的确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只知道听从许沁兰的话,盲目的听从,甚至于到后来来到慕家,姜瓷似乎都将这些贯彻到底。

可换来的是什么?那一次的屈打让沈微知道,将希望寄托在姜家身上,简直就是姜瓷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姜家那样对她们没感情的人,怎么可能对她们生出一丝怜悯?

而现在她不是姜瓷,而是沈微,她现在也有能力跟姜家对抗了,而且她身后现在还有慕南深。所以沈微想不明白许沁兰为何还要害怕姜家?

“瓷瓷,你知道的,妈妈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件事妈妈不能告诉你,但是妈妈想跟你说的是,妈妈必须回去,不然不然”许沁兰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闭着眼,一脸痛色,“妈妈知道你肯定对妈妈很失望,妈妈也不想。瓷瓷,你就让妈妈回去吧!”

“妈,您”

沈微还想说什么,但是慕南深却及时的抓住了沈微的手,他摇摇头,示意沈微不要再说了。

慕南深顿了顿,认真的看向许沁兰,“妈,您要走我们不拦着您,毕竟这是你的人生自由。但是妈,您要想清楚了,在这里我跟瓷瓷还能庇护你,一旦到了姜家,您将面临什么您了解吗?或者说,您回到姜家,万一姜家人要你做对瓷瓷不利的事情呢?您又将怎么办!”

“这”

“现在时间也很晚了,您现在回去好像也不太方便。我想姜家那边也不急着让您这么晚还回去吧!”慕南深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让许沁兰这个长辈在他眼前都矮了一截,甚至是无所遁形。

“南深啊,不是我”

“好了,将夫人的行李拿进去吧!”慕南深打断许沁兰的话,随即道,“明天早上再过去也不迟!您今晚还有一晚上思考的时间,如果您明天早上还是这个决定,我跟瓷瓷都不拦着您,但是所需要承担的后果,我希望您也能明白!”

慕南深说完便牵着沈微的手进了别墅,“走吧,现在很晚了,休息去吧!”

许沁兰还想说什么,但是慕南深明显不想跟许沁兰谈话了。

许沁兰张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来。她只是无限哀愁的盯着沈微远去的背影,眼泪潸然而下。

她何尝不知道姜家就是一个狼窝?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是有的选择,她又怎么可能会回去?

但是姜启瑞和张敏今天的那两通电话让许沁兰隐隐不安,她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件事关系到了她的女儿,她就不得马虎大意。

她女儿现在好不容易能跟慕南深在一起,而且小夫妻俩生活和和美美的,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姜启瑞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她和女儿的,所以她没办法,只能按照他们的意思回去。

纵然她知道姜启瑞他们不见得会信守承诺,可比起让女儿身败名裂,失去慕南深,她想着自己受苦受累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一夜注定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沈微心情很压抑,纵然知道许沁兰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现在毕竟是占用了姜瓷的身体。从自己占用姜瓷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她现在就是姜瓷了。姜瓷死了,她必须照顾好许沁兰。

她现在是真的已经把许沁兰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了,原本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按照很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沈微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让许沁兰突然就改变了想法?

“还在想妈的事儿?”慕南深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沈微靠坐在床边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能不担心,你真的以为我能不管她吗?”沈微有些烦躁,“我只是搞不懂,姜家的人都那么对她,那么对姜对我了,她以前不都已经看的清楚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变回去了。”沈微不禁苦恼,“阿深,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跟我妈妈相依为命,她就是我的生命。哪怕吃再多的苦,我都不会觉得辛苦。但是唯独在对待姜家这件事情上,我不想妥协。那样的生活我不想再过一次!”

“微微,我不会让你再过那样的生活了。你是我慕南深的妻子,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还让你陷入过去的困境里,那么我也不配做你的丈夫!”慕南深将沈微拦腰抱在怀里,微微收拢了手臂,让沈微能够深切的感受到他的温度和力量。

“这件事肯定事出有因,只是妈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却不想让我们,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会受制于人!”慕南深也看得出来许沁兰并非是真的要回去,她也能上迫不得已的。“我今天把她留下来,就是希望她能够想清楚。但是如果明天她还是要回去姜家,我们也不拦着。”

“可是”沈微不由的担忧,“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回去,然后受他们的欺负?”沈微是真的很担心许沁兰,她抓住慕南深的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刚刚只是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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