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宁颇感无语,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捏着精钢铁扇走出山洞。
出去的时候,又把火堆分了分,将整个洞口都给围住了,预防了野兽闯进去伤到她的可能!

又叮嘱道:“你小心些。”

聂韶音站起来,隔着火堆丢给他一件东西:“拿着,实在不行就往猪鼻子上扔!”

这时候她拿出来的,肯定是迷药毒药之类的,虽然大概用不着,君泽宁还是扬手接过,挑了挑眉,冲她邪魅一笑:“有你这个东西,事半功倍了。”

旋即,转身朝那些声响发出来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聂韶音便听到了惨烈的猪叫声。

再等了一会儿,君泽宁果然提着一头小獾猪回来了。处理猎物他还是上手的,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剥了皮,在溪流处洗干净了才提回来的。

“獾猪肉质比较老,我挑了一头小的,应该会嫩一点。”他一边进来一边说。

进来后,他才发现聂韶音坐在原位,手中捏着金黄色的一把小刀,拿着枯枝在削木刺。

再看旁边的芭蕉叶上,已经堆了一把削好尖端的小木棍。

削木刺将獾猪串起来烤,这个他能够理解,问题是她这削得也太细了吧,怎么可能架得起这一头十来斤重的獾猪?

君泽宁把獾猪放在芭蕉叶上,疑惑地道:“你把这些木刺削得这么小,怎么撑得起这么大一只的重量?”

瞧了一眼那把金黄色的小刀,他竟发现,那是纯金打造的!

顺着他的目光,聂韶音发现他是在看自己的手术刀,又低下头继续削木棍,略带嘲讽地道:“它叫金魂,平时都是用来割肉的。今天真是为难它了,割了一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今天,这把刀割过草、割过芭蕉叶、挖过草药、现在还削烧烤棍!

它若是会说话,肯定要说:我太难了!

君泽宁点点头:“哦。”

至于割肉是怎么样一个割法,直觉告诉他,还是别问的好。

觉得木棍够多了,聂韶音把金魂在裙摆上擦了擦,开始拆卸那头獾猪。

君泽宁带回来的这猎物只是剥了皮去了内脏,这只小獾猪还是整个的,她的手很麻利,每一刀下去都准确无误,没多会儿,便已经将这头猪的骨架给卸下来了,芭蕉叶上堆满了肉块。

再看那骨架,干干净净,顶多带了一点点刮不下来的肉星。

这刀工、这手法,叫人惊叹!

他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是”

“知道什么叫专业解剖么,我的金魂,总算干正事儿了!”聂韶音别了他一眼,将削下来的肉块切成一片一片的,串在削好的木棍上。

弄好了一串,她冲君泽宁扬了扬下巴,道:“我来切肉,你就按这个样子,一串一串的弄好。”

她首先挑选出来的,都是肥瘦相间的肉,有油、也嫩一点。

反正这一头小猪也有十来斤,他们也是吃不完的。

君泽宁觉得很新奇,坐在她身旁老老实实地做事。他很聪明手脚也很伶俐,做得有模有样的。

一边串肉,一边笑道:“这么会过日子的人,不能娶回家真的是遗憾了。”

闻言,聂韶音动作一顿,朝他冷冷地瞪了一眼。

君泽宁只得告饶:“好好好,我不说了,别瞪我!”

聂韶音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继续片肉。

安静下来,两人分工合作,不多时,便串了一大把肉串。

聂韶音手握长长的木棍,一边烤肉一边道:“这只獾猪真的是猪脑袋,竟然会给我们送食材上门来。”

“嗯,是只幼崽,估计是饿疯了出来觅食。方才发出的声音,便是在挖洞找吃的,恰好被我们遇上了。刚好我打了它,就看见老猪来了,只能一起收拾啦。”君泽宁学着她的样子,也握着一把肉串在火上烤。

烤肉,他倒是会的。

他一边烤肉,一边不时地看了看聂韶音,忽然道:“聂韶音。”

“干嘛?”聂韶音给了他一个眼神。

正在烦恼没有盐和调料的事,没心思理会他。

君泽宁那桃花面上带着笑容,道:“我觉得咱们俩挺配的,你看搭配干活儿不是挺合适的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等他说完,聂韶音就果断吐出三个字:“不考虑!”

“我还没说完呢!”君泽宁顿时一脸委屈:“韶音,你是不是对我太凶了?”

聂韶音冷冷地觑了他一眼。

他还是顶着那张委屈巴巴的脸,道:“我只是想说,考虑一下咱们俩一起浪迹天涯、奔走天下,何等恣意不是?”

以前,他不曾想过这种事,也没有谁能让他有这种念头,或者是有谁有这样的能耐。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聂韶音又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并不觉得。”

君泽宁:“”

她的态度明显不愿意与他多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自己嘀嘀咕咕:“我很好奇,你对君陌归的时候是什么态度。为什么对我就一身尖刺,对姑射也不会这样啊!”

聂韶音冷哼一声:“姑射没有你这么嘴贱!”

君泽宁:“”

心口正中一箭!

可他注定不是个容易闭嘴的人,尤其是面对聂韶音的时候,所以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看你烤的都黑了。”

聂韶音知道很多野外生存技巧,但是理论是一回事,实操又是另一回事。

她知道要如何做烧烤的东西,可是真的操作起来,有点难度。

君泽宁此人,却是有相当多这类实战经验的,聂韶音看了他娴熟的动作一会儿,默默地将手里那把肉串递给他。

也不说话,拎着自己的金魂,拿着手帕缓缓擦拭上面的脏污。

“你的这把刀,似乎磕了一个口子?”君泽宁一边烤肉,一边看她。

聂韶音恨恨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闭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张嘴这么讨人嫌?”

姑射不是个碎嘴的人,君泽宁也并没有,可是今天他真的是太反常了,也不知道为何!

手术刀用来当匕首用她已经够心疼了,卷边都不算什么,磕了一个口子,当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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