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附近寻找了好一会儿,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很小的山洞。
小到只能容纳两个成年人,再多一个小孩都一定塞不下了!

即便如此,聂韶音依旧欣喜得很,转头对君泽宁说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了,留在这里点火等我,我去把柴火抱过来!”

君泽宁默默跟在她后面,道:“一起。”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你可以在附近收拾一下,睡了一觉好不容易恢复力气,就别乱跑了。”聂韶音盯着他,想用眼神逼退他。

他却丝毫不肯让,道:“那么多柴火,天又要全黑了,你一个人要怎么都运过来,你得跑多少趟?”

聂韶音撇嘴,道:“山人自有妙计,总之,用不着你。”

君泽宁:“”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还是坚持地道:“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开,不说追兵,万一遇上野兽,你一个人怎么办?”

他不由分说,伸手捉住她的手腕,道:“别浪费时间了,快走!”

相处久了,他也算总结出来了经验,聂韶音这个人,跟她好好说是不行的,有时候非得强行动粗才能够压制住她。不然,她太有主见了,一般人降不住她。

聂韶音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遇上危险,天已经全黑了,落单确实很容易出事。见他不由分说,便也不再坚持,两人一起回到方才那块地方。

君泽宁走上前,也不怕脏污,也不顾自身的伤,抱起一摞柴火转身就走。

虽然尽可能多,双手能抱住的毕竟有限。

聂韶音一把拉住他:“你就这么走?”

“怎么?”君泽宁低头看了一眼,道:“我拿的不够多?”

想想也是,这么多柴枝一次搬一点,什么时候才能搬完?亏得在他昏迷的时候,她一个人做了这么多!不知道她到底在山谷里走了多少趟?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他又把怀中的柴火放下,打算重新捆一下再多拿一些。

聂韶音却按住他的手再次阻止了他,道:“你就不能动一动你那聪明无比的脑子?”

她拉过那几片宽大的芭蕉叶,将柴火放在上面,码整齐了包起来,然后拿着藤蔓一捆接着一捆地扎起来。

再把几根长条的树枝平行摆放,用藤蔓扎成了一个简陋的类似拉板车的东西,把那些一捆一捆的柴火放在上面固定住。

见状,君泽宁大概也能明白她想干什么了,在一旁不时给她帮忙。

做完,天已经全黑了。

聂韶音捆绑好所有柴火,将藤蔓的一端交给君泽宁,下巴一扬,道:“走吧!”

君泽宁:“”

他默默地牵着那端藤蔓,拖着那一“车”柴火往前走,问:“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虽然他经历过不少事情,但是出门极少没有前呼后拥的,此类事情从来没有需要他经手过!

聂韶音背着剩下的一捆柴火,另一只手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答道:“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总不能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野外生存的书籍她也看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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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回头要解释的太多,涉及她的上辈子,还不如不说。

君泽宁被噎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对你刨根问底,你也别问我那么多!”聂韶音又解释了一句。

这话,就更伤人了!

从君泽宁眼里看来,她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口总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两人也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了一路。

回到山洞这边,把柴火都卸下之后,君泽宁重新点起篝火。

聂韶音又拎着火把将山洞四处给熏了一遍。

一来,把可能存在的瘴气毒气给烧掉;二来,把虫蚁之类的昆虫给烧了或者吓跑;第三,自然是能让空气变得温暖一些。

君泽宁点好篝火,感慨地道:“韶音,你可真是能文能武!”

她不会武功,却能够在野外生存!

大抵,她是那种撑得起泼天富贵、却又过得起一贫如洗的人。该气势压人的时候,她有浩然之气;该小女儿姿态的时候,她又娇柔可爱;该顽强坚韧的时候,她绝对能撑起半边天。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君泽宁心想,或许,他知道君陌归为什么对她那样喜欢了!

欲罢不能的喜欢!

聂韶音没有理会他的感慨,将这个小山洞熏了一遍后,又把地面收拾了一遍,弄得相对比较平整好坐下,又用芭蕉叶将地面铺了一层。

相当精细。

君泽宁自然不能在一旁干站着看她做事,走过去给她打下手,不时询问她要如何做,分工合作,一时间气氛也还算融洽。

整理好了山洞,篝火也已经点好了,在洞口处围了三分之二。

挡住了寒风,洞内又熏过了,相对比外面吹风要温暖许多。

坐下后,君泽宁才感觉自己有些发晕。

他将自己的斗篷铺在地面,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靠在山壁上,半眯着桃花眼,笑道:“聂韶音啊聂韶音,你这么贤惠,我都想把你娶回家了。”

聂韶音没有避讳地坐在他旁边烤火,山洞狭小只能容得下他们二人,所以也只能靠着坐,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尺。

她把自己的斗篷展开给两人盖在身上,屈起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幽幽说了句:“你想娶,也我想不想嫁。”

她也算是喜欢君陌归的,却也没答应嫁给他。君泽宁,又怎么可能?

闻言,君泽宁也不失望,倒是饶富兴趣地问:“这话若是君陌归说的,你便不会这么回答了吧?”

问出来后,又觉得自己找不痛快,为什么要问出这种问题!

聂韶音歪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对他,我也是这么说的。”

君泽宁很意外:“我以为你很喜欢他,难道你没想过于他共度此生、白头偕老吗?”

“想过,但是婚嫁太远,暂时没有那种打算。”聂韶音回答得很实诚,确实是她心中所想。

听到这样的话,君泽宁顿觉扎心得很。

可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找虐的心思,又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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