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韶音笑了笑,道:“自然是关于咱们邝家重新列入皇商的计划咯!”
知道聂湘要复宠,她便又做了好几个计划,不能白白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其中一个,便是让邝家重登皇商殿庭!

能不能打败金王两家不说,但只要聂湘受宠一日,成为御药房药材供应第一家,绝非难事。尤其是,聂湘有意争宠的情况下,再有她聂韶音在幕后协助,这目标并不难达成。

聂韶音是这么想的:想要不动声色地弄掉君天临,并且要保住聂湘、保住他们所有人,那必然不能操之过急。这样一个计划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既然可能有一到三年的空缺,那为何不为自己家族谋福利呢?

所谓财多不压身,多赚点钱总是没错的。

她甚至也要考虑失败的计划,为所有人谋一条安全无虞的退路,因此更是需要巨大的财富作为支撑!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可能告诉吴氏的。

吴氏不知道她心中这么多算计,惊讶地顿住脚步,道:“你还与明嫔娘娘说了这些?”

“对呀!”聂韶音笑嘻嘻地道:“二舅母是不是很高兴呀!你放心吧,少则数月,多则半年,咱们邝家的财源滚滚的日子就要来了!”

吴氏果然兴奋不已:“别人这么说,我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可我们家韶儿说的,就一定能成!”

“嗯!”聂韶音眨了眨眼睛,道:“那么二舅母,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舅舅他们呀?”

“对对对!”吴氏忙不迭点头,道:“趁着城门还没关,我这就回去给你二舅他们说!”

说着,也不管自己方才拉住聂韶音是有什么目的,松开了聂韶音的手便打算回一趟邝家。

但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聂韶音心里咯噔一下。

却见吴氏笑眯眯地道:“韶儿,为了招待明嫔娘娘你忙了半天了,赶紧回去歇着!不准到处乱跑,二舅母回了邝家,不论多晚都会再过来的!不会在家里留宿!”

“”聂韶音默了一瞬,咧嘴笑道:“好!”

她也就不去劝说吴氏不要奔波了,免得目标太明显!

不过,她还是朝身后的居春吩咐:“居春啊,多派几个人护着二夫人,夜里赶路千万要小心。”

居春应道:“是,姑娘!”

包括青衣在内,他们任何人都不会去提醒喜滋滋的吴氏:过了亥时,皇城门是要关闭的,届时她也出不了城,自然也不可能再回折枝园住宿!

而吴氏只想着此时城门还没关,完全没想到她这一个来回折腾下来,届时内城门肯定已经关了!

目送吴氏离去后,青衣不由笑道:“聂小姐,真是高明!”

见识了聂韶音各种各样的面目,知晓她手腕极高,青衣觉得,自家王爷眼光可真好!难怪能够把君陌归攥在手心里死死的!

聂韶音瞧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是为了去见君陌归,才让二舅母走的。”

邝家人照顾她,她心里感激得很。只是吴氏太过

殷勤了,本就是个急惊风的性子,说风就是雨的,她有点吃不消,很是影响她的日常安排。

若换了稍微温吞和气一点的廖氏来,八面玲珑的当家主母风范儿,大约她接受度也能高一些。

“是是是,聂小姐说得对!”青衣生怕聂韶音一生气就不去见君陌归了,自然不敢拂逆聂韶音,对聂韶音的说法必须是全盘赞同。

聂韶音睨了他一眼,没戳穿青衣的言不由衷,转身往前走,道:“他今日情况如何了?”

晨起便被吴氏盯着,自然是没能去探望君陌归的伤情。后来接到了明嫔鸾驾会到的消息,又忙着做接待,后来聂湘来了她陪了半天,也就是除了凌晨时分她曾去君陌归房里见过他,便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了。

青衣答道:“上晌,邝二夫人过来,请王爷搬出了您的暖冬阁,大概是路上拉着了伤口,疼得厉害。鬼衣给王爷用了止疼药,似乎不怎么管用。”

这话说得颇有些幽怨,毕竟他们是被吴氏赶着搬走的,本来聂韶音还说可以住两日,结果

聂韶音朝他看了一眼。

鬼衣用的止疼药,是经过她改良的,不管用?

不可能!

不过,念在青衣一片忠主之心,她还是没去揭穿。说白了,无非是希望她能去见君陌归而已。

“聂小姐,王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他执拗起来,咱们可没人劝得住他。许是伤口疼得厉害没胃口,他今日都没怎么吃东西。”青衣又道。

听到这话,居春都没忍住,看了青衣一眼。

这企图获取聂韶音对君陌归的同情,太明显了!

聂韶音幽幽地道:“他不吃东西,你们不会劝么?青衣,我容忍你一次两次给我用苦肉计,可不会再三再四的!”

青衣:“好,我不说了!”

老实地闭上了嘴巴。

不多时,聂韶音来到了距离暖冬阁不远的院落芳馨苑。

此处院落本就是为达官贵人打造,远比暖冬阁和藏心苑都要华丽许多,尚未正式接待疗养病人,便让君陌归尝了个鲜!

她来的时候,君陌归正在喝药。

他靠在软枕上,用缠着绷带的右手端着药碗,一口气喝干了碗中汤药,就好像那些药一点都不苦不臭一样。

可见,对于喝药这种事,他应该是很习惯了。十年如一日的汤药罐子啊,好不容易告别了病魔,却又受此一劫!

聂韶音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他喝药的速度,却依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他如何跟她关系不大,可这一次他必须泡在药罐子里,却是为了她!

君陌归放下了药碗,就见聂韶音越过屏风走进来,凤眸不由一亮,问:“明嫔走了?”

“嗯。”聂韶音点点头,走到炕床边坐下。

看了一眼君陌归的脸色,还是那么白。她抿了抿唇,问道:“舒服点了吗?”

割肉这种事,麻药过后几天都是疼的,所以她让鬼衣多准备了不少止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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